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楼梯间弥漫着硝烟味，陆衍手里的录音笔在火光中泛着冷光，像一块吸满了鲜血的磁石。林晚星盯着那支笔，耳边回荡着陆衍刚才的话——父亲故意让陆父的人混进工地，才导致大厦倒塌？
这不可能。父亲在日记里写满了对恒通大厦的珍视，写满了对死难工人的愧疚，他怎么会故意促成这场灾难？
“你在撒谎！”林晚星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父亲不是这样的人！”
“是不是，听了就知道。”陆衍按下播放键，父亲熟悉的声音从笔里传出，却带着一种林晚星从未听过的疲惫与决绝：
“……陆父的人必须进来，这是唯一能拿到他们偷工减料证据的机会。我知道这很冒险，可如果不这样，恒通大厦迟早会塌，到时候死的人只会更多。老陈说愿意配合我，在关键位置做标记，等工程验收时再把证据交出去……”
录音突然中断，像是被人故意掐断的。
林晚星的心脏骤然缩紧。父亲确实让陆父的人进了工地，但目的是收集证据，不是促成倒塌！陆衍掐掉了后面的内容，故意歪曲真相！
“后面还有！”她冲过去想抢录音笔，却被陆衍躲开。
“后面的内容，你承受得起吗？”陆衍笑得狰狞，重新按下播放键，父亲的声音带着哭腔：
“……大厦塌了……老陈没出来……我对不起他……陆父的人根本没按计划来，他们首接破坏了承重柱……晚星，爸对不起你，把你卷进这一切……如果有来生，爸一定做个干净的人……”
录音彻底结束，楼梯间里只剩下林晚星的喘息声。
原来如此。父亲的计划是收集证据，却被陆父反利用，导致了灾难的发生。他的愧疚里，不仅有对死难者的歉意，更有对自己计划失败的痛恨。
“这就是你恨父亲的原因？”林晚星看向陆衍，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你觉得他的计划害死了人，包括你父亲？”
“不然呢？”陆衍的声音陡然拔高，“如果不是他的‘计划’，我父亲不会死！我不会被送到国外当孤儿！你们都能在父母身边长大，凭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
他的嘶吼里充满了压抑多年的委屈，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与嘴角的狞笑形成诡异的对比。
沈慕言突然开口，声音虚弱却清晰：“三弟，爸当年送你走，是为了保护你。陆父放话要杀了我们三个，是爸跪着求周志国，才把你送到瑞士的。”
“保护？”陆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把我扔在陌生的国家，每年只准见一次面，这叫保护？他只是偏心你和大哥！”
“不是的！”沈慕言挣扎着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这是爸每年去瑞士看你时拍的，他不敢让你知道，就偷偷站在学校对面看你放学，这张照片背面有他写的字……”
林晚星接过照片，离婚后我靠发疯爆红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离婚后我靠发疯爆红了最新章节随便看！背面果然是父亲的笔迹：“衍儿又长高了，今天穿了蓝色的外套，像极了慧儿年轻时的样子。等他长大了，一定要告诉他，爸爸很爱他。”
字迹被泪水晕开了一角，显然是父亲写着写着，哭了。
陆衍看着照片，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却依旧嘴硬：“假的！这都是你们骗我的！”
“是不是假的，你心里清楚。”林晚星将照片递给他，“父亲的计划里，从来没有放弃过你。他藏在地基里的证据链，需要我们三个的血才能激活，就是想让我们有朝一日能并肩作战，不是自相残杀。”
陆衍接过照片，指尖一遍遍着背面的字迹，突然蹲在地上，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痛哭起来。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江辰的人早己趁乱逃跑，只剩下他和陆衍的几个亲信还在对峙。
“快走！”江辰拉着陆衍想从另一侧的消防通道逃跑，“警察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陆衍甩开他的手，眼神里充满了迷茫：“我该去哪里？”
“去我给你安排的地方！”江辰的声音带着诱惑，“只要我们拿到沈家的财产，就能让你东山再起，比沈慕言强一百倍！”
这番话像兴奋剂，让陆衍的眼神重新燃起疯狂的光芒。他看向林晚星和沈慕言，突然抓起地上的枪，对准他们：“对！我不能输！”
“三弟！”沈慕言嘶吼着，想上前阻止，却被陆衍的亲信按住。
林晚星看着陆衍被江辰拉走的背影，看着他手里紧紧攥着的那张照片，突然明白了父亲最后的苦心——他留下的不仅是证据，更是救赎的可能。陆衍的心里还有爱，只是被仇恨蒙蔽了。
警笛声越来越近，林晚星扶起受伤的沈慕言，朝着楼下走去。阳光透过楼梯间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父亲手札里画的樱花。
“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沈慕言的声音带着疲惫。
“把证据交给警方，然后……”林晚星的话没说完，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个加密号码发来的，只有一张图片——
父亲站在恒通大厦的顶楼，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背景是漫天飞舞的樱花。婴儿的襁褓上，绣着半朵樱花，和林晚星手里的玉佩刚好能拼成一朵完整的。
发件人留言：“她还活着。”
林晚星的心脏骤然停跳。
照片上的婴儿是谁？“她还活着”指的是谁？
她猛地回头看向恒通大厦的废墟，仿佛能看到父亲站在顶楼，对着她微笑。这个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这个从未被提及的婴儿，难道才是父亲计划里最后的棋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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