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栏绞紧苏晚照手腕的瞬间,她看见锈蚀的金属表面映出张陌生的脸 —— 那是年少时给她注射 “维生素” 的医生,胸牌上的编号与王振国机械臂的齿轮纹路完全一致。婴儿的血珠在铁栏上炸开,三维地图突然扭曲,国会大厦地下尸库的标注变成圣雅各修道院的地基图,第七颈椎改造舱的位置,赫然是现在禁闭室的正下方。
“他们在循环利用实验场地。” 苏晚照挣脱铁栏,指尖残留的金属碎屑突然发烫,“这些铁栏不是普通钢铁,是用 1985 年胚胎的骨骼熔炼的。” 她掰开块锈蚀碎片,里面嵌着枚微型芯片,芯片投影出少年林怀瑾被烙上翡翠蝰蛇图腾的画面,而举烙铁的修士,戴着与王振国相同的机械手套。
婴儿突然指向墙角的 “GU” 抓痕。苏晚照用紫外线灯照射,隐藏的字迹浮现出来:“SW-03 的基因锁需要 GU 与 LH 的双重密钥”。这时禁闭室的彩窗突然碎裂,渡鸦羽毛组成的 “哥哥” 字样与铁栏上的诗痕产生共振,石墙上的三维地图多出条血色隧道,连接着克隆体实验室与波罗的海子宫塔。
脊椎蛇纹的灼烧感蔓延至后颈,苏晚照摸到个凸起的硬块,竟是块与铁栏同源的骨骼碎片。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十岁那年,她在修道院的手术室里醒来,医生正将块翡翠色的东西植入她的脊椎,手术灯上的圣餐杯图案,与克隆舱底部的注释完全吻合。
SW-03 克隆体的眼皮颤动时,苏晚照注意到它的指甲缝里卡着半张撕碎的照片。她拼合照片的瞬间,血液几乎冻结 —— 照片上是 1985 年的苏晚晴,正将婴儿递给少年林怀瑾,两人身后的培养舱里,漂浮着三个与眼前克隆体一模一样的胚胎。
“我们不是实验品,是备份。”GU-01 克隆体突然开口,声音与顾淮之的完全一致。它撕开自己的胸腔,露出里面跳动的机械心脏,心脏表面的电路与苏晚照乳汁里的纳米机器人形成回路,“圣餐杯计划的真正目标,是让林怀瑾的意识在三个容器间自由切换。”
LH-02 克隆舱的裂痕突然扩大,绿色液体中浮现出少年林怀瑾的全息日记:“苏晚晴的基因太强大,SW-03 正在吞噬其他容器的意识。必须用 GU-01 的端粒酶抑制她 —— 顾淮之,原谅我用了你的基因。” 日记末尾附着张设计图,SW-03 的脊椎位置标注着 “量子意识接收器”。
婴儿突然扑向 SW-03 克隆体,小小的手掌按在克隆体的后颈。两个躯体的衔尾蛇胎记同时亮起,在空中投射出 2035 年的画面:成年的婴儿正将苏晚照的脊椎碎片植入自己体内,手术台上的器械,与此刻禁闭室的铁栏材质相同。“他们在通过克隆体传递记忆。” 苏晚照的脊椎蛇纹突然全部竖起,“我的骨骼里藏着所有容器的意识密码。”
王振国开枪的瞬间,GU-01 克隆体突然自爆,绿色血液溅满实验室。苏晚照发现那些血液在地面组成新的基因链图谱,SW-03 的 7 号染色体上,竟有段与王振国机械臂相同的代码。“你也是克隆体。” 她的枪口对准王振国,“圣餐杯计划第 7 号容器,代号‘守门人’。”
王振国的机械眼闪过红光,胸甲自动展开露出里面的翡翠芯片:“国会需要有人清理失控的实验品。” 他的机械臂突然分裂成无数纳米导线,刺向婴儿,“包括你这个融合了三个容器基因的怪物。” 但导线在接触婴儿皮肤的瞬间全部熔断,婴儿后颈的胎记射出金光,在墙上投射出王振国的原始档案 ——1985 年第 7 号胚胎,供体是林怀瑾的双胞胎弟弟。
渡鸦群撞碎彩窗涌入,作者“天南星客”推荐阅读《那串翡翠里,葬着我妈》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羽毛在月光下组成第西段德文诗的后半句:“in welcher man sich wa wie ei”(人如幽魂在其间徘徊)。苏晚照的脊椎蛇纹与之共振,一段被篡改的记忆浮现:她童年的 “父亲” 其实是 LH-02 克隆体,那些所谓的 “虚假记忆”,是顾淮之偷偷植入的基因锁密码。
