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线补天记**
书房砚台里,墨团儿踩出梅花印。糖糖蘸墨画枫叶,笔锋歪扭,倒和话本插图里的叶子重合了。
墨汁在宣纸上晕开,顺着叶脉漫延,叶柄处竟浮出道蓝白尼龙绳的纹路,正从纸面钻出来缠在砚台铜环上,与梅花印交叠成奇特图案。糖糖盯着那绳结,忽然想起书包背带——上周在图书馆弄丢的一截,此刻纤维里还沾着点现代橡皮屑。
“表妹画的叶子倒有古意。”丽娘执起画纸,指尖刚触到叶尖,宣纸上便渗出褐红色液珠,像凝固的血。糖糖认出是晋代战场的红泥,曾黏在麻线纤维里的土粒,此刻竟在明代宣纸上开出小花,花瓣泛着微光。
墨团儿扒拉砚台,墨汁溅在《牡丹亭》插图上。奇的是墨点不晕染,反倒顺着溪流纹路游走,在岸边凝成片枫叶,叶面上的梅花印与砚台爪印分毫不差。糖糖翻到扉页,空白处多了行钢笔字:“墨里藏着路”,墨迹得像刚写就。
春香端来新研的墨,墨锭缠枝纹突然活了,藤蔓爬向画纸。糖糖伸手去拦,指尖却穿过藤蔓触到冰凉——是《汉书》封面,书页间银线缠着婴儿小手,那孩子正抓着墨锭往嘴里塞,嘴角沾着的墨渍与墨团儿爪印一个模样。
“这墨有松烟香呢。”丽娘轻嗅墨锭。糖糖忽然想起哈桑的话,“波斯墨混着枫脂”,此刻墨香里果然缠着桃花糕的甜,与枫叶碎屑的香气织成网,网眼处浮出元大市集的轮廓,哈桑正往胡饼上拓枫叶印。
画纸上的枫叶突然鼓起,糖糖按下去,纸页下传来响动。翻开见片枯叶,叶脉缠着麻线,红泥与晋代战场的土一般无二。枯叶背面的回鹘文翻译过来是“墨记时光”,纤维里还嵌着粒芝麻,与桃花糕里的完全相同。
墨团儿跳上书架,《史记》滑落砸在画纸上,掉出枚铜钱——正是汉代军营捡的那枚,五铢钱纹的另一面,二维码扫码后弹出图片:婴儿举着枫叶在宣纸上拓印,纹路与糖糖的画彻底重合,连笔锋歪扭的地方都分毫不差。
“这钱上的花纹倒别致。”丽娘接过铜钱,指尖触到二维码时,钱身发烫,在她手背上烙下枫叶印记。糖糖凑近看,叶脉里藏着老院长的字:“五代印记,墨里相传”,笔迹倾斜角度与波斯文批注如出一辙。
砚台墨汁旋成漩涡,糖糖铺上画纸,墨汁顺着叶脉爬升,穿越大神竞是奶娃娃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穿越大神竞是奶娃娃最新章节随便看!叶尖凝成的墨珠坠落后化作蝴蝶,翅上梅花印与墨团儿爪印一致。蝴蝶飞出窗外,停在枫树苗新叶上,翅尖墨痕化作银线钻进土壤,与婴儿襁褓的线同色。
丽娘举画对着阳光:“这透光纹路倒像镜子。”糖糖望去,叶心空白处映出层层叠影:晋兵在沙盘画枫叶,元商在账本记枫叶,现代的她在宣纸画枫叶,所有枫叶中心都坐着裹云锦的婴儿,正用墨团儿尾巴蘸墨写字,字迹与老院长如出一辙。
墨团儿对着画纸哈气,宣纸枫叶浮起变作真叶,落进砚台吸干墨汁。叶面上浮出铜秤图案:秤盘盛着桃花糕,秤砣刻“半斤”,秤杆缠着尼龙绳,绳尾系的胡饼上,枫叶印缺口正对着糖糖咬过的痕迹。
“这叶子能吸水?”春香探头时,糖糖捞出枫叶,背面叶脉嵌着桃花糕碎屑,泛着婴儿襁褓的银光。她忽然想起图书馆那滴露珠,小世界里的枫叶也吸饱了墨汁,叶尖缺口沾着胡饼芝麻。
风摇窗棂,画纸枫叶飞起来,贴在《牡丹亭》“游园惊梦”页。插图里丽娘对镜梳妆,镜中却是穿卫衣的糖糖,举着枫叶的手背上,月牙印记与镜沿铜纹连成圈。
丽娘取下铜镜,糖糖用枫叶擦去灰,镜中映出三个影子:明代丽娘、现代糖糖、模糊的婴儿,耳后都有月牙印。墨团儿跳上镜台,影子变作衔枫黑猫,尾扫处浮起墨字:“镜里镜外,都是家”。
墨汁凝固,砚底露出枫叶刻痕。糖糖插进汉代箭簇,箭簇融作墨汁,石面浮现地图:从杜府到图书馆的路线,标记着枫叶与梅花印,沿途还标着晋代麻线、元代金线的埋藏点。
“天快黑了。”丽娘望着暮色,糖糖将画纸折成枫叶夹进话本,合上时听见沙沙声,像有人用墨笔续写。摸口袋竟摸出婴儿玉佩,玉面猫眼里,正映着她歪扭的枫叶画,画旁多了行奶渍小字:“补得好”。
墨团儿叼来书包,尼龙绳上的墨汁晕染开,与卫衣小熊融在一起,熊爪旁多了片枫叶。糖糖走出书房时回头,见丽娘对着画纸微笑,宣纸上的枫叶飘落,钻进话本插图,与画中枫叶彻底重合,再分不清真假。
回到现代书桌,砚台竟跟着回来,墨汁犹带松烟香。糖糖蘸墨再画,笔锋落下时,书架上《牡丹亭》响动,翻开见丽娘指尖指着枫叶,她画错的墨团旁,多了行婴儿口水字:“画得好”。
窗外枫树苗摇晃,新叶墨痕化作叶脉,缺口沾着宣纸纤维。糖糖摸着耳后印记,终于懂了墨团儿的梅花印——那是给时光盖章的戳,让每个时代的记忆,都能顺着墨里的路,找到回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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