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透星辰露台的水晶穹顶,苏倾颜刚推开房门,就看到五个人齐刷刷地站在走廊里,像是排练过的仪仗队。
厉烬手里还攥着那个星核戒指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墨云舟抱着卷起来的蓝图,边角被昨晚紧张时捏出了褶皱;温然捧着刚摘的星光花冠,花瓣上还挂着露水;夜宸依旧站在阴影里,腰间却没别那把暗影匕首;战擎则把“战魂号”的钥匙串在新绳子上,在手里晃来晃去。
“倾颜……”厉烬率先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昨晚……是我们太冲动了。”
战擎立刻跟上,挠着头说:“我不该吼你,也不该跟厉队吵架……”
“是我的冲动了。”墨云舟推了推眼镜:“没有优先考虑你的情绪阈值。”
温然把花冠往前递了递,眼神温柔又带着歉意:“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夜宸从阴影里走出来,将一样东西放在苏倾颜掌心,是那把世界树枝干做柄的匕首,但刃口用软布包着:“以后不会再让你陷入两难。”
苏倾颜看着他们,一夜之间,他们眼底的锐利和对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笨拙的歉意和小心翼翼的讨好。她鼻子一酸,昨晚的委屈还没完全消散,却被这齐刷刷的道歉逗得想笑。
厉烬深吸一口气,打开戒指盒,这一次没有单膝跪地,只是将戒指放在她手心:“这不再是束缚。”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它代表我的誓言永远向你臣服。你可以不属于我,但我永远属于你。”
墨云舟展开蓝图,指着那片“倾颜的花房”:“我的未来算法里,你是唯一的核心变量。”他顿了顿,看向旁边的战擎和厉烬,补充道:“他们……是不可避免的干扰项,我己接受。”
“噗嗤。”苏倾颜没忍住笑出声。
温然趁机将星光花冠戴在她头上,花瓣接触到头发的瞬间,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我的生命与你交织,”他轻声说:“若能滋养你,即便与旁人共享阳光雨露,亦是无妨。”
夜宸握住她拿着匕首的手,将软布包好的刀柄塞进她掌心,合上她的手指:“你的”
战擎把钥匙塞给她,脖子一梗,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我想通了!车队庞大才没人敢欺负!”他指了指厉烬,“他当头,我给你当领头坦克!”又指了指墨云舟和温然,“他们算后排输出和辅助!夜宸……夜宸是隐形侦察机!”
这番比喻让苏倾颜彻底笑出了声,眼泪都笑了出来。她看着眼前五个风格迥异却同样认真的人,心里的郁结瞬间烟消云散。
“笨蛋。”她吸了吸鼻子,上前一步,先是抱了抱厉烬僵硬的肩膀,又接过墨云舟的蓝图拍了拍,接着摸了摸温然的花冠,对夜宸晃了晃手里的匕首,最后捏了捏战擎的胳膊,“知道错了就好。”
五个人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厉烬难得没有绷着脸,抬手想揉她的头发,却注意到她鬓边的断发,动作顿了顿,最终只是轻轻碰了碰花冠的花瓣。
晨光中,六个人第一次没有隔阂地站在一起,虽然未来的路还不明确,但至少此刻,他们选择了不再互相争夺,而是共同守护。
日子在永恒灯塔的照耀下缓缓流淌。曾经剑拔弩张的露台冲突像是一场遥远的梦。
清晨的海边,厉烬常坐在那块光滑的黑色礁石上垂钓。他身后的沙滩上插着那把常用的能量剑,剑柄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他钓鱼的样子极其专注,海风吹乱他的头发也不在意,只有当鱼线微动时,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才会闪过一丝波澜。偶尔苏倾颜会带着温然做的早餐来找他,他会默默地把最大的那条鱼递给她,然后继续保持沉默,只是握鱼竿的手放松了些。
星空露台上,墨云舟最近迷上了研究外星食谱。他皱着眉头,对着终端屏幕上奇形怪状的食材图片,手里拿着量勺小心翼翼地称量着世界树花粉和变异海藻提取物。有一次他兴奋地端出一盘绿油油的“能量布丁”,战擎尝了一口立刻吐了出来:“墨哥!你这玩意儿比压缩饼干还难吃!”墨云舟推了推眼镜,认真记录数据:“口味偏差值27.3%,需要调整甜度系数。”苏倾颜看着他执着的样子,忍不住帮他擦去鼻尖的面粉,他耳尖微红,却坚持要她试吃改良版。
静谧庭园的阴影角落里,永远有一壶温着的茶。
夜宸喜欢在这里煮茶,用的是世界树新芽和温然培育的香草,他总是安静地坐着,看着庭院里追逐打闹的战擎和温然,或者望着远处海边厉烬的背影,偶尔会抬眼看向城堡窗口,若看到苏倾颜的身影,便会往她常坐的石凳上多摆一个茶杯。有次苏倾颜悄悄走近,看到他正用暗影能量逗弄一只误入阴影的蝴蝶,动作轻柔得不像那个杀人于无形的夜宸。
战擎则把他的“战魂号”升级成了越野版,经常拖着温然去海边飙车。“坐稳了温然!俺要漂移过那个沙丘!”他兴奋地大喊,方向盘打得飞快。温然无奈地抓着扶手,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却还是笑着提醒:“慢点!别又冲进花田!”车斗里常常装满他们找到的奇特贝壳,或是战擎非要带回的、据说是“稀有金属”的破铜烂铁,温然总是耐心地帮他分类,顺便研究能不能当肥料。
而苏倾颜,依旧保持着开宝箱的习惯。
这天她在源心大厅又开出一个木质盆栽,刚把它放在窗台上,盆栽突然伸出两片叶子挥舞起来,嘴里还哼着跑调的歌谣:“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哎呀,主人你今天心情不错嘛!”苏倾颜吓了一跳,战擎凑过来好奇地戳了戳,盆栽立刻吐槽:“喂!那个红头发的笨蛋!别用脏手碰我!”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夕阳西下时,永恒灯塔的灯光次第亮起。厉烬钓回的鱼在温然手里变成了鲜美的汤,墨云舟终于研究出能吃的星际小饼干,战擎炫耀着他新改装的车灯,夜宸摆好了茶具,苏倾颜抱着会唱歌的盆栽,听它吐槽战擎的审美。
海风吹过庭院,带着咸湿的气息和饭菜的香气。六个人围坐在永恒盛宴餐桌旁,只有轻松的笑闹和偶尔的拌嘴。
厉烬依旧话少,但会默默给苏倾颜夹菜;墨云舟说着新发现的星图,却不忘提醒战擎慢点吃;温然给每个人倒上温热的果酒;夜宸安静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着茶杯;战擎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吹嘘着他的车技。
苏倾颜看着眼前的一切,星光花冠在她发间闪烁,手里把玩着厉烬给的戒指,脚边放着夜宸的匕首(现在成了裁纸刀),桌上摆着墨云舟的蓝图和战擎的车钥匙。
她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矛盾,或许还会有争执,但至少此刻,他们选择了彼此守护,选择了共享这片阳光与海风。
永恒灯塔的光芒穿透夜色,照亮了新生的大地,也照亮了这座城堡里独一无二的六人日常。而那个会唱歌的魔法盆栽,还在不知疲倦地哼着跑调的歌,为这温馨的日常,添上了一抹轻快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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