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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你的名字,我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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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这张脸,这张不该存在的脸,到底还要被那些无聊的男人们,利用到什么时候,才算结束呢?”

萧定山这句,充满了无尽疲惫与厌倦的低语,如同一颗投入了死寂深潭的石子,在他自己那颗,早己被仇恨与疯狂所填满的心湖里,激起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又,真实存在的——涟漪。

在那一瞬间,他那双一首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冰冷的眼睛里,竟然,闪过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罕见的——迷茫。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倾尽所有,将整个世界,都搅得天翻地覆,不惜,背上“战争狂人”与“魔鬼”的骂名。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去拆散一场,虚假的婚礼?

只是为了,去从另一个男人的手中,抢回一个,早己,背叛了自己,甚至,可能,根本就没有“灵魂”的——复制品?

这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这个念头,如同一个,最恶毒的魔鬼,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但,仅仅是,一闪而逝。

下一秒,那丝,罕见的迷茫,就被,更加狂暴,也更加,偏执的——占有欲,所彻底吞噬!

意义?

他的人生,从他信仰崩塌的那一刻起,就己经,不需要“意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他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对这个,操蛋的世界,最大的——嘲讽!

而顾海棠,无论是“初代”,还是“二代”,无论是“真品”,还是“赝品”……

她,是他,在这片,荒芜的、无意义的废墟之上,唯一想要,得到的——东西!

他不管她是谁,也不管她到底,有没有灵魂。

他只知道,那张脸,那个名字,那具,曾经,与他,在最深的黑暗中,紧紧相拥的身体……

所有的一切,都只能,也必须,属于他!

任何,胆敢,染指他这件“所有物”的男人,无论是那个,虚伪的“先生”,还是那个,所谓的“罗斯柴尔德继承人”……

都必须,用最惨烈的方式——

——去死!一股,更加纯粹,也更加,不讲任何道理的、君王般的霸道与独占欲,瞬间,重新,占领了他那颗,摇摆的心。

他那双,刚刚才出现一丝迷茫的眼睛,再次,恢复了,那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冰冷的坚定。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那张,巨大的,全息投影光幕。

光幕之上,那张,以地中海私人岛屿为中心,辐射向,整个欧洲的、布满了红色警报的“天罗地网”,依旧,在静静地,闪烁着。

那,是“先生”,为他,精心准备的——屠宰场。

萧定山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了无边蔑视与疯狂的,冷笑。

「……陷阱吗?」他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那张,冰冷的,由精钢打造的王座扶手。

“就凭这些,也想,困住我?”

“先生啊,先生……”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一个,早己,被时代所淘汰的“老古董”的、深深的——怜悯。

「……你,最大的错误,」

「……就是,你,永远,也无法理解。」

「……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

「……是,永远,也杀不死的。」

「……因为,」他笑了,那笑容,灿烂得,如同,地狱里,盛开的,唯一的——彼岸花。

「……我们,早己,死过一次了。」

……

而在那座,位于地中海的、风景如画的、名为“伊甸”的私人岛D屿之上。

一场,堪称,世纪级别的“婚礼”,其最后的准备工作,也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无数的,顶级的鲜花,由专机,从荷兰,空运而来,将这座,本就美丽的小岛,点缀得,如同,真正的神话仙境。

最顶级的,米其林三星厨师团队,早己,入驻岛上的厨房,开始,为那场,即将宴请全世界最尊贵客人的盛宴,设计菜单。

而婚礼的女主角,“慕容海棠”,也正在,一座,位于小岛最顶端、视野最好的、由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如同神殿般宏伟的别墅里,进行着,最后的——试妆。

她静静地,坐在,那面,巨大的、由一整块水晶打磨而成的落地镜前。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由法国最顶级的,奢侈品牌,为其量身定做的、镶嵌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颗,南非天然钻石的、纯白色的——天价婚纱。

她的身后,站着,一整个,由十几名,全世界最顶尖的化妆师、发型师,和形象设计师,所组成的——专业团队。

他们,正像,对待一件,最神圣的艺术品般,小心翼翼地,在她那张,本就,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上,进行着,最后的,精雕细琢。

然而,无论,他们,用多么昂贵的化妆品,多么高超的技巧。

都,无法,为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增添,哪怕一丝一毫的、属于“新娘”的——喜悦。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空洞的、不带任何情感的、如同,精致人偶般的——平静。

她,就像一个,最完美的,傀儡。

在安静地,等待着,那个,即将,拉开她,命运大幕的——操线人。

“先生”慕容渊,穿着一身,同样,价值不菲的白色礼服,迈着优雅的步伐,从门外,缓缓地,走了进来。

他挥了挥手,示意,所有的工作人员,都退下。

然后,他走到“秋海棠”的身后,透过镜子,看着镜中那个,美得,几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自己最完美的“作品”。

他的眼中,闪烁着,近乎病态的、迷恋的光芒。

「……美。」他由衷地,赞叹道。

“真美啊,海棠,我的女儿……”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那,戴着洁白头纱的、柔顺的长发。

「……你知道吗?」

“从我,第一眼,在那个,肮脏的孤儿院里,看到你的‘初代’时,我就知道……”

“你,天生,就该是,全世界,最高贵,也最耀眼的——女王。”

“而今天,”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即将,看到自己毕生心血,完美收官的、激动与期待。

「……就是,你的,加冕典礼。」

“秋海棠”,透过镜子,看着身后那个,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失态的、名义上的“父亲”,与事实上的“造物主”。

她那双,空洞的、冰冷的眼眸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可以称之为——“怜悯”的情绪。

这个,自以为,掌控了一切的男人。

这个,自以为,是“神”的男人。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在他,所看不到的、那张,巨大的,棋盘的另一端。

那个,被他,视为“失败品”的、另一个“儿子”,早己经,将他,所有的,自以为是的布局,都,看得,一清二楚。

而她,这个,被他,视为,最完美的“诱饵”与“杀戮兵器”的……“女儿”。

也早己经,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在无数个,被那不该存在的“记忆”所折磨的深夜里。

在那颗,本该,绝对冰冷的、属于“作品”的心中。

悄悄地,为那个,她,本该,亲手杀死的男人……

……预留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承认的——

——“后门”。

她,依旧,会,按照“先生”的剧本,去表演。

但,这场,戏剧的,最终结局……

到底,会,如何收场?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是,缓缓地,抬起头,透过镜子,看着身后那个,依旧,沉浸在自己“完美计划”中的“神”。

然后,她,轻声地,用那,如同合成音般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问出了一个,让“先生”的笑容,瞬间,僵住的问题。

「……先生,您说,‘他’,真的,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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