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具婴儿骸骨躺在黑色箱子里，脖子上的樱花银锁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法医戴着手套拿起其中一把，锁扣内侧刻着极小的字：“建慧之女，2005年生”。
建慧？林晚星的心脏骤然停跳。那是父亲和沈慧的名字缩写！
“这是……”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尖死死掐进掌心。
法医的表情凝重起来：“骸骨年龄在出生后不久，死因都是窒息。从银锁的磨损程度看，被埋在这里至少十五年了。”
十五年前，正是沈慧“假死”的那一年。
林晚星猛地看向远处的警车，沈慧正隔着车窗望着这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像在说：“你看，我没骗你吧。”
一个荒诞到令人发指的猜想在她脑海里炸开——这三具婴儿骸骨，是沈慧和父亲的女儿！是她从未谋面的妹妹们！
可沈慧明明说过，她只生了三个儿子！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三个夭折的女儿？
“银锁上的字迹，和沈慧女士的笔迹高度吻合。”法医的声音像冰锥扎进林晚星的耳朵，“另外两把锁上刻着‘次子’‘三子’，但骸骨都是女性，说明……”
“说明有人故意换了银锁！”林晚星打断他，声音带着最后的挣扎，“是沈慧！她想掩盖真相！”
她冲向警车，隔着玻璃死死盯着沈慧：“她们是谁？我的妹妹们为什么会死？你告诉我！”
沈慧缓缓抬起手，对着她做了个口型。林晚星看懂了，是两个字：“问他。”
他？是指父亲？还是……
这时，沈慕言和陆衍匆匆赶来，看到地基里的婴儿骸骨，脸色同时变得惨白。“姐，这不是……”沈慕言想说什么，却被陆衍死死拉住。
陆衍对着林晚星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仿佛那三具骸骨是什么洪水猛兽。
林晚星的目光扫过两人，突然注意到沈慕言的手表——那个“眼睛”符号的中间，刻着个极小的“3”。而陆衍的衣领下，露出半截银链，吊坠和婴儿骸骨上的樱花锁一模一样。
“你们早就知道了？”林晚星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三具骸骨和你们有关，对不对？”
沈慕言的嘴唇哆嗦着，终于忍不住开口：“她们是……是我们的妹妹。妈当年怀的是六胞胎，三个男孩三个女孩……”
六胞胎？林晚星的大脑一片空白。沈慧当年怀的竟然是六胞胎？
“女孩们出生时就没了呼吸。”陆衍的声音低沉而痛苦，“妈说她们是早产儿，活不下来。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妈把她们埋在了这里……”
这个解释太过苍白，林晚星猛地看向婴儿骸骨的手指——每具骸骨的右手小指都有一道细微的骨裂，和沈慧虎口的月牙形疤痕位置完全对应！
这不是早产夭折的痕迹，是被人故意弄断的！
“是你做的！”林晚星转向警车，声音嘶哑，“你为了让三个儿子活下来，亲手杀了三个女儿！因为她们是女孩，不能帮你复仇，不能替你顶罪，对不对？！”
沈慧在车里疯狂摇头，眼泪汹涌而出，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警察打开车门想让她冷静，她却突然挣脱，朝着地基的方向狂奔，嘴里嘶吼着：“不是我！是周志国！是他说女孩留着是祸害！是他……”
话音未落，一辆黑色轿车突然从废墟外冲进来，朝着沈慧撞去。林晚星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推开，自己却被车蹭到，摔倒在地。
轿车撞在挖掘机上停下，车门打开，下来的人竟然是沈阳！他脸色苍白，手还在抖，显然是刚从医院跑出来的。
“妈！你不能说！”沈阳嘶吼着，眼神里充满了疯狂，“说了我们所有人都完了！”
沈慧看着儿子，突然笑了，笑得癫狂而悲凉：“完了？我们早就完了！从你爸把老陈的尸体藏起来那天起，从你妹妹们断气那天起，我们就己经完了！”
她突然冲向旁边的警察，抢过他手里的枪，对准自己的胸口：“晚星，对不起……妈不是故意的……”
枪声响起，沈慧倒在血泊里，眼睛却死死盯着地基深处的婴儿骸骨，像是在乞求原谅。
沈阳看着母亲的尸体，突然瘫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眼泪却不停地流：“都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林晚星看着这惨烈的一幕，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沈阳为什么要开车撞沈慧？他在怕什么？沈慧最后那句话里的“他”，到底是谁？
她低头看向自己被车蹭破的胳膊，伤口处沾着一点黑色的车漆。这车漆的颜色，她在周明宇的车身上见过。
难道沈阳和周明宇还有联系？这场看似终结的悲剧，其实还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远处，周明宇站在废墟的阴影里，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他手里拿着一个录音笔，里面录着沈慧刚才的嘶吼：“是周志国！是他说女孩留着是祸害！”
“好戏，才刚刚开始。”他转身离开，背影消失在恒通大厦的断壁残垣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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