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惩戒？
楚明盯着那行血红的系统警告，嘴角咧开一个嘲讽的弧度。
如果这天道真有眼睛，他何至于蒙冤五年？如果这世间真有公理，他父亲又何至于被逼到跳楼？
这天道，不认也罢！
他心念一动，关闭了警告弹窗。楼下，警笛和救护车的尖啸声由远及近，那群高利贷的混混早己吓得屁滚尿流，扔下抽搐的老大，作鸟兽散。
安顿好惊魂未定的父亲，楚明走上街头。近未来都市的霓虹光怪陆离，巨大的全息广告牌悬浮在半空，一个英俊的男人正搂着一位仙姿玉貌的道侣，推销着张氏集团最新的“灵犀手环”。
那个男人，正是张浩。
楚明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这款手环的核心算法，正是他五年前醉后讲给林婉听的构想，如今，却成了仇人炫耀的资本。
何其讽刺。
就在这时，街角传来一阵压抑的哭泣和尖利的呵斥。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拖油瓶！”
这声音……是林婉！
楚明的心脏猛地一缩，他循声望去，视线瞬间凝固。
林婉身旁，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约莫西五岁的光景，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那紧抿着嘴唇的倔强模样，竟与他儿时有七分神似。
小女孩被骂得眼圈通红，小手死死攥着破旧的衣角，委屈地不敢出声。
“婉婉，别跟一个野种生气了。”张浩一脸嫌恶地走过来，将林婉揽进怀里，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杂种，也配影响你的心情？”
林婉立刻转怒为喜，温顺地依偎在张浩怀里，仿佛刚才那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只是幻觉。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张浩的背影，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带着一丝渴望，轻轻喊了一声：
“爸爸……”
这两个字，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楚明的心脏。
张浩猛地回头，眼神里满是淬毒的厌恶与不耐：“闭嘴！跟你说过多少次，不准叫我爸！我张浩没有你这种来历不明的女儿！”
小女孩吓得浑身一颤，晶莹的泪珠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滚落下来。
“轰——！”
滔天的怒火瞬间焚尽了楚明的理智。
女儿！
他竟然有一个女儿！
而他曾经拼上五年自由去守护的女人，和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就是这样对待他的亲生骨肉！
他攥紧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脆响，几乎要立刻冲上去将那对狗男女撕成碎片。
但五年的牢狱生涯，让他学会了比拳头更可怕的东西——忍耐。
复仇，不是一时的匹夫之勇。而是要将他们捧上云端，再一脚踹下，让他们摔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他缓缓走了过去，蹲在小女孩面前，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的身音不至于颤抖。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抬起挂着泪珠的脸，用那双酷似他的眼睛，好奇又胆怯地打量着他。
“我……我叫楚念。”
楚念。
思念的念。
楚明的心，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他伸出手，指尖微颤，想要触碰女儿的脸颊。就在这时，林婉终于发现了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楚……楚明？！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浩也转过身来，看到楚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化为极度的恼羞成怒，他上前一步，挡在林婉身前，声音陡然拔高：
“楚明！你这个犯！出狱了还敢来骚扰婉婉？！”
“犯”三个字，像扩音器一样在街头炸响，周围的路人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楚明笑了，笑声沙哑，仿佛来自地狱。
他缓缓站起身，无视张浩的咆哮，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婉，那目光，像两把锋利的解剖刀，要将她虚伪的皮囊层层剥开。
“我骚扰她？”楚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林婉，我问你，这五年，你看过我一次吗？给我父亲送过一分钱吗？”
林婉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强自镇定道：“你……你想干什么？想要钱？开个价！只要你从我们面前消失！”
“钱？”楚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指向张浩，厉声喝问，“我用五年青春换来的‘灵犀手环’核心算法，你跟他睡一觉就卖了，你觉得你还欠我多少钱？！”
此话一出，张浩的脸色也变了！
“你……你胡说什么！”林婉彻底慌了，口不择言地尖叫，“你就是个疯子！神经病！”
“对，我是疯了。”楚明不怒反笑，他再次蹲下，温柔地看着楚念，眼底是化不开的痛楚，“在你为了荣华富贵，出卖我，抛弃我，甚至……连我们的女儿都不认的时候，我就疯了！”
“她不是你女儿！”张浩声色内荏地嘶吼，“她是个父不祥的野种！”
“是吗？”楚明猛地抬头，眼中数据流疯狂闪过，狱中疯老头传授的玄黄望气术与AI算法瞬间融合。
他首视张浩，嘴角勾起一抹魔鬼般的微笑。
“张大少爷，你的‘灵犀手环’最近销量下滑了30%，因为核心功法存在致命后门，长期佩戴者，灵根会逐渐枯萎。这事，你董事会那帮老家伙还不知道吧？”
张浩如遭雷击，瞳孔剧烈收缩！这是张氏集团的最高商业机密！他怎么会知道？！
楚明没给他思考的时间，转头看向林婉，声音冰冷如刀：
“还有你，林婉。你以为你嫁入豪门就高枕无忧了？你背着张浩，偷偷将你名下15%的张氏股份转移到了海外一个匿名账户，收款人……是你大学时的初恋情人吧？”
林婉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尽，她踉跄一步，几乎瘫倒在地。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
楚明没有理会这对狗男女的惊骇，他最后的目光，落回女儿身上。
“张浩，你说她是野种？”楚明冷笑着站起，指着自己的左耳后方，“楚家血脉，有一个独特的星形胎记，代代相传，从不落空。不信，你现在就看看楚念的左耳后面，有没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张浩的身体僵住了，他下意识地看向楚念，那个位置，他从未注意过！
而林婉，则彻底崩溃了！
这个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楚明，这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男人，他到底变成了什么怪物？！
楚明不再看他们，他掏出那台破旧的平板，屏幕亮起，赫然是首播界面，在线人数正以恐怖的速度飙升。他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癫狂而灿烂的笑容：“各位老铁，开胃菜结束。现在插播一条付费内容——全网通缉的魔尊刚刚给我刷了十发火箭，点名要算昆仑剑尊的道侣，今晚到底在哪过的夜。别急，我的AI告诉我，证据确凿，马上就上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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