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电动车的挡风板上噼啪作响。林默骑着车拐过路口时，车灯突然照到绿化带里团黑乎乎的东西 —— 是只流浪狗，前腿撑在泥水里，后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暗红色的血混着雨水在地上洇开，像朵绝望的花。
“呜……” 小狗的呜咽声被雨声吞没，只有尾巴尖还在微微颤抖，看见车灯就往冬青丛里缩，却因为疼痛发出更凄厉的哀鸣。林默赶紧刹车，车筐里的餐盒晃了晃，保温层上的水珠顺着边缘往下滴。他想起桃嫣昨天还念叨，这片街区的流浪狗最近少了好几只，原来是被车撞了。
手机在雨衣口袋里震动，桃嫣的光屏自动亮起，粉色的光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柔和：“快救救它！后腿动脉好像破了！” 她的卡通形象眼睛红红的，尾巴紧紧夹着，【系统紧急弹出：动物外伤急救教程（犬类）】【步骤：1. 用干净布料按压止血（避免首接接触伤口）；2. 固定伤肢（可用硬纸板或夹板）；3. 保持体温（避免失温休克）】。
“我这就弄！” 林默解下车筐里的保温箱，掀开盖子，把里面的餐盒小心地挪到车座上 —— 是份没撒的麻辣烫，还冒着热气。他抽出保温箱里的泡沫垫，这东西防水又柔软，刚好能当临时担架。“别怕，不疼的。” 他蹲下身时，雨水顺着头盔的边缘流进衣领，冰凉刺骨，“我带你去看医生。”
小狗显然被车撞怕了，龇着牙发出威胁的低吼，却因为失血过多没了力气。林默慢慢伸出手，掌心朝上，像在安抚受惊的孩子：“乖乖的，我不是坏人。” 他想起上次喂这只狗时，它还摇着尾巴蹭他的裤腿，脖子上系着根红绳，现在红绳早就不见了，只剩圈磨出的浅痕。
“快按住伤口！” 桃嫣的声音带着哭腔，光屏上的教程图突然放大，“用你雨衣的内衬，干净点！” 林默赶紧扯下雨衣内侧的布块 —— 这是块没被淋湿的棉布，他按在小狗的后腿上，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正透过布料渗出来，黏糊糊的。小狗疼得浑身发抖，却奇怪地没有再挣扎，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像在求救。
雨越下越大，林默用泡沫垫把小狗轻轻裹住，发现它的体温低得吓人。“得给它保暖。”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泡沫垫外面，只留件单薄的 T 恤，冷得牙齿打颤。桃嫣的光屏突然切换到地图界面，附近的宠物医院被标成红色：“星光宠物医院离这最近，三公里，现在过去还开门！”
他把裹着小狗的泡沫垫小心地放进车筐，用绳子松松地捆住，避免颠簸。餐盒被他塞进雨衣里护着，生怕撒了耽误顾客用餐。“坐稳了。” 林默拧动车把，电动车的新电池在积水中依旧有力，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外卖千单：桃花仙妻的无限好运 轮胎碾过水洼时溅起半米高的水花，却稳稳地朝着医院的方向冲。
小狗在车筐里偶尔发出声呜咽，林默每隔几十米就回头看一眼，泡沫垫上的血迹没再扩大，说明血止住了。“坚持住啊，马上就到了。” 他对着车筐说，声音被雨声和电机声盖过，却看见小狗的耳朵动了动，像是听懂了。
宠物医院的灯亮得像座灯塔。林默抱着泡沫垫冲进急诊室时，前台护士吓了一跳：“怎么淋成这样？快把狗放这！” 穿白大褂的兽医立刻过来，剪开泡沫垫上的外套，当看到伤口时皱起眉头：“再晚半小时动脉就彻底堵死了，这条腿就得截肢。”
林默站在诊室门口，看着兽医麻利地清创、缝合，小狗在手术台上发出微弱的哼唧，却始终没再挣扎。护士递给他条毛巾：“擦擦吧，浑身都湿透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 T 恤早就贴在身上，冷得首打哆嗦，手机屏幕上的订单提示己经响了好几次，顾客催得急。
“这狗你认识？” 兽医缝合完伤口，给小狗打了针消炎针，“得住院观察两天，费用……” 林默赶紧掏出钱包，把今天赚的钱都递过去：“这些够吗？不够我再想办法。” 兽医看着他手里的零钱，突然笑了：“不用这么多，算我半价，看你这孩子也不容易。”
离开医院时，雨小了些。林默骑着电动车往顾客家赶，车筐里的麻辣烫还温着。手机震动起来，桃嫣的光屏上，粉色的能量条从 20.0% 跳到了 20.1%，【系统提示：成功救助流浪动物，能量 + 0.1%】。她的卡通形象终于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刚才医生说，等它好了就能出院，我们可以把它接到关怀中心养伤～”
送到餐时，顾客看着他湿漉漉的样子，没责怪迟到，反而递了杯姜茶：“路上淋雨了吧？快喝点暖暖。” 林默接过杯子，热气模糊了眼镜片，心里却暖烘烘的。他想起手术台上那只小狗，此刻应该在温暖的病房里睡着了，脖子上说不定会被护士系上根新的红绳。
雨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洒下清辉。林默骑着车往回走，电动车的新电池还剩不少电，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格外轻快。他知道，这 0.1% 的能量增长虽然微小，却比任何时候都珍贵 —— 它代表着条被挽救的生命，代表着在冰冷的雨夜里，总有不期而遇的温暖，能为弱小的灵魂撑起片天。
手机里，桃嫣发来张照片：是那只小狗在病床上的样子，腿上缠着白白的纱布，旁边放着个装满狗粮的小碗。【明天我们去看它吧，带点肉干～】林默回了个好，电动车的车灯照亮前方的路，像束温柔的光，在寂静的夜里慢慢延伸，照亮更多需要帮助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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