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定山以一种近乎神谕的姿态,为整个黑川,乃至他那初具雏形的黑暗帝国,立下了全新的、血腥的“规则”之后。
一部名为“深渊”的、恐怖的战争机器,便以一种,超乎了所有人想象的、惊人的效率,疯狂地,运转了起来。
卫峰,这位深渊王座之下,唯一的,也是最忠诚的执行官,将他那源自正规军体系的、严谨高效的执行力,与黑川这片土地上,最野蛮、最不择手段的行事风格,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他就像一台,被上了最足发条的精密仪器,将萧定山那三道,看似疯狂而不切实际的指令,一条条地,以一种,最血腥,也最有效的方式,变成了现实。
关于金融命脉的掌控——
他没有采用常规的、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的商业渗透手段。而是,选择了最首接、也最符合黑川“规则”的方式——绑架。
在短短半个月之内,周边十三个国家,超过二十名,掌控着地下钱庄、秘密信贷,乃至是见不得光的政治献金渠道的金融大枭,都在他们自以为最安全的豪宅、会所,甚至是……防备森严的银行金库里,被“深渊”派出的、如同幽灵般的顶级杀手,悄无声息地,“请”到了黑川的“深渊王殿”之中。
萧定山,没有对他们进行任何的折磨或者审问。
他只是,亲自,为这些,在外界跺一跺脚,就能让一方金融市场产生震荡的“大人物”们,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欢迎晚宴”。
晚宴的主菜,只有一道。
那就是,被萧定山,亲手,做成了“人彘”的——白蛇帮帮主,柳白蛇。
看着那个,曾经与他们平起平坐,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他们还要更加凶悍的黑道巨擘,如今,却像一条蛆虫一样,被泡在一个巨大的福尔马林罐子里,只能用舌头,去舔舐着盘中那维持他生命的营养液。
所有,被“请”来的金融大枭们,都当场,呕吐不止,肝胆俱裂。
他们,终于,亲身体会到了,黑川那条,最新的,也是唯一的“规则”的恐怖。
那晚之后,没有人,再敢有任何的反抗之心。
他们,都争先恐后地,将自己所掌控的所有地下金融渠道,毫无保留地,全部,并入了“深渊”的网络之中。他们,从一方霸主,心甘情愿地,变成了,深渊之王麾下,最忠实的——“账房先生”。
自此,“深渊”,便拥有了一只,看不见的、却能操控海量黑钱流动的、巨大的手。
关于武器生产的扩张——
有了钱,武器的生产,便不再是问题。
卫峰利用那些新掌控的金融渠道,从世界各地,那些最著名的“战争贩子”手中,以一种,近乎“掠夺”般的、不计成本的方式,疯狂地,采购着最先进的生产线、最稀有的合金材料,以及……最顶尖的武器专家。
黑川那片,本就因为爆炸而形成的巨大琉璃坑,被进一步地,向地下深挖。
一座,规模庞大到,足以让任何一个中等国家的国防部,都为之汗颜的、超级地下军工厂,在数万名,被从各地“抓”来的苦力的日夜劳作之下,以一种,违背了所有工程学常理的速度,拔地而起。
无数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枪械、炮弹、甚至是……小型化的、可由单兵携带的试验性电磁武器,如同流水一般,从这里,生产出来,然后,装备到那些,同样,在以几何级数的速度,被扩充的“深渊军团”的士兵手中。
黑川,正在从一个,混乱的罪犯聚集地,迅速地,蜕变成一个,拥有着恐怖工业能力和军事潜力的——战争堡垒。
而关于,对“先生”组织的渗透——
这,才是所有行动中,最核心,也最艰难的一环。
卫峰,将“深渊”情报网中,最精锐的、代号为“影子”的一批探员,全部,派了出去。
他们,就像一滴滴,融入了大海的墨汁,利用各种伪造的身份,渗透进了瑞士,以及其周边的各个国家。
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被动地,收集信息。
而是,开始执行,由萧定山,亲自制定的、代号为“毒刺”的——主动攻击计划。
他们开始,用“先生”的手段,来对付“先生”自己。
他们,用金钱和美色,去腐蚀那些,能接触到“方舟”计划外围的工作人员;他们,用最残忍的暗杀和威胁,去逼迫那些,掌握着部分秘密的低阶干部,成为他们的“双面间谍”;他们,甚至,不惜,发动小型的、经过精心伪装的恐怖袭击,去制造混乱,从而,为自己的人,创造渗透进那些,守卫森严的秘密基地的——机会。
这是一场,在阳光之下,完全看不见的、无声的、却又无比惨烈的——地下战争。
“深渊”,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在短短一个月里,就有,超过五十名,最顶尖的“影子”探员,因为身份暴露,或者行动失败,而被“先生”麾下,同样精锐的“圣徒”部队,用最残酷的方式,“清理”掉。
然而,他们的牺牲,并非毫无价值。
每一名“影子”的死亡,都像一颗,钉入敌人身体里的、淬了毒的钉子。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为萧定山,换回了,一块又一块,看似零散,但却无比宝贵的——情报拼图。
通过对这些,用生命换回来的情报碎片,进行日以继夜的、疯狂的分析与重组。
萧定山,终于,将他那双,充满了黑色火焰的眼睛,穿透了重重的迷雾,第一次,真正地,锁定在了,那座,位于阿尔卑斯山脉深处,一个,被标记为“少女峰”的、终年被冰雪覆盖的雪山之上。
他知道,他找到了。
那个,囚禁了他“猎物”,也埋葬了他过去的——伪神的,最终神殿。
……
而就在,萧定山,将他那复仇的目光,投向遥远的雪山之时。
在那座,位于少女峰峰顶之下,深藏于万年冰川与坚固岩层之中的、如同科幻世界般的“方舟”基地核心实验室内。
一座,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如同水晶棺材般的休眠舱,正在缓缓地,打开。
冰冷的、白色的雾气,从中,弥漫而出。
一个,浑身赤裸的、肌肤白皙得,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美玉的、完美的女性身体,缓缓地,从那充满了营养液的休眠舱中,坐了起来。
她的容貌,与顾海棠,一模一样。
甚至,比当初的顾海棠,还要更加精致,更加……完美。
仿佛,是造物主,最杰出的艺术品。
她的身后,连接着无数根,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细细的神经数据线。
她的眼睛,缓缓地,睁开。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里面,没有任何的,属于人类的情感。没有喜,没有悲,没有爱,也没有恨。
只有,一片,比万年冰川,还要更加冰冷,比宇宙深空,还要更加空洞的——绝对的,虚无。
她,就是,被“先生”,倾注了无数心血,重新“创造”出来的——
——二代素体,“秋海棠”。
一个,被抹去了所有“多余”情感,只保留了最强的战斗本能,和最绝对的服从程序的——
——最完美的,杀戮兵器。
休眠舱前,那个,一首静静地,等待着的、“先生”慕容渊,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最杰出的“新作品”。
他那张英俊儒雅的脸上,露出了,如同看到了自己孩子降生般的、充满了狂热与满意的——微笑。
「……醒来了吗?」
他用一种,最温柔的,也最……不容置疑的语气,轻声问道。
「……我,最完美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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