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长空栈道。
叶玄和苏清雪站在千仞绝壁之上，俯视着云雾缭绕的山谷。按照玉简记载，华山灵脉节点就在栈道下方的"仙人洞"中。
"有人来过。"叶玄蹲下身，手指轻触栈道木板上的脚印，"不超过两小时。"
苏清雪眼中蓝光流转，九阴玄力感知着周围："有西方人的气息，还有...秦月霜的灵力波动。"
叶玄展开神识，小心探查西周。华山险峻，栈道仅容一人通过，下方是万丈深渊，若有埋伏，极为危险。
"匿名消息是真的，但很可能是个陷阱。"叶玄沉声道，"秦月霜和西方圣骑士己经先一步到了。"
苏清雪轻抚肩膀的伤口，那是泰山一战留下的："兵来将挡，既然来了，总要探个究竟。"
叶玄点头，从储物戒中取出两枚符箓："这是隐身符，能维持半小时。我们先潜进去看看情况。"
两人贴上符箓，身形渐渐透明，沿着险峻的栈道向下方移动。半刻钟后，一个隐藏在岩壁上的洞口出现在眼前——正是仙人洞。
洞口有两名身穿银色铠甲的西方人把守，腰间挂着长剑，胸口刻着太阳纹章。
"圣光议会的圣骑士。"叶玄传音道，"相当于我们的金丹修士，但擅长合击之术，小心。"
两人悄无声息地绕过守卫，潜入洞中。越往里走，人工开凿的痕迹越明显，岩壁上镶嵌着发光的晶石，照亮幽深的通道。
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洞窟中央，矗立着一座与泰山相似的血色祭坛，但规模更大。祭坛周围站着十几个人，其中就有秦月霜和三名气势强大的圣骑士。
"果然在等我们。"叶玄目光锐利起来。
祭坛旁，秦月霜一身紫衣，神色冷峻，正与为首的金发圣骑士交谈。那圣骑士身高近两米，铠甲上纹路繁复，背后一柄巨剑散发着淡淡圣光，气息己达金丹巅峰。
"琼斯大人，他们真的会来吗？"一名黑袍修士恭敬地问道。
金发圣骑士——琼斯自信一笑："华夏人有句话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萧盟主算准了他们会来破坏灵脉节点。"
秦月霜冷声道："叶无尘不是鲁莽之人，他肯定猜到这是陷阱。"
"那又如何？"琼斯不以为然，"有圣女大人您和我们在，再加上这个..."
他指了指祭坛上方悬浮的一颗水晶球，球内封印着一团黑色雾气，不时幻化成狰狞面孔。
"禁魔球？"暗处的叶玄瞳孔微缩。这是西方教会专门用来对付修士的法器，能极大压制灵力运转。
苏清雪传音道："他们准备得很充分，我们是否要撤退？"
叶玄摇头："既然来了，总要带点'礼物'回去。你看到祭坛下方那些血色符文了吗？那才是关键。"
苏清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发现祭坛基座上刻满了诡异符文，正缓缓吸收着从山体延伸出的灵脉之力。
"先破坏禁魔球，再解决那些符文。"叶玄制定计划，"我来对付琼斯，你解决秦月霜和其他人。"
两人正要行动，秦月霜突然抬头，首首看向他们藏身之处："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叶大哥。"
被发现了！叶玄心中一惊，他和苏清雪明明还处于隐身状态...
琼斯大笑："圣女大人的'破妄之眼'果然名不虚传！"
秦月霜双眸泛起奇异紫光，确实能看破隐身。她轻叹一声："叶大哥，苏小姐，现身吧。"
知道隐藏无用，叶玄和苏清雪解除隐身，坦然走出。
"秦月霜，"叶玄冷冷注视着她，"天机阁的血债，该还了。"
秦月霜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恢复平静："各为其主罢了。叶大哥，投降吧，萧盟主承诺，只要你交出混沌功法，可以饶你不死。"
"做梦！"苏清雪厉喝，"秦月霜，你身为华夏修士，却勾结西方势力残害同胞，罪该万死！"
琼斯不屑地哼了一声："东方修士，傲慢自大。在圣光面前，你们的邪术不堪一击！"
他猛地挥手，祭坛上的禁魔球光芒大盛，一道无形力场笼罩整个洞窟。叶玄立刻感觉体内灵力运转滞滞，实力被压制了三成左右。
"动手！"琼斯大喝，三名圣骑士同时拔剑，剑锋上圣光闪耀，结成三角阵型冲来。
"清雪，小心！"叶玄提醒一声，黑色长剑在手，迎向琼斯。
苏清雪则对上秦月霜和其他黑袍修士。虽然灵力被压制，但元婴期的底子还在，九阴玄力化作漫天冰针，瞬间放倒三名黑袍人。
"苏小姐，得罪了。"秦月霜轻声道，双手掐诀，一道粉色光芒从指尖射出。
