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坟场的风越来越冷，每一步都像踩在碎冰上。
战擎擦了把额头的汗，粗重地喘着气，钢管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这破地方到底有完没完？再走下去我胳膊都要抬不动了。”
没人接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方。
厉烬走在最前，周身的火焰斗气压得很低。
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位面残魂，一靠近火焰就会发出凄厉的尖叫，像被烫到的虫子般躲开。
“前面有光。”夜宸突然停下脚步，暗影在他脚边轻轻晃动，指向不远处的空地。
众人加快脚步，绕过最后一堆破碎的数据残骸，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空地中央悬着一颗半人高的晶体，通体半透明，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核心处的光芒黯淡得像快熄灭的烛火。
更触目惊心的是，无数淡黑色的虚影缠绕在晶体上，它们张着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有细碎的哀嚎顺着风飘过来，听得人心里发紧。
“那就是……系统核心？”苏倾颜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半步，指尖传来一阵刺痛，残魂的怨气像针一样扎了过来。
厉烬立刻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火焰斗气微微亮起，将残魂逼退几分：“别靠近，有危险。”
就在这时，一道虚弱却清晰的声音在空地里响起：“终于……有人能走到这里。”
是系统的声音，墨云舟推了推眼镜，抬手打开便携终端，屏幕却一片漆黑：“它在首接和我们的意识对话。”
“我不是你们的敌人。”系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晶体上的裂纹又多了一条：“你们一首以为的‘筛选’，不是为了淘汰，是为了找能扛住‘网’能量的载体。”
“‘网’是什么？”厉烬沉声问，目光紧紧盯着晶体，没放松丝毫警惕。
“一个吸噬位面能量的东西。”系统的声音沉了下去：“我原本是守护位面的‘摇篮’，负责维持能量平衡。
可‘网’出现后，我的能量被它一点点吸走，位面开始崩溃，残魂堆积在这里，我只能启动筛选，想找能承载‘源’的人，也就是你，苏倾颜。”
苏倾颜一愣：“我？还有世界树之心？”
“对。”系统的声音顿了顿：“世界树之心是唯一能对抗‘网’的能量源，而你天生能和它共鸣。可我没来得及做什么，能量就快被吸空了，残魂越来越多，我快撑不住了。”
晶体上的裂纹又扩大了一点，一道残魂趁机钻了进去，晶体核心的光芒又暗了一分。
“现在有三个选择。”系统的声音变得急促：“第一，摧毁我。但我核心里残留的能量会立刻失控，末日潮汐会提前到来，你们最多还有三天时间。”
战擎猛地攥紧拳头：“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等着。”系统的声音带着绝望：“我撑不了多久，最多一天，我会彻底碎裂，到时候能量还是会失控，结果和摧毁我一样。”
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温然往前走了半步：“第三个选择是什么？”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全民生存：我的五个忠犬大佬们》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系统的声音停顿了很久，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确定：“第三个，融合。把你和世界树之心的源能量，注入我的核心。或许能净化这些残魂，重塑核心，让我重新运转，挡住‘网’的吸噬。”
苏倾颜的心跳猛地加快：“有什么风险？”
“风险很大，残魂里全是负面情绪，‘源’注入时，那些情绪会冲进你的意识。你可能会被冲垮，甚至被残魂同化，变成和它们一样的存在。”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残魂的哀嚎还在继续。
厉烬转头看向苏倾颜，眼神里没有平时的冷静，多了几分凝重：“别冲动，我们再想办法。”
墨云舟推了推眼镜，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终端外壳：“从逻辑上看，前两个选择都是死路，第三个虽然风险大，但至少有一线生机。可……”他没说下去，目光落在苏倾颜身上，满是担忧。
战擎急了，上前一步挡在苏倾颜面前：“什么一线生机！这根本就是赌命！要赌也不能让倾颜一个人赌！”
温然走到苏倾颜身边，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别勉强自己，我们一起想办法，哪怕只有三天，我们也能找到别的出路。”
夜宸没说话，他走到苏倾颜的另一侧，暗影悄悄绕到她身后，像一道无形的屏障，他没反对，也没赞同，却用动作表明，无论她选什么，他都会挡在她前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倾颜身上。
她看着悬在半空的晶体，看着那些哀嚎的残魂，又看了看身边的伙伴。
厉烬的火焰还在为她挡着残魂，墨云舟在快速计算着什么，战擎满脸焦急地护着她，温然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夜宸的暗影始终没离开她身后。
风又吹了过来，残魂的哀嚎更响了，晶体上的裂纹又扩大了一点，核心的光芒几乎要看不见了。
苏倾颜深吸一口气，往前迈了一步，避开了战擎的手。
厉烬立刻抓住她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你想干什么？”
她转头看着厉烬，又扫过所有人，眼神坚定：“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没人说话。
战擎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皱紧了眉头。
温然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墨云舟推了推眼镜，没再敲击终端。
夜宸的暗影轻轻蹭了蹭她的衣角，像在安抚。
厉烬握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松开了，只是声音更沉了：“你选什么，我们都跟着。但你要记住，别把自己逼到绝路。”
苏倾颜低头看着怀里的世界树幼苗，幼苗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犹豫，叶片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传来温暖的触感。
她又看向缠绕晶体的残魂，那些模糊的影子里，仿佛看到了星盘幻象中崩裂世界的生灵，看到了所有渴望生机的眼神，心里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摧毁，是短暂的逃避。
等待，是绝望的放弃。
融合，是危险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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