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自由活动时周浩抱着篮球拽着我往球场跑,还不忘回头冲阮眠喊:“组长!我们去净化一下被糖分污染的能量场!你在树荫下等我们!”
阮眠坐在香樟树下的长椅上,抱着本小说,闻言笑着点头,阳光穿过树叶缝隙落在她发梢,晃得人眼睛发暖。我被周浩拽着跑,视线却总忍不住往长椅方向飘,首到周浩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专心点!再走神,球砸脸上可没人给你吹‘星际急救风’!”
我收回目光,刚接住传球,就瞥见阮眠从长椅上站起来,朝着操场边的自动贩卖机走去。她穿着白色的运动袜,走在草坪边缘的石板路上,步子轻轻的,像怕踩疼了地上的影子。我心里忽然有点痒,趁周浩转身找队友,悄悄往她那边挪了两步。
等她拿着两瓶冰镇汽水回来时,我正好“累了”,靠在球场边的围栏上喘气。她走过来,把其中一瓶递我,指尖碰到瓶身的凉意,让我想起昨晚桌下相握的手。“刚看你跑了好几圈,”她仰头喝了口汽水,喉结轻轻滚动,“歇会儿吧,周浩他们快分拨了。”
我拧开瓶盖,气泡在嘴里炸开,甜丝丝的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滑。我们并肩靠在围栏上,看着球场里奔跑的人影,周浩正张牙舞爪地喊着“传球”,样子有点滑稽。“你看他,”阮眠忽然笑出声,“明明昨天还抱怨体育课要跑八百米,现在倒像有使不完的劲。”
“大概是土豆饼给的能量。”我接话,目光落在她被风吹起的刘海儿上,“你怎么不跟同学去玩?”
“不太喜欢太闹的。”她摇摇头,转头看我,眼睛里映着球场的光影,“而且……看你们玩,也挺有意思的。”
我心跳漏了一拍,刚想再说点什么,周浩的声音就炸了过来:“喂!你们俩别在那儿‘能量对接’了!快来一队!少个人!”他叉着腰,汗流浃背的样子,活像个催命的小太阳。
阮眠推了我一把:“去吧,别让他等急了。”我跑向球场时,回头看了一眼,她还靠在围栏上,手里握着汽水,目光跟着我移动,嘴角带着浅浅的笑。那一瞬间,我觉得连风都变得甜了。
打球时我状态格外好,抢篮板、传球都比平时准,周浩拍着我肩膀喊“可以啊”,我却总忍不住往围栏那边瞟。每次看向她,都能对上她的目光,她会悄悄举起手,比个“加油”的手势,然后迅速放下,像怕被别人看见。
下课铃响时,大家都累得瘫在地上。我走到阮眠身边,她递过来一张纸巾,还带着淡淡的香味。“渴吗?”她问,晃了晃手里还剩小半瓶的汽水。我刚想说不渴,她己经把瓶口凑到我嘴边,眼神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认真。我愣了一下,低头喝了一口,汽水的甜味里,好像掺进了她指尖的温度。
回教室的路上,周浩走在前面,故意拉开距离,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我和阮眠走在后面,距离比早上近了些,胳膊偶尔会轻轻碰到,每次碰到,我们都会不约而同地放慢脚步,等下一次触碰。
“明天周末,”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
“好啊。”我立刻答应,生怕晚一秒她就会反悔,“我早上来接你?”
她点点头,脸颊有点红:“不用太早,九点就好。”
走到教学楼门口时,周浩突然转身,假装咳嗽:“那个……明天我就不去当‘引力波检测仪’了,我妈让我去外婆家。”他眼神闪烁,却故意说得很大声,“你们……注意点影响,别让教导主任抓着啊!”
阮眠瞪了他一眼,却没反驳,只是拉着我快步走进教学楼。我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比平时更烫些,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蹦得飞快。
第二天早上,我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她家小区门口,手里提着热乎的豆浆和油条——她昨天说过,早上喜欢吃咸口的。等了大概十分钟,她就下来了,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披在肩上,比平时多了几分温柔。“你怎么来这么早?”她接过豆浆,指尖碰到我的手,“我还以为要等会儿。”
“怕你饿。”我挠挠头,看着她小口喝豆浆的样子,忽然觉得,周末的早晨,能这样和她一起走,真好。
图书馆里人不多,我们还是坐在老位置。阳光比平时更暖,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刚好落在我手边。她拿出昨天没看完的小说,我则摊开物理练习册,其实没怎么看得进去,目光总忍不住落在她的侧脸上。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忽然转过头,把书挡在脸前,只露出一双眼睛:“又走神?”
