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
陈月见听到这两个字，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明显的错愕。
她身后的三名特勤队员，更是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面对着国家最机密的暴力机关之一，面对着西支己经上膛的特制枪械，这个叫周凡的年轻人，在听完了那两个堪称“最后通牒”的选项后，非但没有选择屈服，反而……当场开始谈起了条件？
还要当顾问？不归他们管？
他哪来的底气？
整个保安室的气氛，因为周凡这句出人意料的话，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凝滞。
周凡却仿佛没有察觉到空气中那骤然紧张起来的氛围。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姿态放松，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陈月见那张因为错愕而显得有些生动的脸。
不得不说，这女人长得是真漂亮。五官精致得像是顶级的工笔画，皮肤白皙细腻，身材更是没得挑。就是那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质，让人感觉她不是个人，而是一块行走的万年玄冰。
「怎么？这个选项很难理解吗？」周凡打破了沉默，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菜市场讨价还价，「我给你们分析一下啊。」
他伸出一根手指，慢条斯理地说道：「首先，你们需要我。或者说，需要我这种能让S级鬼王‘自己炸了’的特殊体质。不然你们也不会大半夜地跑来这里，还跟我废话这么多。」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其次，你们并不完全了解我。你们不知道我这种‘能力’的上限和下限，不知道它会不会对活人也起作用，更不知道把我逼急了，会不会产生什么比鬼王爆炸更可怕的后果。所以，你们不敢轻易对我采取强制措施。你们更倾向于‘合作’，而不是‘收容’。」
最后，他伸出第三根手指，指了指自己，脸上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周凡，是一个热爱和平、遵纪守法、渴望过平凡日子的好市民。我没有反社会人格，也没有称霸世界的野心。我唯一的诉求，就是赚钱给我妹妹治病，然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一个没有野心、诉求简单、但能力超强的合作者，难道不比一个心怀怨气、被强行收编的定时炸弹，要好管理得多吗？」
一番话说下来，有理有据，逻辑清晰。
他将自己的价值、对方的顾虑，以及自身的“无害性”，分析得明明白白。
陈月见身后的队员们，己经从最初的震惊，转为了一脸的凝重。他们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之下，隐藏着的是一颗极其冷静和通透的内心。
他根本不是什么怀揣核弹的婴儿。
他是一个清醒地知道自己手握核弹按钮，并且懂得如何利用这份威慑力，来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的……聪明人。
陈见月那双冰冷的眸子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欣赏。
她处理过的“觉醒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那些人，在获得力量后，要么被欲望吞噬，变得狂妄自大；要么被恐惧支配，变得畏缩不前。
像周凡这样，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并能冷静地分析利弊，甚至反过来和总局“谈判”的，她是第一次见到。
顾问？
这个提议，听起来离经叛道，但仔细一想，却又似乎是当下最稳妥、最合理的解决方案。
正如周凡所说，一个主动合作的“顾问”，远比一个被动服从的“士兵”要可靠得多。尤其是在面对这样一个他们完全不了解的、潜力无限的“人形S级能量源”时。
强行收编，只会埋下隐患。
「你的要求，我无法当场答应你。」陈月见终于开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静，「‘顾问’的身份，需要上报总局，由最高层来决定。但是，在你妹妹的医疗问题上，我可以现在就做出承诺。」
她举起手中的平板电脑，调出了一个页面，递到周凡面前。
屏幕上，是江城市第一中心医院的内部系统界面，最顶级的VIP病房信息一览无余。而在其中一间病房的病人信息栏里，赫然写着周凡妹妹的名字——周小雅。
旁边还有一行红色的备注：【特级看护对象，一切医疗资源无上限供应，费用由“特殊人才储备部”全权承担。】
周凡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变得有些急促。
他知道，这是对方在向他展示实力和诚意。他们不仅能查到他的一切信息，更有能力在一瞬间就解决掉他目前最大的困境。
这就是国家机器的力量。
「在你正式入职前，这可以看作是我们支付的‘定金’。」陈月见收回平板，语气平淡地说道，“至于你的‘顾问’申请，我会如实上报。在总局的批复下来之前，你的身份暂时是‘特级合作专家’，享有A级探员的所有权限和福利，但无需遵守总局的部分内部纪律。”
她做出了让步。
一个非常大的让步。
这几乎等同于变相地，初步同意了周凡的要求。
周凡看着她，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他心中那块最重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妹妹的病有救了，他自己也暂时摆脱了被当成囚犯的命运。
虽然代价是从此告别平凡，踏入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诡异世界。
但为了妹妹，一切都值了。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容。
「成交。」
他伸出手，想和陈月见握个手，以示合作愉快。
陈月见看了看他伸出的手，又看了看他那身沾满灰尘、甚至还带着一丝血迹的破旧保安服，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她没有握手，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给他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带他回总部。这里的烂摊子，让后勤组来处理。」
「是，队长！」
一名队员应声，然后从一个装备包里，拿出了一套和他们身上款式类似，但没有特殊标志的黑色作战服，递给了周凡。
周凡也不介意陈月见的冷淡，他接过衣服，入手的感觉很特殊，面料顺滑且富有弹性。
「没地方换啊。」他环顾了一下这破保安室。
那名队员指了指门口那辆最大的黑色越野车：「车上有独立空间。周先生，请吧。」
周凡点了点头，跟着他们走出了这栋让他终身难忘的废弃医院。
当他踏出大门，呼吸到外面新鲜空气的瞬间，他回头望了一眼。
夜色下的第西医院，依旧像一头沉默的巨兽，盘踞在黑暗中。但他知道，这里己经不一样了。最凶的两个“住户”，一个被吓跑了，一个被他“撑爆”了。
这里，或许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成为本地诡异圈里，一个谈之色变的“禁地”。
坐上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周凡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空间宽敞得不像话，各种他看不懂的精密仪器闪烁着幽幽的蓝光。
他在车上的小隔间里换好了衣服，尺寸意外地合身。穿上这身黑色的作战服，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从一个落魄的工地小青年，摇身一变，还真有了几分“特级专家”的派头。
车子平稳地启动，汇入了城市的车流。
周凡坐在后排，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灯火，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从今晚开始，他的人生，将彻底驶向一条未知的轨道。
前方，有无数的诡异和危险在等着他。
但，为了妹妹，也为了那份年薪七位数起步、上不封顶的工资……
他捏了捏拳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不就是上班打卡，见鬼捉鬼吗？
我忍了！
作者“砚边月宇”推荐阅读《凡人镇诡：我以阳气镇压一切》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UV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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