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的荧光屏映着男人的侧脸，他指尖在键盘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像是在弹奏一首死亡序曲。屏幕上，林晚星站在病房中央，眼神里的怀疑像藤蔓般疯长，而沈慧三人的表演正逐渐露馅——沈慕言不自觉着手表上的“眼睛”符号，陆衍悄悄将那支神经毒素药剂塞进了垃圾桶深处，沈阳则用口型对沈慧说了两个字：“按计划。”
男人轻笑一声，拿起对讲机：“该加把火了。”
病房里，林晚星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条匿名彩信，附带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沈慧昨天深夜潜入药房，熟练地避开监控，偷走了那支神经毒素药剂，动作流畅得不像第一次做。
“这是怎么回事？”林晚星将手机摔在沈慧面前，屏幕的光映出她惨白的脸，“你说药剂是周家人送的，可监控里明明是你偷的！”
沈慧的嘴唇哆嗦着，眼神慌乱地看向沈阳，却发现儿子正闭着眼，仿佛陷入了昏迷。沈慕言和陆衍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只有肩膀在微微颤抖——那是压抑着的紧张。
“我……我是想销毁它……”沈慧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怕被周家人发现，连累你们……”
“销毁需要偷偷摸摸去药房偷？”林晚星逼近一步，目光如刀，“你根本就是想让沈阳变成植物人！为什么？”
最后三个字像重锤砸在地上，沈慧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疯狂：“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他知道你父亲不是我杀的，知道周志国的父亲早就死了，知道……”
话音未落，沈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背上的针头被震掉，血珠顺着皮肤滚落。“妈！别说了！”他嘶吼着，脸色涨得通红，“姐会理解的！她会……”
“理解什么？”林晚星的目光扫过三人，突然明白了什么，“周志国的父亲早就死了，所以威胁你们的人根本不存在！你们编造这一切，就是为了掩盖父亲死亡的真相！”
沈慧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她瘫坐在地上，泪水混合着绝望：“是！他早就死了！十年前就病死在国外了！可你父亲发现了我们当年的交易，他说要告诉你真相，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为了让三个孩子活下来，和周志国做了什么……”
交易？林晚星的心脏骤然缩紧：“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我嫁给了周志国。”沈慧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像惊雷在病房炸响，“在你父亲‘假死’后，我嫁给了他，用周家少奶奶的身份，护住了三个孩子，也护住了恒通大厦的证据链……”
林晚星踉跄着后退，撞在墙上。沈慧嫁给了周志国？那三个哥哥岂不是……
“我们不是周志国的孩子！”沈慕言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爸就是爸，从来都是！妈嫁给周志国，只是为了拿到他父亲走私的证据，为了给爸报仇！”
“报仇？”林晚星惨笑，“用嫁给仇人的方式报仇？那父亲的死呢？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像在为这场荒诞的闹剧倒计时。
就在这时，监控室的男人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泛黄的出生证明，上面母亲一栏写着“沈慧”，父亲一栏却是空白，备注里用红笔写着：“与林晚星为同母异父姐妹”。
“看来你们聊得差不多了。”男人将出生证明扔在林晚星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现在，该告诉你最后的秘密了——你和沈慕言他们，不仅是姐弟，还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
林晚星的呼吸瞬间停滞，她看着出生证明上的日期，比自己的生日早了三个月，看着母亲一栏的“沈慧”，看着父亲一栏的空白，大脑一片空白。
沈慧是她的亲生母亲？那她一首以为的母亲……是谁？
“你所谓的母亲，是沈慧的双胞胎妹妹，沈兰。”男人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当年沈慧怀了你，却因为要嫁给周志国，只能把你交给妹妹抚养。沈兰后来精神失常，一部分是因为江家的胁迫，更多的是因为替姐姐养女儿的愧疚。”
这个真相太过残忍，林晚星几乎要站立不稳。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赎罪”，想起她对沈慧的复杂情绪，想起她临终前的那句“对不起”——原来不是对不起父亲，是对不起自己这个被调换的外甥女。
“你是谁？”林晚星死死盯着男人，他的眉眼和周志国太过相似，却多了几分阴鸷。
“我是周志国的儿子，周明宇。”男人笑得更得意了，“也是你们所有人的‘好外甥’。”
周志国的儿子？林晚星的心脏狂跳起来。他从一开始就在监控他们！药房的监控、病房的对话、甚至沈慧的计划，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你换了父亲的药？是你威胁沈慧？”
“是，也不是。”周明宇拿出一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沈慧的声音：“……只要林建国死了，所有秘密都会烂在土里，孩子们就能安全了……”
沈慧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明宇：“你……你什么时候录的？”
“在你嫁给我父亲的那天。”周明宇关掉录音笔，“我母亲就是被你逼死的，我怎么可能让你安安稳稳地活着？我就是要让你们一家自相残杀，让林建国的心血付诸东流！”
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朝着林晚星刺来：“现在，该送你去见你那个蠢父亲了！”
林晚星下意识地闭上眼，却没等来预想中的疼痛。她睁开眼，看到沈阳挡在她面前，刀深深插进了他的后背，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衬衫。
“哥！”
“晚星……跑……”沈阳的声音微弱，却带着决绝，“别信……任何人……”
周明宇抽出刀，还想再刺，却被沈慕言和陆衍死死按住。病房外传来警笛声，是林晚星刚才偷偷按下的紧急呼叫器。
周明宇被警察带走时，突然回头，对着林晚星笑得诡异：“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你父亲的日记里，还藏着个更大的秘密，关于恒通大厦地基下的……尸体。”
尸体？林晚星的心脏骤然停跳。
她看着沈阳被推进抢救室，看着沈慧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沈慕言和陆衍复杂的眼神，突然觉得周明宇的话像一道诅咒，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父亲的日记里，到底还藏着什么？地基下的尸体，又是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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