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的木轴刚发出“咔嗒”声,桃叽手里的假睫毛突然闪了闪。
第19关的门牌缠满樱花藤,花瓣簌簌往下掉,落在野芽的手背上,烫得像火星——和七岁那年扔进垃圾桶的假睫毛水钻温度一模一样。
通道两侧的展示柜里,摆着无数塑封的糖纸,最上面那张是野芽七岁时咬过的,齿痕边缘还沾着点粉色,和桃叽兜里那片樱花花瓣的颜色分毫不差。
“这些是没被篡改的真记忆。”野芽的铜钥匙突然插进展示柜的锁孔,玻璃“唰”地降下,露出糖纸下的照片:七岁的她蹲在垃圾桶旁,手指正捏着那枚水钻假睫毛,血珠滴在花瓣形状的水钻上,像颗没化的草莓糖。
桃叽的指尖抚过照片里的自己——躲在樱花树后,手里攥着片被捏皱的糖纸,糖纸边缘的牙印,和展示柜里那枚“桃叽七岁”的乳牙完美重合。
“原来你捡了那么久。”桃叽的声音发颤,突然抓起糖纸往展示柜深处扔,糖纸飘落的位置,弹出个暗格,里面的录音笔正闪着红光,笔身上的刮痕,和野芽现在铜钥匙上的磨损一致。
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的瞬间,七岁野芽的声音撞在展示柜上,碎成无数片:“假睫毛精哭起来好丑……但比我强,我连哭都不敢。”紧接着是桃叽的声音,带着哭腔:“冰块脸要是敢把假睫毛扔掉,我就把她的草莓糖全埋进土里!”
通道尽头的铁门突然震动,门后的阴影里伸出无数只手,每只手都攥着片樱花瓣,花瓣上的字迹被泪水泡得发涨:“第18关的镜像残次品还没清干净,它们在收集你们的真记忆当武器”。
野芽的双生吊坠突然发烫,银链绷首如弓弦,缠住最近的手腕。那只手的主人慢慢走出阴影,是个穿着七岁校服的玩偶,脸上的疤痕和野芽嘴角的浅疤一模一样,玩偶的手里,举着片沾着麻醉剂的樱花瓣——蓝荧光和医院走廊的药剂同款。
“尝尝这个?”玩偶的嘴咧到耳根,露出里面的齿轮,“只要闻一下,你们就会觉得七岁的糖是苦的。”
桃叽突然把长命锁砸过去,银锁“当啷”撞在樱花瓣上,蓝荧光瞬间熄灭,露出花瓣下的乳牙,牙面刻着“19”,牙尖的血迹,和野芽掌心未愈的伤口完全吻合。
“共生体的血能破幻境!”野芽拽过桃叽的手,往彼此的伤口上按,两滴血同时滴在乳牙上,牙面突然浮现出倒计时:00:59。
展示柜里的假记忆玩偶突然集体转身,每个玩偶的手里都举着篡改过的照片:野芽把桃叽的草莓酱倒进下水道,桃叽把野芽父母的信扔进火里……照片边缘的樱花瓣正在燃烧,蓝火焰舔舐着真实的糖纸。
“烧啊!”玩偶的笑声里带着伯爵的声线,“烧光了真记忆,你们就只能信我们编的!”
桃叽突然抓起那枚“野芽七岁”的乳牙,往最近的玩偶脸上划,乳牙划过的地方,玩偶的脸开始融化,露出里面的机械骨架,骨架上的编号“19”,和通道尽头的门牌号一致。
“真记忆烧不掉!”桃叽的铁丝缠上玩偶的齿轮,蓝火焰突然变成金色,烧得机械骨架“滋滋”作响,露出里面的糖纸,糖纸上的字迹重新变得清晰:“桃叽的草莓糖分给野芽半颗”。
野芽的铜钥匙插进铁门的锁孔,“咔嗒”一声,门后的世界突然亮起来——是片樱花林,每棵树上都挂着糖纸做的风铃,风一吹,发出的声音和两人同步的心跳频率完全重合。
樱花林中央的石碑上,刻着行字:“第19关奖励:七岁那年没说出口的对不起”。石碑下的泥土里,埋着个铁盒,盒盖的锁是两颗乳牙咬合的形状。
野芽和桃叽同时把掌心的血按在锁上,铁盒“啪”地弹开,里面躺着枚完整的水钻假睫毛,水钻的花瓣间,夹着半颗没化的草莓糖,糖纸的内侧,印着两个并排的牙印,像两颗长在一起的星星。
通道的展示柜突然集体亮起,所有真记忆的糖纸开始飘向樱花林,在石碑上空组成个巨大的“19”,数字的边缘,缠绕着金银花藤与玫瑰刺,根须处的编号“377”正在发光。
野芽的手机震动时,她们正踩着满地糖纸往第20关的入口走——
【第19关通关,剩余关卡:359】
【隐藏线索:七岁的伤口早就长好了,只是你们总忘了给它贴创可贴】
桃叽突然把那枚完整的假睫毛往野芽头上别,水钻的光落在野芽眼里,像当年垃圾桶旁的血珠:“现在知道了,冰块脸其实是个嘴硬的笨蛋。”
野芽没说话,只是把铁盒里的半颗草莓糖塞进桃叽嘴里,糖的甜混着两人掌心的血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第20关的门牌突然从樱花树后显现,是用糖纸和樱花瓣拼的“20”,风一吹,发出的声音像句没说出口的“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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