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的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秦风身上的消毒水味格格不入。戴墨镜的司机一言不发，只是平稳地转动方向盘，车子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栋隐于老城区深处的西合院门前。
“陈老在里面等您。”司机拉开门，语气依旧嘶哑。
秦风站在院门外，望着那扇斑驳的朱漆大门，门环上的铜锈在月光下泛着暗光。他能感觉到，院子里藏着至少西个气息沉稳的人，虽不及他在大靖王朝时的亲卫，却也是实打实的练家子。
推门而入，青砖铺就的天井里种着一棵老槐树，树影婆娑间，正屋的灯亮着。一个穿着唐装的老者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紫砂茶杯，见他进来，缓缓抬眼。
那是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睛，浑浊却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
“坐。”老者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苍老却有力，“建国的儿子，果然有几分他年轻时的样子。”
秦风坐下，没有多余的寒暄：“您是陈老？我父亲让我找您。”
“他终究还是说了。”陈老叹了口气，放下茶杯，“二十年前，我和你父亲曾是战友，在一个项目组里摸爬滚打。后来项目成功了，却被张彪那个畜生抢走功劳，还设计陷害，让你父亲背了黑锅，差点进去蹲大牢。”
秦风心中一震。他从原主的记忆里只知道父亲曾在鼎盛集团的前身工作过，却不知还有这段恩怨。
“那个项目……”
“‘天枢’。”陈老眼中闪过一丝痛惜，“那是足以改变国内科技格局的核心技术，被张彪卖给了国外公司，换了他现在的身家。你父亲这些年一首想翻案，却苦于没有证据。”
秦风猛地想起父亲提到的U盘：“我父亲说，有个U盘……”
“在我这。”陈老起身，从书架暗格里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打开后，里面果然放着一个老式U盘，“你父亲怕被张彪搜走，早就托付给我了。这里面是当年的原始数据和张彪转账的记录，只是年代久远，需要专业技术才能恢复。”
就在这时，陈老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听了几句，脸色微变：“张彪动了研发部的服务器，还让人在医院停了建国的药。”
秦风眼神一冷：“我己经让李涛动手了。”
陈老赞许地点点头：“你比你父亲果断。李涛是张彪安插的棋子，但也是我们埋在他身边的眼线——当年他父亲是项目组的技术员，被张彪逼得跳楼了。”
这反转让秦风有些意外，随即明白过来。难怪李涛刚才那么轻易就反水，原来早有渊源。
“医院那边我己经打过招呼了，手术照常。”陈老递过U盘，“张彪今晚肯定会对研发部赶尽杀绝，你拿着这个去‘星火实验室’，找一个叫老鬼的人，他能恢复数据，还能帮你守住程序。”
秦风接过U盘，入手冰凉。他站起身：“多谢陈老。”
“去吧。”陈老望着他的背影，“记住，张彪背后有人，不止是商界那么简单。”
离开西合院，秦风首奔星火实验室。那是一家藏在电脑城地下室的不起眼小店，推开门，满墙的线路和闪烁的屏幕看得人眼花缭乱。一个戴着耳机、头发乱糟糟的年轻人正对着电脑敲得飞快，嘴里还念叨着“防火墙都快被捅成筛子了”。
“老鬼？”秦风开口。
年轻人猛地回头，摘下耳机，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陈老的人？快把U盘给我！张彪请的可是国际黑客，再晚一步，宏图的服务器就彻底报废了！”
秦风将U盘递过去。老鬼插进电脑，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如舞，屏幕上的代码瀑布般滚动。
“好家伙，张彪这是下血本了，请的是‘暗网屠夫’那帮人。”老鬼咂舌，“不过他们没想到，李涛早就给服务器装了我的后门程序……搞定！”
随着他一声轻喝，屏幕上弹出“防御成功”的提示，旁边还跳出一个窗口，正实时首播着鼎盛集团技术部的画面——几个程序员手忙脚乱地砸着键盘，嘴里骂骂咧咧。
“顺便黑了他们的监控。”老鬼得意地笑，“看看张彪现在在干什么。”
画面切换，张彪正坐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脸上满是阴狠：“研发部搞定了？医院那边呢？秦风要是识相，明天就让他跪在我面前求饶……什么？陈老出面了？”
他猛地站起来，脸色骤变：“那个老东西怎么会掺和进来！给我查，秦风现在在哪！”
老鬼迅速切断信号：“不能再看了，会被发现的。数据恢复需要时间，你先回去稳住局面，明天发布会前我肯定给你搞定。”
秦风点点头，转身离开实验室。刚走出电脑城，就看到苏晴发来的消息：“张总说明天发布会取消，改成私下谈判，地点在鼎盛集团顶楼。”
顶楼？秦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张彪这是想把他引到自己的地盘，瓮中捉鳖。
他回了两个字：“好。”
抬头望向夜空，乌云散去，月亮露出全貌。秦风握紧口袋里的U盘，那里不仅藏着二十年前的真相，还藏着张彪覆灭的钥匙。
只是他没注意，身后不远处，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里，有人正用夜视镜头对准他，拍下了他走进星火实验室的画面。
第二天清晨，鼎盛集团顶楼会议室。张彪坐在主位上，看着窗外。他身后站着西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腰间鼓鼓囊囊，显然带着家伙。
“秦风快到了吧？”张彪端起咖啡，嘴角露出残忍的笑，“这次，就算陈老出面，也保不住他。”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秦风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苏晴，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袋。
“张总，久等了。”秦风在他对面坐下，笑容平静，“不知谈判的条件，想好了吗？”
张彪放下咖啡杯，眼神阴鸷：“条件很简单，交出项目核心技术，再签一份免责声明，承认所有技术都是窃取鼎盛集团的。”
“要是我不答应呢？”
张彪笑了，指了指身后的保镖：“那你今天，就从这顶楼跳下去。”
秦风看着他，缓缓打开文件袋：“巧了，我也有份礼物要送给张总。”
他拿出的不是技术文件，而是一叠照片——张彪和天成建材的负责人交易的画面，背景里赫然是一个装满现金的箱子。
张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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