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烟雾在地基通道里弥漫,警报声刺破耳膜。林晚星扶着墙壁站起来,手机屏幕上跳出沈慕言的回信:“己和瑞士警方汇合,孤儿院安全。”
悬着的心刚落下一半,沈慕言的视频通话突然打了进来。屏幕里,瑞士警方正将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护在中间,她脖子上的银锁闪着光,正是金属盒里那枚的另一半。
“姐姐?”女孩怯生生地抬头,眼睛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和林晚星小时候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
“我是姐姐。”林晚星的声音哽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别怕,姐姐马上来接你。”
女孩刚要说话,视频突然晃动起来,沈慕言的声音带着惊慌:“姐!有情况!”
画面里闪过一个穿着红色风衣的女人,她戴着宽檐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露出的下巴线条,像极了年轻时的沈慧。女人手里拿着个樱花形状的喷雾器,对着警方的方向按下开关,白色雾气瞬间弥漫开来。
“保护孩子!”沈慕言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随后视频彻底中断。
林晚星的心脏骤然缩紧,反复拨打沈慕言的电话,听筒里只有冰冷的忙音。那个红风衣女人是谁?她为什么要抢妹妹?
地基外传来警笛声,林晚星抓起地上的半块玉佩,朝着出口狂奔。刚冲出废墟,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车窗降下,露出江辰阴鸷的脸:“上车。”
“我妹妹呢?”林晚星的手摸向口袋里的枪。
“她很安全。”江辰晃了晃手里的平板电脑,上面是女孩被绑在椅子上的照片,“想让她活命,就跟我走。”
林晚星咬了咬牙,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她知道这是自投罗网,却别无选择——妹妹是父亲用命护住的最后希望,她不能让这份希望破灭。
轿车驶离恒通大厦,朝着城郊的码头开去。江辰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突然开口:“你知道红风衣女人是谁吗?”
林晚星没说话,指尖在玉佩背面的“星”字上反复。
“她是沈慧的孪生妹妹,沈月。”江辰的声音带着恶意的愉悦,“当年沈慧假死,就是她帮忙伪造的死亡证明。她恨沈慧抢走了林建国,恨你们所有人,因为她才是林建国的初恋。”
沈慧的孪生妹妹?!
林晚星的大脑像被重锤击中。沈兰、沈慧、沈月……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竟然都是这场恩怨的参与者?父亲的感情世界里,藏着如此复杂的纠葛?
“沈月说,林建国当年答应过要娶她,却因为沈慧怀孕而反悔。”江辰继续说道,“她这些年一首在国外,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向你们沈家复仇。”
复仇?林晚星突然想起妹妹脖子上的银锁——沈月既然恨沈家,为什么要抢妹妹?
“她要的不是孩子,是你。”江辰看穿了她的心思,“她说双胞胎的血能解开恒通大厦最后一个秘密,就在顶楼的樱花标本里。”
樱花标本?林晚星想起父亲书房里那个玻璃罩,里面放着一朵用树脂封存的樱花,花瓣里似乎嵌着什么东西,父亲总说那是“时间的见证”。
轿车停在码头,一艘货轮正冒着黑烟等待。江辰拽着林晚星上了船,船舱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
“沈月呢?”林晚星环顾西周,没看到妹妹的身影。
“她在等你送钥匙。”江辰指了指她手里的玉佩,“那半块玉佩,能打开樱花标本里的东西。”
林晚星的心沉了下去。江辰和沈月根本不是一伙的,他们在互相利用——江辰想拿到樱花标本里的秘密,沈月想利用双胞胎的血复仇,而妹妹只是他们的诱饵。
就在这时,船舱的门被推开,沈月走了进来,手里果然拿着那个玻璃罩,樱花标本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她摘下宽檐帽,露出一张和沈慧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林晚星,我们终于见面了。”沈月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你父亲欠我的,该由你还。”
“我父亲欠你什么?”林晚星将玉佩攥得更紧。
“他欠我一条命!”沈月突然激动起来,指着樱花标本,“当年我怀了他的孩子,他却为了沈慧,逼我打掉!这朵樱花里,藏着他亲手写的忏悔书!”
忏悔书?林晚星的呼吸骤然停滞。父亲竟然和沈月有过孩子?那个孩子呢?
“孩子死了。”沈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和你的三个妹妹一起,被沈慧埋在了地基里!”
这个真相太过残忍,林晚星几乎要站立不稳。父亲、沈慧、沈月……他们的感情纠葛,竟然害死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
“把玉佩给我。”沈月举起一把刀,对准自己的手腕,“只要滴上你和妹妹的血,忏悔书就会显现。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林建国是个多么虚伪的人!”
林晚星看着她疯狂的眼神,突然注意到她脖子上的项链——吊坠是半朵樱花,和沈阳临死前攥着的那半块,刚好能拼成一朵完整的。
沈月认识沈阳!甚至可能和他有勾结!
“你和沈阳做了什么交易?”林晚星的声音陡然拔高。
沈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慌乱地看向江辰,显然被说中了心事。
江辰趁机扑过去想抢玉佩,却被沈月用刀划伤了胳膊。船舱里顿时一片混乱,两人扭打在一起,刀光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芒。
林晚星趁机冲向船舱深处,在一个隐蔽的隔间里找到了妹妹。女孩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看到林晚星,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别怕,姐姐带你走。”林晚星解开绳子,牵着妹妹往出口跑。
刚跑到甲板,就听到身后传来枪声。林晚星回头,看到江辰倒在血泊里,沈月拿着枪,脸上带着疯狂的笑:“谁也别想抢走我的东西!”
她举起枪,对准林晚星和妹妹。
“住手!”陆衍突然从货轮的货柜后冲出来,手里拿着那支真正的录音笔,“沈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你根本不是沈慧的妹妹,你是江父的情妇!当年害死江辰母亲的,就是你!”
沈月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你胡说!”
“我没胡说。”陆衍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沈月和江父的对话:
“……把那个女人推下楼梯,做得干净点……”
“……林建国知道了怎么办?”
“他不敢说,他还想不想让沈慧活命了……”
录音播放完毕,沈月的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看着围上来的警察,突然纵身跳进海里,消失在翻涌的浪涛中。
林晚星抱着吓得发抖的妹妹,看着陆衍手里的录音笔,突然明白过来——陆衍根本不是被江辰胁迫,他一首在暗中调查沈月的身份,刚才的混乱,都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姐,对不起。”陆衍的声音带着愧疚,“我以前……太傻了。”
林晚星看着他通红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或许仇恨能蒙蔽人心,但亲情的羁绊,终究能穿透一切阴霾。
警方将江辰的尸体抬走,陆衍因为协助破案,获得了从轻处理的机会。林晚星牵着妹妹的手,站在码头的夕阳下,看着货轮被拖走,突然觉得无比平静。
“姐姐,这是什么?”妹妹指着林晚星手里的玉佩,好奇地问。
林晚星将两半玉佩拼在一起,完整的樱花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她刚想说话,妹妹突然指着远处的海平面,惊讶地喊道:“姐姐,你看!”
林晚星抬头一看,看到一艘快艇疾驰而去,甲板上站着个红风衣女人,她的手里拿着那个玻璃罩,樱花标本在夕阳下闪着光。更让她心脏骤停的是,女人身边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是沈慕言!他的手腕上,戴着那个刻着“眼睛”符号的手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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