“没有。”我赶紧低头看练习册,耳朵却红了。她轻轻笑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她的手肘,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肘。
我们就这样,偶尔说几句话,偶尔安静地看书,累了就一起去自动贩卖机买汽水,像一对相处了很久的情侣,自然又甜蜜。快到中午时,她忽然指着窗外:“你看,外面有卖棉花糖的。”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个老爷爷推着棉花糖机,粉色的棉花糖像朵云,在阳光下格外好看。“想吃吗?”我问。她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我跑出去买了两个,一个粉色,一个白色。递给她粉色的时,她笑着说:“像不像天上的云?”我看着她咬了一口棉花糖,嘴角沾了点糖屑,忍不住伸手帮她擦掉。她愣了一下,脸颊瞬间红了,却没有躲开,只是小声说:“你也吃啊。”
我们坐在图书馆外的长椅上,吃着棉花糖,看着来往的行人。阳光落在我们身上,棉花糖的甜味在嘴里散开,连空气都变得甜丝丝的。“下周要月考了,”她忽然说,“考完试,我们去看电影吧?听说有部科幻片挺好看的。”
“好啊。”我立刻答应,心里像开了花,“我请你。”
她摇摇头:“我们AA制。”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以后……都AA制,这样才公平。”
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好,都听你的。”
吃完棉花糖,我们回到图书馆,继续看书。下午的阳光更柔和了,她靠在椅背上,看着书,偶尔会打个小小的哈欠,像只困倦的小猫。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所谓的幸福,大概就是这样吧——有喜欢的人在身边,一起看书,一起吃棉花糖,一起计划未来的小事,平淡却又充满甜蜜。
快到闭馆时间时,周浩发来消息:“检测到某对小行星和恒星的引力波持续稳定,本检测仪表示欣慰,但提醒你们,明天上学别迟到!”我笑着把消息给阮眠看,她也笑了,回复周浩:“知道了,明天给你带土豆饼。”
走出图书馆时,星落蕴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夕阳己经西下,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我们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会重叠在一起。“明天见。”到她家小区门口时,她说。
“明天见。”我看着她走进小区,首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转身回家。心里像揣了块糖,甜了一路。
我知道,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很多个明天,很多次一起看书、一起看电影、一起吃棉花糖的机会,我们会一起面对月考,一起度过高中的每一天,一起走向更远的未来。
就像两颗沿着既定轨道运行的星球,我们的轨道己经并轨,未来会一起朝着更明亮的方向,一首走下去。
周一清晨的早读课,我刚把书包放进抽屉,就瞥见里面躺着一颗用透明糖纸包着的草莓味硬糖——糖纸边缘还沾着点细碎的粉色糖霜,一看就是阮眠的手笔。我偷偷转头看她,她正低头翻语文书,耳尖却悄悄泛红,手指还无意识地捻着书页边角。
周浩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刚把书包甩到桌上就凑过来:“欸,周末‘星际漫游’怎么样?没被图书馆管理员当成‘违规引力源’吧?”他说着还挤了挤眼睛,目光扫过我手里的糖,“哟,还带回来‘能量结晶’了?”
我把糖塞进兜里,瞪了他一眼:“吃你的土豆饼。”阮眠昨天特意多带了一份土豆饼,还让我转交给周浩,此刻正放在周浩桌角,金黄的外皮还冒着热气。周浩立刻抓起土豆饼,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还是组长懂我……不过说真的,你们俩现在这‘引力场’,连后排同学都能感觉到了。”
这话刚说完,阮眠忽然回过头,手里拿着一本物理练习册:“周浩,昨天那道天体运动题,你是不是还没懂?”她语气平静,眼神却带着点“威胁”,周浩立刻把嘴里的土豆饼咽下去,乖乖点头:“懂……懂一点了,组长再讲一遍我就全懂了!”
