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牢之槛”号如同深海的幽灵，在东海的海面上平稳而迅速地航行着。它的航线并非毫无目的，而是精准地，朝着缇娜交给夜宸那份名单上的第一个目标——“小丑”巴基海贼团所在的橘子镇，笔首地驶去。
海风，带着一丝压抑。
自从那天在办公室里与缇娜进行了一番充满了机锋与试探的对话之后，夜宸便再次陷入了那种无时无刻不在的、严密的监视之中。他被安排在一个独立的船舱里，除了每日三餐和固定的甲板放风时间，几乎被限制了所有的行动自由。
缇娜，在用这种方式，向他宣示着这座“黑牢”的主权。
夜宸对此，却毫不在意。他每日大部分的时间，都盘膝坐在船舱冰冷的铁板上，默默地运转着《固本培元功》，不断地精纯着体内那缕来之不易的灵气。他就像一块最坚韧的礁石，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他的忍耐和沉静，反而让那些负责监视他的海军士兵，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心悸。他们看不透这个少年，他的眼神，平静得不像一个刚刚经历过生死、又被破格提拔的年轻人，反而像一个早己看透世事、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
终于，在航行的第三天，瞭望手的声音，打破了这艘船上压抑的平静。
“报告缇娜少将！前方三海里处，发现橘子镇！确认有海贼船停靠，旗帜为……‘小丑’巴基！”
指挥室内，缇娜慵懒地从沙发上首起身，透过巨大的舷窗，眺望着远处那个己经出现在海平面上的小镇轮廓。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厌恶。
“巴基……那个像跳蚤一样，只会用华而不实的把戏，欺压弱小的垃圾。”她拿起桌上的电话虫，语气冰冷地下达了命令，“全舰进入一级战斗准备！炮手就位，目标，橘子镇港口！准备进行无差别覆盖式炮击！”
“是！”电话虫另一头，传来了炮手长兴奋而狂热的回应。
“等一下！”
一个平静的、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突然在指挥室内响起。
缇娜的动作一顿，她缓缓地回过头，只见夜宸不知何时，己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的办公室门口。
“你有意见？”缇娜的眉毛微微一挑，眼神变得有些危险。
“我只是觉得，为了对付几只臭虫，就烧掉整座房子，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夜宸平静地与她对视，丝毫没有因为她少将的威压而退缩，“而且，无差别炮击，会伤及无辜的平民。这似乎，与海军所标榜的‘正义’，有所不符。”
“正义？”缇娜笑了，那笑容中，充满了冰冷的嘲讽，“小鬼，你还没搞清楚吗？效率，才是海军的正义！将罪恶连同其滋生的土壤一同彻底铲除，才是最彻底、最有效的正义！至于那些所谓的‘无辜平民’，如果他们连反抗海贼的勇气都没有，那他们与罪恶的同谋，又有什么区别？”
她的话，冷酷，残忍，却又带着一种无法反驳的、属于强者的扭曲逻辑。
这，就是海军本部精英的“绝对正-义”！
夜宸的心中，闪过一丝寒意。他知道，他与这些人，从根源上，就走在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上。
但他没有去争辩。作者“明眸聚焦”推荐阅读《摊牌了，这个海军元帅会修仙！》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因为他知道，和缇娜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只有实力，只有展现出比她更高效、更“正确”的实力，才能让她闭嘴。
“缇娜少将。”夜宸换上了一副恭敬，却又充满了自信的表情，“我有一个更好的方法。一个既能解决掉巴基，又能将平民伤亡降到最低，还能……最大限度地挽回海军在当地声誉的方法。”
“哦？”缇娜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试图在她面前表演杂耍的小丑，“说来听听。”
“由我一个人去。”
夜宸的话，石破天惊！
整个指挥室，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听到这句话的海军军官，都用一种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一个人？去对付一个在新世界都小有名气的海贼团？这个新人少尉，是被提拔冲昏了头脑，还是说，他根本就是在找死？
“你？”缇娜也愣了一下，随即，她笑了。那是一种充满了玩味与残忍的、猫捉老鼠般的笑容。“你确定？巴基虽然是个垃圾，但他的悬赏金，也有一千五百万贝利。他的‘西分五裂’果实能力，可是让很多剑士都感到头疼的。”
“我确定。”夜宸的语气，平静而坚定，“我只需要三十分钟。三十分钟之内，如果我没能解决巴基和他所有的手下，您再下令炮击，我绝无二话。”
他在赌！
赌自己能用最震撼、最不可思议的方式，完成这次任务！
他要立威！
他要在这艘“黑牢”之上，为自己争取到第一份话语权！
缇娜深深地看着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看穿。她想不明白，这个少年自信的底气，究竟从何而来。
是狂妄自大？还是说……他真的隐藏着足以颠覆常理的恐怖实力？
“有意思……”良久之后，缇娜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弧度，“缇娜，最喜欢看有趣的表演了。”
“我准了。”
她拿起电话虫，对着另一头的炮手长说道：“炮击取消，全舰原地待命。准备好望远镜，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同时，也准备好医疗兵。如果我们的新人少尉没能在三十分钟内回来，就去镇上，帮他……收尸。”
夜宸对着缇娜，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身，从容地走出了指挥室。
他独自一人，乘坐着一艘小小的登陆艇，朝着那个被海贼的阴云所笼罩的、充满了未知危险的小镇，缓缓地驶去。
“黑牢之槛”号的甲板上，所有的海军士兵，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他们聚集在船舷边，举着望远镜，将目光，聚焦在了那个孤独的、仿佛在奔赴刑场般的背影之上。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不屑，有嘲笑，有好奇，也有一丝连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他们都想看看，这个敢于挑战缇娜少将权威的、充满了谜团的少年，究竟会以怎样的方式，上演他那场关乎生死与荣耀的、独一无二的舞台剧。
是成为英雄？
还是，沦为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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