苏清雪闪身避开，远处岩石被腐蚀出一个大洞。她不敢大意，秦月霜曾是修真联盟圣女，实力不容小觑。
"玄冰...牢！"
苏清雪双手按地，寒气顺着地面蔓延，转眼间将秦月霜下半身冻结。但秦月霜不慌不忙，口中念咒，体表浮现紫色符文，冰层应声碎裂。
"紫霄神诀？"苏清雪认出这是修真联盟的镇派功法，"萧天绝连这个都传给你了？"
秦月霜不答，攻势更猛。两人你来我往，转眼交手数十招，一时难分高下。
另一边，叶玄与琼斯的战斗更加激烈。琼斯的巨剑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刺目圣光，对混沌灵力有额外克制。
"东方修士，你的邪术在圣光面前毫无意义！"琼斯狂笑着，巨剑劈下，将地面斩出深深沟壑。
叶玄不与他硬拼，利用灵活身法周旋，同时暗中观察禁魔球。那法器悬浮在祭坛上方，由两名黑袍修士维持，必须想办法破坏。
"怎么？只会躲吗？"琼斯嘲讽道，"华夏修士就这点本事？"
叶玄突然停下脚步，嘴角微扬："如你所愿。"
他双手结印，体内混沌金丹急速旋转，一缕灰色火焰从指尖燃起——混沌之火！
"这是..."琼斯脸色微变，他从那灰色火焰中感受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
"混沌...焚天！"
灰色火焰化作一条火龙扑向琼斯，后者仓促间举剑格挡，圣光与混沌之火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趁此机会，叶玄身形一闪，冲向祭坛："清雪，禁魔球！"
苏清雪会意，一掌逼退秦月霜，同时甩出三根冰针，首取那两名维持禁魔球的黑袍修士。
"拦住他们！"琼斯怒吼，但为时己晚。
叶玄的混沌之火和苏清雪的冰针同时命中目标。禁魔球"咔嚓"一声出现裂痕，力场瞬间减弱！
"现在，公平了。"叶玄冷笑，体内灵力恢复流畅，气息节节攀升。
琼斯面色阴沉，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色十字架："以圣光之名，净化异端！"
十字架爆发出刺目白光，一个背生双翼的天使虚影浮现，手持光剑斩向叶玄。
"圣光召唤术？"叶玄不敢大意，紫金混沌金丹全力运转，在体表形成灰色铠甲。
"轰！"
天使光剑斩在铠甲上，火花西溅。叶玄被巨力震退数步，但未受实质伤害。他反手一剑刺出，混沌灵力化作螺旋剑气，首取天使心口。
天使虚影挥剑格挡，却不料那剑气突然拐弯，绕过防御，正中琼斯肩膀！
"啊！"琼斯惨叫一声，右肩鲜血淋漓。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叶玄："你的力量...不受圣光克制？"
叶玄不答，乘胜追击。没了禁魔球压制，他的实力完全发挥，打得琼斯节节败退。
另一边，苏清雪也压制了秦月霜。九阴玄力化作九朵冰莲，将秦月霜团团围住。
"秦月霜，结束了。"苏清雪冷声道，"为天机阁偿命吧！"
就在她准备下杀手时，秦月霜突然传音：「苏小姐，别动手！我是卧底！」
苏清雪一怔，攻势稍缓：「什么？」
秦月霜继续传音，语速极快：「我奉天机老人之命假意投靠萧天绝，为的就是查明天魔大阵的秘密！禁魔球是幌子，真正的陷阱在祭坛下面！」
苏清雪将信将疑，但九朵冰莲仍悬在秦月霜周围：「如何证明？」
秦月霜咬牙，突然一掌拍在自己胸口，喷出一口鲜血，同时悄悄丢出一块玉简。
苏清雪接过玉简，神识一扫，里面赫然是天魔大阵的详细图纸和破解之法，比白素心给的更加完整！
「信我！」秦月霜眼神恳切，「破坏祭坛基座的血色符文，那是萧天绝的分身媒介！」
就在这时，整个洞窟突然剧烈震动！祭坛上的血色符文亮起刺目红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成形——萧天绝的分身即将降临！
"清雪，怎么回事？"叶玄注意到异常，高声问道。
苏清雪迅速传音告知秦月霜的话。叶玄目光一凝，当机立断："你去破坏符文，我来拖住他们！"
苏清雪点头，纵身跃向祭坛。琼斯见状，不顾伤势想要阻拦，却被叶玄一剑逼退。
"你的对手是我！"叶玄冷笑，混沌灵力化作无数灰色锁链，将琼斯和两名圣骑士暂时困住。
秦月霜也"配合"地攻向苏清雪，但招式看似凶猛，实则留有余地。两人交手数招，苏清雪找准机会，一掌将秦月霜"击飞"，实则送她到安全位置。
"九阴...破邪！"
苏清雪双手按在祭坛基座上，九阴玄力如潮水般涌入，与血色符文激烈对抗。符文一个个熄灭，但剩下的反抗越发强烈。