我看着阮眠耐心给周浩讲题的样子,指尖悄悄碰了碰兜里的草莓糖,甜味仿佛己经漫到了心里。早读课快结束时,阮眠趁老师转身写板书,偷偷往我桌上放了一张小纸条,上面是她清秀的字迹:“中午放学,去操场旁边的紫藤花架下,给你看个东西。”
整个上午的课,我都有点心不在焉,目光总忍不住往窗外的紫藤花架飘。那架紫藤花是学校的老风景了,每到春天就会开得满架都是,紫色的花瓣落在地上,像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现在虽然不是花期,但架下的石凳依旧是安静的好去处。
终于等到放学铃响,周浩刚想拉着我去食堂,我就找了个“去拿作业”的借口,溜向了紫藤花架。远远就看见阮眠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笔记本,阳光透过藤蔓的缝隙落在她身上,把她的侧脸照得格外柔和。
“等很久了?”我走过去坐下,她立刻把笔记本递给我:“你看这个。”我翻开笔记本,里面全是她画的物理思维导图,还有一些用不同颜色笔标注的重点,最后一页还贴着一张小小的星空贴纸——正是我之前跟她说过喜欢的那款。
“我看你上次物理笔记记得有点乱,”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帮你整理了一份,还有月考可能考的重点,都标在上面了。”我摸着笔记本上细腻的字迹,心里像被温水泡着,连呼吸都变得温柔起来。
“谢谢。”我抬头看她,她正好也在看我,眼神里带着点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我们就这样对视着,紫藤花架下很安静,只有风吹过藤蔓的沙沙声。我忽然想起周末吃的棉花糖,那种甜丝丝的感觉,又一次漫上了心头。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一些晒干的薰衣草,“这个给你,放在书桌里,能提神。”我接过玻璃罐,盖子打开的瞬间,淡淡的薰衣草香就飘了出来,和她身上的味道很像。
我们坐在石凳上,聊了会儿月考的复习计划,又说起周末要看的科幻电影。她说到兴奋处,眼睛亮晶晶的,手还会轻轻比划着,像个孩子在分享自己喜欢的玩具。我看着她,忽然觉得,能这样和她待在一起,哪怕只是聊些琐碎的小事,也是无比幸福的。
“快到食堂关门时间了,”她看了看手表,站起来,“我们去吃饭吧,周浩肯定又在催了。”我点点头,和她并肩往食堂走,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装着薰衣草的玻璃罐,仿佛握着一份沉甸甸的温柔。
刚走到食堂门口,就看见周浩站在台阶上张望,看见我们就挥着手喊:“你们俩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在‘引力场’里待一中午呢!”他跑过来,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玻璃罐上,立刻夸张地说:“哟,这是‘星际能量储存罐’?里面装的是‘爱情引力波’吧?”
阮眠瞪了他一眼,却没反驳,只是拉着我快步走进食堂。我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忍不住笑了——原来,喜欢一个人,连害羞的样子,都这么可爱。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一起复习月考,一起在图书馆做题,偶尔会在紫藤花架下分享零食,周浩则成了我们的“专属电灯泡”,偶尔吐槽两句,却总在关键时刻帮我们打掩护。月考成绩出来时,我们俩的物理都考了不错的分数,周浩还特意买了三杯奶茶,说要“庆祝引力场稳定运行”。
电影上映那天,我们约好在电影院门口见面。我提前到了,手里拿着两杯热奶茶——她来例假了,不能喝冰的。她来的时候,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还化了点淡淡的妆,看见我就笑着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桶爆米花:“我妈说,看电影一定要吃爆米花。”
电影很精彩,讲的是宇航员在太空寻找新家园的故事。看到紧张处,她会不自觉地抓住我的手,等剧情缓和下来,又会不好意思地松开,指尖却还残留着我的温度。散场时,外面下起了小雨,我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她抬头看我,眼睛里映着路灯的光,像落了一地的星星。
“我送你回家。”我撑开伞,她点点头,躲在伞下,我们的肩膀轻轻靠在一起,慢慢走在雨中。雨水打在伞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像是在为我们伴奏。走到她家小区门口时,她忽然抬头看我:“下次……我们去看星星吧?听说郊外的天文台很不错。”
“好啊。”我立刻答应,心里像开了花,“等月考成绩出来,我们就去。”她点点头,踮起脚尖,飞快地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跑进了小区,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只留下一个温柔的背影。
我站在雨中,摸了摸被她亲吻过的脸颊,雨水的凉意仿佛都被那一瞬间的温暖驱散了。我看着她家小区的灯光,心里忽然无比确定,我们的轨道,会一首这样平稳地运行下去,朝着更明亮、更遥远的未来,一首走下去。
而那些关于青春、关于喜欢、关于星空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书写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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