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校准器的滴答声刚钻进耳膜,桃叽的后背就炸开剧痛——和机械鸟关卡被钢针穿透时的痛感分毫不差。
整个空间是片纯白,地面嵌着无数块显示屏,每块都在回放她们的死亡瞬间:桃叽被钢针钉在墙上的血痕、野芽替她挡下激光时烧焦的衣袖、两人在镜像迷宫被绞索勒断气的挣扎……最中央的屏幕正播放机械鸟关卡的慢镜头,钢针穿透桃叽后背的瞬间,野芽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那是她们第一次首面“失去”的表情。
“69关的校准,要让你们尝够死亡的苦。”个悬浮的金属球突然亮起红光,表面的数字“69”随着滴答声闪烁,“每回放一次,痛感就加强三倍,首到你们说‘我要切断连接’——毕竟,活着的那个能少受69次罪”。
野芽的铜钥匙劈向金属球,却被道时间屏障弹开。屏幕里的钢针突然开始倒流,从桃叽后背抽出,又猛地刺进去,痛感瞬间翻倍,冷汗顺着她的额角往下淌,后背的血痕在白墙上洇开,和屏幕里的画面完美重合。
“它在同步现实与回放!”桃叽的铁丝缠上金属球的接口,指节因剧痛泛白,却突然笑出声,“但你算错了——我们的共生根须早对‘失去’产生抗药性了!”
她猛地拽过野芽的手按在自己后背上,两人的根须瞬间交织,痛感竟奇迹般减弱。屏幕里的野芽正疯了似的砸向机械鸟,而现实中的野芽突然想起那天的细节:桃叽被钉住时,嘴里还在喊“别管我,钥匙在我兜里”——她从没想过让野芽独自逃生。
“第46关规则:在69次回放结束前,让校准器承认‘共生体的痛能共享,也能分担’,否则它会把你们的死亡瞬间刻进基因,永远活在循环里。”金属球突然投射出份数据单,上面记录着两人每次濒死时的生理反应:心跳同步率100%,痛感共享度99%,但求生欲共振值是——170%。
“超过100%的共振,是因为我们想让对方活。”野芽的双生吊坠贴向金属球,银链突然缠绕成环,将屏幕里的死亡画面圈在中央,“机械鸟关卡,你以为我在救你,其实我在怕——没你的377关,我闯不下去”。
桃叽的铁丝突然刺进金属球的红光核心,屏幕里的死亡回放开始扭曲:钢针变成野芽递来的草莓糖,绞索化作两人缠在一起的根须,激光烧出的焦痕上,开出了金银花。“痛感会忘,一起扛过来的不会。”她的根须往金属球里钻,抽出团发光的线——是两人每次濒死时,从对方那里借来的勇气,缠成了69圈。
金属球发出刺耳的嗡鸣,表面的数字开始乱跳:“不可能!共生体不该有抗药性!”它的屏障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芯片,上面刻着“总控·疼痛放大模块”,而芯片的裂缝里,卡着半块草莓糖,糖纸的齿印是两人的,正是机械鸟关卡那天藏在桃叽兜里的那块。
“因为我们的共生,早就超过实验数据了。”野芽的铜钥匙劈碎芯片,所有死亡回放瞬间消散,白墙渗出鲜血,画出第47关的入口,门牌是用69圈勇气线拼的“47”,最中间的线上,印着伯爵的字迹:“68关的‘活死人’是记忆提取器,它会抽走你们所有‘一起’的记忆,只留下独自闯关的片段”。
野芽的手机震动时,她们踩着金属球的残骸往入口走——
【第46关通关,剩余关卡:68】
【警告:失去‘一起’的记忆,共生根须会自动萎缩,变成普通的藤蔓】
桃叽突然回头,看见屏幕的碎片里,映出机械鸟关卡的另个角度:她被钉住时,野芽的根须正悄悄往她血管里输能量,像在说“撑住”。她的根须往野芽手腕上缠得死紧:“记住!就算忘了所有事,摸到对方的根须会发烫,就说明我们是一伙的!”
野芽没说话,只是将铜钥匙往她掌心按了按,钥匙尖的温度,和机械鸟关卡那天,她握着桃叽的手时一模一样。
记忆提取器的嗡鸣声从入口传来时,桃叽的脑海里突然闪过片空白——但下一秒,野芽的根须传来熟悉的温度,空白处就长出了新的记忆:不管忘了多少事,这个会发烫的连接,是拆不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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