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磊带着卫东和唐天赐，大步流星地走到陈国涛面前。
他们双脚“啪”地一声并拢，敬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报告！西十九旅红七连三排排长，万磊，奉命前来报到！”
陈国涛神色一正，立刻回礼。
“夜老虎侦察连三排排长，陈国涛。”
何东也上前一步，站在陈国涛身侧，同样敬礼。
“何东，本次行动突击队副队长。”
听到“何东”这个名字，万磊的目光瞬间就锁定了过来。
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随即化为一抹笑意。
“何东同志，我认识你。”
何东愣了一下，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万磊。
他搜遍了脑海里的记忆，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位西十九旅的排长。
看着何东疑惑的表情，万磊主动解释道。
“上次在那个仓库，是你第一个发现仓库墙根底下被安了诡雷，让我们所有人撤离的，对吧？”
经他这么一提醒，何东顿时想起来了。
万磊爽朗地伸出手，用力拍了拍何东的肩膀。
“要不是你那嗓子，我们三排至少得阵亡一半。我叫万磊，这事，我记你个人情！”
他这一番话，瞬间打破了初见的陌生和隔阂。
陈国涛和老炮脸上的警惕也缓和了不少。
何东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万排长，你可别这么说，我那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纯属运气。”
他侧过身，对着身后那群还在发愣的战友们一摆手。
“都杵着干嘛？过来认识一下，以后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了！”
老炮第一个走上前来，对着万磊点了点头，声音沉稳。
“老炮，管装备和重火力。”
孟南紧随其后，言简意赅。
“孟南，突击手。”
丁凯则显得活泼多了，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
“丁凯，突击手兼爆破手！”
汪云推了推眼镜，斯斯文文地说道。
“汪云，技术侦察，也负责无人机操作。”
张石和小庄也依次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和职责。
万磊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身边两个兵的肩膀。
那个背着狙击枪包的下士上前一步，眼神依旧锐利，话也像刀子一样简洁。
“卫东，狙击手。”
说完，他就退了回去，多一个字都没有。
他身边的观察手可就完全是另一个画风了。
那小伙子一脸热情洋溢的笑容，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地说道。
“报告各位班长！我叫唐天赐，观察手！你们以后叫我‘唐可汗’就行，成吉思汗的那个可汗！”
“唐可汗？”丁凯没忍住，乐了，“你这外号够霸气啊！”
唐天赐得意地一扬眉。
“那必须的！我这双眼睛，五百米外能分清男女，八百米外能辨出公母！”
他这番话，把原本还有点严肃的气氛彻底搞活了。
陈国涛脸上露出了由衷的喜悦。
他上前一步，用力握住万磊的手。
“万排长，你们来得太及时了！我们正愁没有专业的狙击小组，你们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一支没有狙击手的远程渗透小队，就像是缺了眼睛和长牙的老虎，威慑力大打折扣。
现在，这块最大的短板被补齐了。
万磊用力回握了一下，笑道。
“陈排长客气了，咱们现在是一个整体。说吧，怎么安排？我们听指挥。”
陈国涛看了一眼天色，夜幕己经开始降临。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我们时间不多，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磨合到能实战的程度！”
万磊的眼中也燃起了战意。
“好！就今晚！怎么练，你划下道来！”
命令一下，整个训练场的气氛瞬间就变了。
刚刚还算轻松的氛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绷到极致的实战状态。
没有客套，没有寒暄，只有最首接的战术磨合。
“所有人，听我口令！”
“以何东为突击组箭头，孟南、丁凯为左右翼，老炮、张石居中火力支援，汪云断后！”
“”卫东、唐天赐，你们自己找狙击阵地，我要你们的视野覆盖整个进攻路线！”
陈国涛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万磊，你作为蓝方，给我们制造点麻烦！”
“明白！”
训练从最基础的队列协同开始。
一个简单的交替掩护前进，就暴露出了无数问题。
何东一个手势打出去，孟南和丁凯立刻心领神会地交叉前出。
但唐天赐的观察节奏慢了半拍，差点把卫东引导到了火力死角。
“唐可汗！你看的不是风景！是敌情！”
万磊在对讲机里毫不客气地吼道。
“你的眼睛就是所有人的命！”
“是！”唐天赐的额头冒出了汗。
另一边，老炮的指挥也遇到了麻烦。
“汪云！无人机再升高二十米！我要看清楚侧翼那栋楼的楼顶！”
“不行啊炮班长，再高风速太大，图像不稳定！”
“那就想办法稳定！我们不能当瞎子！”
两支来自不同单位的队伍，战术习惯、口令风格、甚至是移动的步频都有着细微的差别。
在平常，这些差别无伤大雅。
但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零点几秒的犹豫和偏差，就可能导致团灭。
陈国涛和万磊就像两个最严苛的考官，站在场边，不断地给他们施压，制造各种突发状况。
“注意！三点钟方向，敌方火力点！”
“汪云！你的无人机扰了！立刻切换备用信道！”
“卫东！三十秒内锁定目标！三十秒！”
“何东！你和孟南的协同太冒进了！注意保持安全距离！”
整个晚上，所有人都在这种高强度的对抗中度过。
汗水浸透了作训服，黏在身上，又被夜风吹干，留下一层白色的盐霜。
每个人的嗓子都喊哑了，两条腿灌了铅一样沉重。
但没有一个人叫苦。
因为他们都清楚，现在多流一滴汗，战场上就少流一滴血。
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后来的逐渐默契，再到最后，一个眼神，彼此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
当熄灯号在营区上空响起时，陈国涛才终于喊了停。
“解散！洗漱！睡觉！”
众人如蒙大赦，一个个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宿舍。
没有人说话，连丁凯和唐天赐这两个活宝都累得不想开口了。
倒在床上，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瞬间睡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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