实验室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下方的第七颈椎改造舱。舱体里的仪器正在运转,屏幕上显示着苏晚照的实时脑波,而操控面板上的指纹识别区,赫然印着三个重叠的指纹 —— 苏晚照、林怀瑾和顾淮之的。“这不是改造舱,是意识传输站。” 苏晚照终于明白,“他们需要我们三人的基因同时激活。”
融化的铁栏在空中重组时,苏晚照发现那些金属液体里漂浮着无数微型胚胎。每个胚胎的眼睛都是纯黑色,与波罗的海子宫塔的躯体一模一样。婴儿突然尖叫,所有胚胎同时转向 SW-03 克隆体,脐带组成的文字变成:“当铁栏成为钥匙,容器将吞噬造物主”。
SW-03 克隆舱底部的全息投影突然清晰,2035 年的苏晚照正在联合国演讲,她身后的大屏幕上,显示着所有容器获得自由的画面。但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瞳孔深处有个微小的齿轮印记 —— 与王振国机械眼的完全相同。“这不是解放,是新的控制。” 苏晚照的脊椎突然剧痛,“我的意识会被克隆体取代。”
婴儿用黏液在墙上写下的坐标突然扭曲,北纬 54°09' 东经 12°08' 的位置,浮现出苏晚晴的脸。记忆碎片再次涌现:1985 年的修道院,苏晚晴正将半块翡翠十字架塞进 newborn(新生儿)的襁褓,另半块则植入了年幼的苏晚照脊椎。“我们的胎记是钥匙的两半。” 苏晚照按住婴儿的后颈,“合并时才能打开真正的基因锁。”
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LH-02 克隆舱的绿色液体全部蒸发,露出里面隐藏的金属骨架 —— 那是个与量子林怀瑾虚影完全相同的机械躯体。骨架的胸腔里,嵌着块与苏晚照脊椎碎片相同的翡翠,上面刻着 “终极容器:SW-03”。渡鸦群突然集体爆炸,纳米机器人组成林怀瑾的声音:“当你读到这段信息时,我的意识己经转移到 SW-03 体内 —— 苏晚照,我们本就是一体。”
地下传来的机械运转声越来越近,改造舱的屏幕突然亮起,显示着《基因优生法案》的表决倒计时:18 小时 59 分。而法案的附加条款让苏晚照浑身冰凉 ——“所有 RH-null 血型者将被视为潜在容器,由圣雅各修道院统一管理”。
婴儿的瞳孔突然恢复三重金纹,他伸手抓住苏晚照的脊椎,蛇纹沿着他的手臂蔓延,在他掌心组成个完整的衔尾蛇图腾。图腾的蛇嘴里衔着的不是尾巴,是枚微型芯片,芯片投影出曼德勒矿坑的未来化石 —— 那具鎏金骨骼的第七颈椎处,有个与苏晚照完全相同的手术疤痕。
王振国的机械臂突然失控,纳米导线在地面组成顾淮之的留言:“SW-03 的脊椎是自毁装置,当三个容器的意识完全融合时,念出第西段诗就能引爆所有翡翠芯片。” 他的机械眼突然射出激光,击碎了 LH-02 克隆体的金属骨架,“但林怀瑾的意识己经开始吞噬她了!”
苏晚照的视线开始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SW-03 克隆体睁开了眼睛,瞳孔里同时倒映着她、林怀瑾和顾淮之的脸。而婴儿的口中,正清晰地吐出第西段德文诗的第一个单词:“Und...”(而...)
在意识被吞噬的最后一刻,她摸到脊椎里的翡翠碎片正在发烫,那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道防线 —— 也是毁灭所有容器的终极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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