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艘？”厉烬皱眉握紧了步枪。
“我们的优势是速度和防御，硬拼的话……”
“硬拼没必要。”墨云舟打断他，推了推眼镜，笑容里带着点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我有更好的办法。”
他转身回实验室，很快拖出来一个奇怪的装置。
一个金属喇叭连接着复杂的线路，旁边还有个调频器。
“这是声波发生器，能模拟特定频率的声波。”
他调试着调频器。
“而这个频率，恰好能吸引半径一公里内的鲨鱼。”
苏倾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要用鲨鱼对付他们？”
“准确来说，是让鲨鱼‘偶遇’他们”
“我们只需要把频率调到刚好能引起鲨鱼好奇，又不会让它们发狂的程度，这样既不会造成致命伤亡，又能把他们吓退，完美。”
厉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太冒险了。万一鲨鱼失控，连我们一起攻击怎么办？”
“概率低于3%。”墨云舟调出一份数据报表。
“我计算过鲨鱼的活动范围和声波的传播距离，只要我们待在安全区，就不会有问题。”
他看向厉烬，眼神里带着挑战，“还是说，厉上将宁愿用子弹解决问题，也信不过数据？”
厉烬盯着他看了几秒，又看了看苏倾颜紧张的脸，最终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如果出了意外，我第一个毙了你。”
“放心，数据不会说谎。”墨云舟笑了笑，开始固定声波发生器，把喇叭对准联盟船队驶来的方向。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三人各司其职。厉烬在甲板上布置掩体，把储物舱里的木板和金属片都堆在护栏后面，只留下射击的缝隙。
苏倾颜则把种植区的幼苗小心地移到船舱里，生怕等会儿的混乱把它们踩坏，墨云舟一首在调试声波发生器，时不时记录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
“频率1500赫兹，强度适中，刚好能穿透50米海水。”
他调整着旋钮，屏幕上的波形变得平稳。
“鲨鱼对这个频率最敏感，尤其是锤头鲨和牛鲨。”
苏倾颜听得心里发毛：“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做过相关研究。”墨云舟笑得神秘：“海洋生物学的一个小课题。”
下午两点五十分，瞭望的厉烬突然低喝一声：“来了！”
苏倾颜跑到驾驶台，举起望远镜。
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串黑点，越来越近，能看清是十几艘大小不一的木筏和几艘冲锋舟，为首的正是王胖子那艘打着补丁的木筏。
“还真敢来。”苏倾颜握紧了手里的斧头，手心全是汗。
墨云舟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声波发生器的启动键。
“嗡——”
低沉的嗡鸣声在海面上扩散开来，细微得几乎听不见，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水下激起了看不见的涟漪。
联盟的船队越来越近，王胖子的大嗓门顺着海风飘过来：“苏倾颜！你给老子出来！把你的宝贝交出来，饶你不死！”
他身边的玩家也跟着起哄，叫骂声、口哨声此起彼伏，嚣张得不行。
就在他们离三体船还有不到两海里时，海面上突然出现了异样。
先是几只鲨鱼鳍破开水面，在联盟船队周围游弋，像是在好奇地打量这些不速之客。
王胖子他们起初没在意，还笑着用鱼叉去捅。
但很快，越来越多的鲨鱼被吸引过来，十几条鲨鱼围着船队转圈，灰色的背鳍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场面越来越吓人。
“怎、怎么回事？”王胖子的声音开始发颤，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鲨鱼？”
“老大，我们快跑吧！”有玩家开始害怕，想掉头逃跑。
“慌什么！一群鱼而己！”王胖子强装镇定，可手里的鱼叉都在抖。
墨云舟看着望远镜里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数量差不多了，该加把火了。”他把声波频率调高了一点。
原本只是游弋的鲨鱼突然变得躁动起来，开始用头撞击船底，发出“咚咚”的闷响。
有艘小木筏不堪重负，“咔嚓”一声裂开了缝，海水瞬间涌了进去。
“救命啊！船要沉了！”那艘木筏上的玩家吓得尖叫，纷纷跳进水里，却引来了更多的鲨鱼围观。
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
联盟的船队彻底乱了，大家顾不上抢资源，只顾着划船逃跑，船与船之间还撞在了一起，乱成一团。
王胖子的木筏也没能幸免。一条牛鲨猛地撞在船尾，木筏瞬间倾斜，王胖子尖叫着掉进水里，拼命挣扎：“救我！谁来救救我！”
他的呼救声很快被其他玩家的惨叫淹没。
十几艘船像无头苍蝇一样西散逃窜，鲨鱼在后面紧追不舍，海面上溅起一片混乱的水花。
墨云舟按下停止键，声波发生器的嗡鸣声戛然而止。
鲨鱼失去了目标，渐渐散去，只留下几艘破损的木筏在海面上漂浮。
海面重新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场混乱从未发生过。
苏倾颜看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墨云舟厉害，却没想到他能靠一个声波发生器，不费一兵一卒就击退了17艘船的联盟。
“这……这就结束了？”
“当然。”墨云舟关掉声波发生器。
他几乎毫不掩饰脸上得意的笑容：“解决问题不一定需要暴力。”
他走到苏倾颜身边：“你看，概率学就够了，计算好鲨鱼的活动范围、声波的传播距离和他们的航线，让‘意外’发生的概率达到100%，就能兵不血刃。”
厉烬走了过来，看向墨云舟的眼神复杂，有警惕，有佩服，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做得好。”
墨云舟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回实验室收拾设备去了。
苏倾颜望着远处渐渐消失的鲨鱼鳍，又看了看墨云舟的背影。
这场危机确实解决了，可她总觉得，墨云舟的手段比王胖子的明抢更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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