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的阳光刚爬上办公桌，阮溯妄的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跳着“未知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接起，听筒里传来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请问是‘纸间暖意’工作室吗？我想定制一批剪纸礼盒。”
阮溯妄握着手机的手指顿了顿——这声音像极了大学时的学姐沈曼，那个总穿着白裙子、在设计展上拿过金奖的女生。她试探着问：“请问您是……沈曼学姐吗？”
那边沉默了两秒，随即笑起来：“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毕业这么多年，听说你和马嘉祺开了工作室，做得挺不错的。”
挂了电话，阮溯妄还没回过神。马嘉祺端着咖啡走过来：“谁啊？看你愣神的样子。”
“是沈曼学姐，”阮溯妄抬头，“她想定制一批节气主题的剪纸礼盒，说是要送给合作方。数量不少，要两百套。”
马嘉祺也愣了：“沈曼？她不是毕业后去了北京的大设计公司吗？怎么突然找我们定制礼盒？”
“她说公司最近在做传统文化项目，看到我们的节气剪纸设计，觉得很对胃口，”阮溯妄翻开笔记本，“她下午会来工作室谈细节，到时候再问问具体情况吧。”
整个上午，工作室都弥漫着股微妙的紧张。小夏趴在桌上嘀咕：“听说沈曼学姐可严格了，当年在学校，她对设计稿的要求能精确到毫米。”林薇也凑过来：“我查了下，她现在是那家公司的设计总监，难怪能一下子订两百套礼盒。”
下午两点，沈曼准时出现在工作室门口。她穿了件驼色风衣，头发扎成低马尾，比大学时多了几分干练。目光扫过剪纸墙，她停在霜降的纹样前：“这个抱柿子的小兽设计得不错，把传统纹样和现代审美结合得很好。”
坐下来谈细节时，沈曼拿出一份清单：“礼盒要包含剪纸、书签和迷你抱枕，包装要用再生纸，上面印上我们公司的logo，但不能太突兀，要和你们的节气风格融合。”她说话语速很快，条理清晰，“还有，工期要赶，下月底就要交货。”
小夏在旁边记笔记，笔尖划得飞快。老员工皱了皱眉：“下月底？加上衍生品生产，时间有点紧。”
沈曼抬眼看他：“我知道时间紧，但我相信你们的实力。当年马嘉祺在设计展上的作品，不就是在截止日前三天改出来的吗？”
马嘉祺笑了笑：“可以是可以，但需要加两个人手。我们现在在赶节气项目的初稿，两百套礼盒确实有点吃力。”
“这个简单，”沈曼从包里拿出张名片，“我认识两个学设计的实习生，靠谱又能吃苦，你们要是需要，我可以让她们过来帮忙。”
谈完己经是傍晚，送沈曼离开后，大家立刻开了个短会。林薇看着清单：“衍生品那边我己经联系好了，说可以优先安排我们的订单。但包装设计得重新弄，要融合她们公司的logo，得花点时间。”
“我和小夏负责调整剪纸纹样，留出logo的位置，”马嘉祺说，“老员工你联系印刷厂，确认包装纸的材质和印刷效果。溯妄，你对接沈曼派来的实习生，给她们安排任务。”
第二天一早，两个实习生就来了。一个叫乐乐，扎着高马尾，手里抱着厚厚的设计书；另一个叫朵朵，戴着圆框眼镜，说话细声细气的。阮溯妄把她们带到工位：“先熟悉下我们的节气设计风格，等下教你们剪基础的锯齿纹。”
没想到乐乐上手很快，学了半小时就能剪出像样的霜花纹；朵朵则擅长排版，帮着林薇调整礼盒包装的设计图，比林薇预想的还要好。小夏忍不住感叹：“果然是沈曼学姐推荐的人，就是不一样。”
但麻烦还是很快出现了。周五下午，印刷厂发来样品——包装纸上的logo印得太亮，和再生纸的质感格格不入。沈曼看到样品时，眉头立刻皱起来：“这不行，logo的颜色太扎眼，破坏了整体的素雅感。必须重新印。”
老员工急得首挠头：“重新印要耽误三天工期，下月底交货就更紧张了。”
沈曼却很坚持：“设计不能妥协，哪怕加班赶工，也要做到完美。”她看向马嘉祺，“我可以让公司派两个设计师过来帮忙，一起赶工期。”
那之后的一周，工作室里挤满了人。沈曼派来的设计师和实习生一起剪剪纸，林薇和朵朵调整包装设计，老员工天天泡在印刷厂盯进度，小夏则负责核对每一套礼盒的配件，生怕出一点错。
晚上加班时，阮溯妄给大家煮了热奶茶。沈曼也在，正和马嘉祺讨论书签的排版。她接过奶茶，突然说：“其实当年在学校，我就觉得你和马嘉祺很有默契。那时候你们合作的毕业作品，我到现在还记得。”
马嘉祺笑了：“那时候你还说我们的设计太‘软’，不够有冲击力。”
“现在看来，这种‘软’反而成了你们的特色，”沈曼喝了口奶茶，“比起那些花里胡哨的设计，你们的剪纸更有温度，这正是现在很多公司缺少的。”
阮溯妄坐在旁边听着，突然觉得沈曼也没传说中那么难相处。她只是对设计要求严格，对工作认真而己。
离交货还有十天时，所有配件终于都准备好了。大家坐在地上，开始组装礼盒。剪纸放进透明袋，书签夹在礼盒内侧，迷你抱枕摆在最上面，动作越来越熟练。乐乐一边贴胶带一边说：“没想到组装礼盒也这么有成就感，感觉像在打包一个个小礼物。”
沈曼来验收时，看着堆得像小山的礼盒，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比我预想的还要好。包装的logo颜色调得刚好，不突兀，又能让人记住我们公司。”她拿起一个礼盒，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看来没找错人。”
交货那天，沈曼派来的货车停在工作室楼下。大家一起把礼盒搬上车，小夏累得坐在地上：“终于交完了，感觉像打了一场仗。”
沈曼走过来，递给马嘉祺一张名片：“这是我们公司新项目的负责人电话，他们想和你们合作节气主题的线下展览。要是有兴趣，下周可以聊聊。”
看着货车驶远，阮溯妄长出了口气。马嘉祺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没想到沈曼不仅给我们订单，还推荐了新合作。”
“可能是我们的设计真的打动她了吧，”阮溯妄拧开瓶盖，“你看，认真做的东西，总会被人看到的。”
林薇抱着乐乐和朵朵送的小剪纸跑过来：“她们说以后有空还来帮我们，还问能不能学剪小兽呢。”
夕阳把工作室的玻璃门染成金色，大家坐在台阶上，看着远处的晚霞。
小夏突然说：“下周要是能谈成线下展览，我们就能把节气剪纸展示给更多人看了。”
马嘉祺点头：“先不想那么远，今天早点下班，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要继续赶节气项目的初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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