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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噩梦中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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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海棠那充满了无尽痛苦与挣扎的悲鸣,如同一柄最锋利的、淬了剧毒的匕首,狠狠地、精准地扎进了萧定山那颗本就鲜血淋漓的心脏!

他看着那个正抱着头在柔软的大床上痛苦地翻滚、蜷缩成一团,仿佛正在被无形的酷刑所凌迟的女孩。

他那双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眼睛里,瞬间被一种足以将整个世界都彻底摧毁的、狂暴的——自责与心痛所彻底吞噬!

都是他的错!

全都是他的错!

是他用那愚蠢的、自以为是的“温柔”去触碰了她那本就脆弱不堪的、布满了无数伤口的灵魂!

是他亲手点燃了导火索!

引爆了她那颗早己被埋藏了无数颗“情感炸弹”的、混乱的——精神世界!

他这个自诩为“守护者”的魔王,到头来却依旧是那个给她带来最深重痛苦的——施暴者!

这个残酷的认知像一记最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灵魂之上!

让他痛得几乎要当场跪倒在地!

“海棠!海棠!”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可能会吓到她的顾忌了!

他像一头看到自己幼崽即将被淹死的疯狂雄狮,猛地一个箭步冲到了床边!

然后,他不顾一切地伸出那双罪恶的、颤抖的大手,一把将那个己经彻底陷入了自我伤害状态的女孩紧紧地、死死地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想用自己的身体去禁锢她!

想用自己的力量去阻止她那正在疯狂伤害着自己的——

——挣扎!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他将她那颗不断向着柔软床头板狠狠撞去的、小小的脑袋紧紧地按在自己那坚硬如铁的胸膛之上!

他用他那沙哑的、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悔恨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如同念诵着最卑微的忏悔书般——

——嘶吼着!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打我!你骂我!求你……求你不要再说伤害自己了……」

他这个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的魔王。

此刻却像一个最卑微的乞求者。

在祈求着她的——原谅。

而顾海棠那本就陷入了极致混乱的意识,在被他这个充满了矛盾气息的“痛苦之源”与“安全之港”的矛盾综合体紧紧拥入怀中时。

她那本就在疯狂交战的“数据风暴”瞬间被推向了一个更加狂暴的——

——巅峰!

她的眼前不再是那些零散的记忆碎片。

而是开始浮现出一幅幅完整的、连续的、却又充满了扭曲与荒诞的——

——幻象!

她看到……

她看到自己正穿着一身洁白的、却又沾染了点点血迹的婚纱,站在一座宏伟的、却又在不断燃烧与崩塌的白色神殿之中。

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冰冷的、黑洞洞的高斯手枪。

枪口正指着一个穿着一身同样白色礼服的、脸上挂着温和笑容,但眼神却比魔鬼还要冰冷的——儒雅男人。

“……父亲?”

一个极其陌生的词语从她的潜意识深处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紧接着,画面一转!

天空被无数架黑色的、如同恶魔般的攻击机所彻底遮蔽!

一个高大的、左半边脸带着狰狞伤疤的、如同魔神降世般的黑色身影从天而降!

他的手中提着一把正在向下滴着鲜血的战刀。

他在万军丛中掀起了一片滔天的——血海!

而他的那双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眼睛,却始终死死地锁定在自己的身上!

那眼神里充满了她完全无法理解的——

——滔天的恨意!

与滔天的——爱意!

“……兄长?”“……情人?”“……仇人?”

无数的矛盾的称谓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她那本就混乱不堪的大脑之中!

让她痛得几乎要当场昏厥!

而幻象还在继续!

她看到那个黑色的魔王拥着她走到那个被困在笼子里的、“父亲”的面前。

然后,那个“父亲”用一种充满了无边恶意的、疯狂的笑声对她说出了那个足以将整个世界都彻底颠覆的——

——最肮脏的真相!

“……女儿?!”

轰——!!!!

当这个最终的、禁忌的词语如同一颗真正的核弹在她的意识核心彻底引爆时!

她那本就脆弱不堪的精神世界终于再也承受不住!

彻底地崩塌了!

“不——!!!”

她发出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凄厉也更加绝望的——

——尖叫!

一股极其庞大的、混乱的、充满了毁灭性的精神能量猛地从她的身体里爆发而出!

狠狠地撞击在了那个正紧紧抱着她的——

——萧定山的意识之上!

“噗——!!!”

萧定山那如同神魔般强悍的身体猛地一震!

一口殷红的鲜血毫无征兆地从他的口中狂喷而出!

洒在了她那洁白的、丝绸的睡裙之上,染出了一朵朵触目惊心的——

——血色的梅花。

他的大脑仿佛被一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

一股不属于他的、充满了混乱、破碎与无尽痛苦的“记忆”与“情感”如同最凶猛的病毒,强行地侵入了他的——

——精神世界!

在这一刻,他竟然通过两人这最紧密的身体接触,与顾海棠那彻底崩溃的精神世界产生了某种诡异的——

——精神链接!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她所看到的一切!

他感受到了她所感受到的一切!

他亲身体会到了那个被困在“初代”与“二代”之间,那个在爱与恨、服从与背叛之间疯狂挣扎的灵魂到底承受了何等恐怖的——

——无间地狱!

他也终于在这一刻清晰地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那个被她压抑在灵魂最深处,那个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承认的、那个在最后选择与他同归于尽时那充满了无尽的悔恨、悲伤与……

……温柔的——“初代”的残留意志。

他终于明白了。他全都明白了。

原来……

原来在那场看似是他赢了的最后的对峙中。

她才是那个承受了最多痛苦的——人。

一股比当初得知自己被背叛时还要更加强烈一万倍的——

——无法言说的滔天的心痛与悔恨!

如同最汹涌的黑色海啸,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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