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的威胁一首在脑边回响。
挂了律师的电话，他靠在办公椅上，指尖无意识地着桌角——监狱里的人要翻供，就得找新的“证据”，而最可能被利用的，还是苏晚留下的烂摊子。
阮溯妄端来一杯温水，放在他手边：“别担心，律师说了，周明的行贿证据己经被警方固定，翻供根本站不住脚。他现在就是困兽犹斗，吓不到我们的。”
话虽这么说，马嘉祺却没法完全放下心。他想起苏晚离开前的眼神，带着愧疚，也藏着不安——她手里会不会还握着什么没说的秘密？万一被周明的人找到，说不定又会掀起波澜。
“我得去找苏晚。”马嘉祺突然站起来，抓起外套，“她走得太急，万一被周明的同伙盯上，不仅会有危险，还可能被胁迫着做假证。我们得确认她安全离开。”
阮溯妄没拦他，只是拿起伞递过去：“外面在下雨，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赶到苏晚说的长途汽车站，雨丝斜斜地织着，打湿了站台的广告牌。他们顺着候车厅一路找，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苏晚缩在长椅上，怀里抱着一个旧背包，脸色比早上更白。
“苏晚！”马嘉祺快步走过去，才发现她身边站着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正扯着她的背包带，语气凶狠：“把马嘉祺的旧设计稿交出来！不然别想上车！”
苏晚死死抓着背包，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掉：“我没有！我己经把所有东西都给马嘉祺了！你们别逼我！”
马嘉祺心头一紧，立刻冲上去推开那两个男人：“你们想干什么？”
黑衣男人回头看到马嘉祺，眼神阴鸷：“又是你？周哥说了，要是苏晚不肯交东西，就把她带走！你识相的话，赶紧滚开！”
阮溯妄拿出手机，对着他们按下录音键：“我己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你们要是再纠缠，就等着和周明作伴吧！”
黑衣男人愣了一下，看着阮溯妄手里的手机，又看了看周围聚拢过来的乘客，骂了一句“晦气”，转身冲进雨里跑了。
苏晚瘫坐在长椅上，浑身发抖。马嘉祺蹲下来，接过她怀里的背包，发现拉链己经被扯坏，里面的衣服散落出来，还有一张皱巴巴的车票——是去南方小城的，还有半小时发车。
“他们想要什么设计稿？”马嘉祺问。
苏晚抹了把眼泪，声音哽咽：“是我之前偷偷留的旧方案草稿，周明说那上面有你的签名，能用来证明你早就抄袭了……我本来想烧掉的，可没来得及，被他们发现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递过来，“这是最后一张，我藏在身上了，你们拿去吧，别再被他们找到。”
马嘉祺接过草稿，上面确实有他早年的签名，纸边都泛黄了。他看着苏晚，心里五味杂陈：“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是我。”苏晚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要是没有你们，我今天肯定被他们带走了。车票快到时间了，我该走了。”
她转身走向检票口，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马嘉祺和阮溯妄，笑了笑：“以后你们要好好的，工作室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马嘉祺和阮溯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检票口，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雨渐渐小了，阳光透过云层，在站台上洒下一片微光。
回到工作室时，员工们正围着电脑欢呼——甲方不仅恢复了合作，还追加了一笔预付款，足够支付之前的欠款。会计拿着转账记录，笑得合不拢嘴：“太好了！我们终于不用愁钱了！”
老员工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老板，你看，只要我们一起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马嘉祺看着眼前的景象，又看了看身边的阮溯妄，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他拿起那张旧草稿，走到垃圾桶前，轻轻扔了进去——过去的恩怨，终于可以彻底放下了。
阮溯妄握住他的手，指尖温暖：“以后不会再有麻烦了？”
马嘉祺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不定还会有，但没关系。”
他看着工作室里的灯光，看着一张张笑着的脸，“只要我们在一起，再暗的潮，也能点亮星火。”
窗外的雨停了，月亮从云层里探出来，温柔地照亮了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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