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关的光刚漫过脚踝,野芽兜里的邮票突然炸开银芒。
藤蔓阶梯的扶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花苞“啪”地绽开,露出里面的微型信封,信封上的火漆印是草莓形状的,烫着“17”的烙印——和17号实验室的地基刻字一模一样。
“每朵花都藏着封信。”桃叽的铁丝挑开最近的信封,信纸薄得像蝉翼,上面的字迹是野芽妈妈的:“芽芽的倔强像玫瑰刺,得有桃叽的甜软裹着,才不会扎伤自己”。信纸背面粘着片金银花,叶脉的纹路里,藏着“356”的数字,正是剩余关卡的数量。
野芽的铜钥匙突然插进阶梯的缝隙,藤蔓“唰”地分开,露出下面的根须——无数条银线般的根须缠在一起,有的染着草莓红,有的泛着玫瑰紫,交汇处的结节上,结着颗颗透明的果,果里裹着两人的记忆碎片:
- 孤儿院的雪天,野芽把唯一的棉袄披在桃叽身上,自己冻得发抖;
- 旧物市场的角落,桃叽把奶奶的缝纫机零件塞进野芽兜里,说“你比我更需要这个”;
- 记忆核的光芒里,两人同时伸手护住对方,后背被碎片划伤的位置,正好对称。
“是共生体的根。”野芽的指尖抚过根须,果实时突然炸开,流出的汁液滴在地上,长出新的藤蔓,藤蔓上的花苞印着第23关的规则:“说出对方三个藏在根须里的温柔,否则藤蔓会缠上心脏”。
阶梯尽头的阴影里,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个披着藤蔓的玩偶慢慢走出来,身上的编号“23”被花苞遮住,玩偶的手里举着把剪刀,刀刃上的反光里,映出两人正在被藤蔓缠绕的脚踝——缠得越紧,根须的结节就越亮,像在计数。
“说不出来就变成肥料。”玩偶的剪刀突然挥向最近的根须,“377关的藤蔓,就缺你们这种带刺的养料。”
桃叽突然拽过野芽的手按在结节上,结节的光瞬间流进两人掌心:“你总在我假睫毛掉的时候放慢脚步,三次都是;你把伯爵的草莓酱偷偷换成没加药的,罐子底还刻着我的名字;你怕黑却总走在左边,因为知道我怕虫子。”
野芽的喉咙发紧,根须突然往她指尖钻,像是在催促。她盯着桃叽左膝的旧伤:“你把奶奶的顶针给我挡麻醉针,自己被扎了三次;你在镜像迷宫里故意引开怪物,铁丝上的血比我的还多;你每次笑的时候,右嘴角都会往我这边歪,像在确认我有没有跟上。”
两人的话音刚落,玩偶的剪刀突然“哐当”落地,藤蔓上的花苞同时绽放,露出里面的信,每封信都贴着枚邮票,邮票上的画面正在更新:
- 未来的她们在第300关击掌,野芽的银链缠着桃叽的手腕;
- 未来的她们在第350关分享半块草莓糖,糖纸的边角沾着对方的牙印;
- 未来的她们站在377关门前,根须从脚下长出,缠成个巨大的“囍”字。
藤蔓突然向上疯长,托起第24关的入口,门牌是用花苞和根须编的“24”,最中间的花苞里,躺着枚新的水钻假睫毛,水钻的切面里,能看见野芽父母和桃叽奶奶的笑脸。
野芽的手机震动时,她们正踩着绽放的花苞往上走——
【第23关通关,剩余关卡:355】
【奖励:共生根须控制权(己激活)】
桃叽突然停下脚步,根须顺着她的指尖往上爬,在她和野芽之间织成道网,网上的露珠映出无数个她们:吵架的、和好的、背靠背战斗的、笑着分糖的……每个倒影都在发光。
“你说,”她突然转头,根须在她耳后编了朵小花,“等爬到377关,这些根须会不会把整个关卡都缠成个巨大的草莓蛋糕?”
野芽没说话,只是任由根须把两人的手腕缠在一起。第24关的光越来越亮,门牌后的阴影里,隐约能看见个熟悉的轮廓——伯爵正蹲在地上,往根须里埋着什么,埋下去的东西发出微光,像颗颗草莓糖。
根须突然加速生长,把她们往入口送。桃叽的铁丝在指尖转了个圈,突然对着野芽喊:“喂!刚才说的三个不够!我还有一肚子没说呢!”
野芽的脚步顿了顿,根须突然在她掌心拼出个字:“欠着”。
第24关的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桃叽摸了摸手腕上的根须,突然发现它们在悄悄变色——草莓红和玫瑰紫慢慢晕开,变成了同一种温暖的粉,像两人混合的血,在藤蔓里静静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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