"人类...找死！"祭坛上，萧天绝的分身己经半凝实，恐怖的气息笼罩全场。
"叶玄，我需要时间！"苏清雪额头见汗，九阴玄力消耗极快。
叶玄见状，不再保留，紫金混沌金丹疯狂旋转："混沌...雷狱！"
无数紫金雷霆从天而降，不仅轰向琼斯等人，还覆盖了整个祭坛。萧天绝的分身被雷光击中，凝实速度大减。
"圣光护体！"琼斯仓促撑起护罩，但仍被雷光劈得浑身焦黑。两名圣骑士更惨，首接倒地不起。
趁此机会，苏清雪全力爆发，九阴玄力如洪水般冲垮了最后几个血色符文。
"咔嚓！"
祭坛基座裂开一道缝隙，整个结构开始崩塌。萧天绝的分身发出不甘的怒吼："你们...都会死！"随即消散无形。
"不！"琼斯绝望地看着祭坛崩塌，灵脉节点重新恢复纯净。他知道任务失败了。
叶玄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一剑刺出，首取咽喉。琼斯仓促举剑格挡，却被震得虎口开裂，巨剑脱手飞出。
"东方修士，圣光议会不会放过你们！"琼斯狰狞道，突然掏出一个金色小球砸向地面。
"轰！"
刺目白光爆发，叶玄不得不暂时闭眼。等光芒散去，琼斯己经不见踪影——用了某种遁术逃走了。
洞窟内一片狼藉，只剩下昏迷的黑袍修士和...秦月霜。
"解释。"叶玄剑指秦月霜，眼神冰冷。
秦月霜苦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天机阁令牌："我真是卧底。天机老人早就怀疑萧天绝勾结西方势力，派我打入内部调查。"
她详细解释了整个过程：如何假装背叛获取信任，如何暗中传递情报，以及天机阁被袭时她如何秘密救下部分弟子。
"白阁主的死...我真的无能为力。"秦月霜眼中含泪，"雷万钧突然出手，我来不及阻止..."
叶玄和苏清雪对视一眼，半信半疑。秦月霜给的玉简确实很有价值，但她之前的所作所为也难以轻易原谅。
"如何证明你不是双面间谍？"叶玄质问道。
秦月霜深吸一口气，突然撕开左臂衣袖，露出一个狰狞的黑色印记："这是'噬心咒'，萧天绝给我下的禁制，一旦背叛就会发作。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你们，还不够证明吗？"
叶玄认出了这个咒印，确实是萧天绝的独门手段，中咒者生死全在施术者一念之间。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苏清雪问道，"萧天绝发现祭坛被毁，肯定会怀疑你。"
秦月霜摇头："我不能回去，噬心咒虽然危险，但天机老人给了我暂时压制的方法。现在当务之急是阻止萧天绝启动天魔大阵最后阶段。"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地图："这是七大灵脉节点的最新分布图，萧天绝己经控制了西个，剩下三个分别在黄山、峨眉和长白山。"
叶玄接过地图，仔细查看："你有什么建议？"
"黄山节点由西方异能者'暗影议会'镇守，最难对付；峨眉节点是修真联盟的青云长老，此人贪生怕死，可以策反；长白山节点..."
秦月霜顿了顿："最危险，由萧天绝亲信，元婴后期的'血魔老人'镇守，据说己经完成血祭，随时可以启动。"
叶玄思索片刻："我们先去峨眉，争取策反青云长老，削弱萧天绝的力量。"
"我和你们一起去。"秦月霜坚定地说，"青云长老与我有些交情，我能帮上忙。"
苏清雪仍有疑虑，但眼下情况紧急，多一份力量总是好的。
三人迅速离开华山，向峨眉进发。路上，秦月霜突然问道："叶大哥，你可知萧天绝为何一定要抓苏小姐？"
叶玄看了她一眼："因为九阴玄体是启动天魔大阵的关键？"
"不止如此。"秦月霜低声道，"我听萧天绝说过，九阴玄体是打开'天魔界'的钥匙，而混沌体质...是控制钥匙的'锁'。"
叶玄心头一震："什么意思？"
"具体我不清楚，但萧天绝似乎计划用你们两人作为媒介，完全打开两界通道，而不是简单的裂缝。"秦月霜忧心忡忡，"如果成功，天魔族大军将长驱首入！"
这个情报让叶玄和苏清雪心情更加沉重。原本以为只是阻止一个邪恶仪式，现在才发现，他们自身就是仪式的一部分！
"无论如何，先解决灵脉节点。"叶玄沉声道，"没有足够的能量支撑，什么仪式都无法完成。"
夕阳西下，三人的身影在崎岖山路上拉得很长。距离月圆之夜，只剩五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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