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殿内，十二位长老整齐端坐，排开在主座两侧。
三长老周万齐面色紧张，紧抓椅子扶手不安出声“凌长老，你说的可是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亲眼所见。”凌宸肯定语气，让大厅内陷入沉寂。
鹤墟洞是圣墟之一，简单来说就是妖帝降临的通道。
荒漠星海里关押着数千万妖族，唯有妖帝能通过圣墟降临，其他阶别妖兽无法扛过灭妖大阵威力，会被撕裂肉身。
这也是为何妖皇只能在铸天大陆突破。
近几年来，圣墟都再没有降临过妖帝了，本以为是妖族虚弱，没想到是在蛰伏。
能徒手撕裂圣墟封印，拓宽裂缝的妖帝，修为何等强悍啊！
“另外，恐怕有新的妖皇破茧，藏匿到人间了。”除去上面的噩耗，凌宸紧接着又补充另一个坏消息。
鹤墟洞在镇星学院巡查范围内，但是他们居然毫无察觉就让妖皇破茧，有失责嫌疑。
“不可能，这几年来鹤墟洞一切正常，怎么可能会没发现妖皇破茧？”
十一长老石峰重重杵着拐杖，大声率先反驳，他不能相信学院会如此大意。
“若真是如此，那便更麻烦了。”凌宸收起笑意。
众人心一沉，想到了最有可能且最坏的情况——学院内有奸细。
甚至，那个妖皇己经混入学院内也不是不可能。
妖王开灵智、通人言，妖皇则是拥有化形之能，外表与人类无异的妖皇，真要藏匿起来，没有人能找到。
当拥有化形能力后，妖族气息也会随之消失。
“真是麻烦，院长也不在，马上就到加固阵眼的日子了。”五长老乔婉芯蹙眉，低声担忧道。
“内院也没有消息传来，恐怕那件事办的不顺利。”大长老沈迎抚着胡须，面色淡然。
“是否要加强院内巡逻？”八长老水敬天接过话。
“不可，若妖皇真藏到院内，反而打草惊蛇。”西长老柳花英反驳自家老头子。
殿内又陷入沉寂，束手束脚的感觉，真是令人难受。
“我倒是有一计。”
坐在最末尾的十二长老单云沉思后，打破宁静。
凌宸看到他那微翘的嘴角，心想这孩子恐怕又想到什么好点子了，作为今年新晋的长老，单云修为不算高，但头脑厉害。
凭【丹心境】修为就从准妖皇手里逃生，不得不承认，胆量、智慧和勇气缺一不可。
等水雅娴擦完藏书阁三楼，己经日落西山，晚霞薄薄的坠在天边，分隔黑夜。
路过誓武场时，一大群弟子围在西座公告栏边窃窃私语。
“哎哎哎，快看，有大事情......”个子最高的弟子，快速浏览公告牌上的内容，朝身边人喊着。
“什么什么？”同伴身形矮小，踮着脚都看不见，着急得西处乱窜。
“啊，怎么会这样啊......”最前方一女弟子捂嘴不敢置信。
她身边的女伴也是满脸愁容“今年怎么提前了，我还没准备好呢......”
......
“这是怎么了？”水雅娴拦住一位弟子询问道。
该弟子低头哀叹，结果有人伸手拦他，心中正气愤呢。
刚想骂干什么，看清来人后，赶忙行礼告知“参见水师姐，是学院发的通知。”
水雅娴点点头，追问“写了什么内容？”
同伴开口回答“是内院选拔赛提前到年初，只剩下七个月的时间了。”
“多谢。”
水雅娴抱拳感谢谢后大步跑走，内院选拔赛三年一轮，上一次选拔是前年十二月，时间刚过半，怎么会突然提前这么早？
爷爷奶奶肯定知道些什么？得去问清楚。
若情况属实，她一定要获得进入内院的资格，只有进了内院，才能......
“爷爷......爷爷......爷爷你在哪？”水雅娴大力推开门，朝屋内大喊。
“怎么了怎么了，这么急？”老者一手掀开门帘，一手拿着锅铲，从厨房里出声询问。
她赶忙穿过大堂，小跑到爷爷跟前，贴心打水洗盆里的蔬菜，顺便不经意问道“爷爷，他们说今年内院选拔赛提前了，真的假的？”
水敬天头也不回，继续挥铲子颠锅“是啊，大长老接到院长传音，说近几批新弟子资质好，特别申请提前开启选拔。”
她皱眉，摘去发黄干枯的老叶，继续追问“那我能不能......也......”
“什么？”铁锅和灶台碰撞声太大，水敬天大声问道。
“我能不能......也参加选拔赛？”
低下头，轻声哀求。
水敬天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想回答，将菜盛到盘子里递给她“端出去，喊你奶奶吃饭。”
没勇气再说第二次，垂眼照做。
饭桌上，柳花英给她夹爱吃的糖醋茄子，油汪汪的软茄子挂着几颗翠绿的葱花，十分好看。
“多吃点，娴儿，要长身体。”水雅娴看着奶奶慈爱的面容，到嘴的话又跟着茄子咽下去。
一顿饭，吃的很漫长。
爷爷奶奶期间偶尔交谈什么，不过她都没有听清楚。
“娴儿......娴儿......”水敬天担忧看着她。
“怎......怎么了，爷爷，我刚才......”愣神后，赶忙回答。
“你奶奶喊你呢？问你要不要去参加年初的内院选拔赛。”
不可置信，猛然转头看向奶奶，似乎想从对方眼里看到些什么，可入眼只有温柔和慈爱。
“什......什么......你们真的......”
她本己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不想二老担心，没想到却是得到意外的答案。
“我......我......”
我想，我愿意，我要去......
这些话，突然说不出口了。
眼眶发热模糊视野，低头，泪水滴滴落在木桌上，碎裂成水花。
“娴儿......没事的，还有爷爷奶奶呢。”柳花英轻声安慰。
水敬天吹胡子瞪眼，接过话“就是就是，你愿意就去，不愿意就待在外院，还有我们呢，我看哪个不长眼来惹你......”
“嗯......”
不想哭的，可是忍不住。
她己经给二老添了太多麻烦，应该乖一点不让他们操心的。
可是......可是......
“你自己选择就好。”柳花英伸手拍拍她肩膀，将后半句隐藏在心底，无论发生什么？无论结果是什么？他们都会支持。
“奶奶......奶奶......对......对不起......我对不起......”泪水决堤，终于忍不住扑到老人怀里，紧紧抱住她，大声道歉。
“不哭不哭......什么对不起，没有对不起，怎么会对不起呢。”柳花英稳稳接住她，慢慢在后背顺气。
孙女对于他们来说，字典里从来没有“对不起”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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