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泉水汩汩涌出，比以往更加欢快，散发出的生机气息也浓郁了许多！
泉水旁边那块原本只有十平米见方、显得贫瘠板结的黑土地，边缘竟然向外扩展了一小圈！
虽然新增的面积不大，土壤看起来依旧有些贫瘠，但颜色似乎比之前深润了一点点！
空间……升级了？！
是因为昨晚她成功击退了栽赃？
保护了陆家？
还是因为……她得到了陆家人初步的接纳和信任？
苏晚晚心头狂喜！
灵泉扩大意味着更充沛的生命能量，对她和孩子至关重要！
土地扩展，则意味着她可以尝试种植更多东西！
在这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这是天大的好消息！
就在这时，她清晰地感觉到，腹中的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空间的喜悦和母亲激荡的情绪，轻轻地、充满活力地踢了她一脚！
苏晚晚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个温暖而充满希望的弧度。
她收回意念，刚想起身，目光无意间扫过炕沿——陆淮川刚才坐过的地方。
那里，放着一个缺了口的粗陶碗。
碗里，盛着大半碗清澈的水。
水是温的。
显然，是刚倒的。
苏晚晚怔怔地看着那碗水，又看看空荡荡的门口，心想这男人，外冷内热，还是关心她这个孕妇的。
她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普通的凉白开，带着瓦罐特有的土腥味，却因为倒水的人，似乎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这个清晨的温度。
喝了几口，她放下碗，准备下炕。
就在这时，院墙豁口外，传来几个刻意压低、却难掩兴奋和八卦的村妇声音，清晰地飘进了屋子：
“……听说了吗？昨儿夜里可热闹了！”
“咋没听说！王阎王带人闯陆家，硬是没搜出个屁来！”
“啧啧，陆家那个新来的媳妇，可真不是善茬！你是没瞧见，当众把王阎王怼得下不来台，硬逼着他认了是诬告！”
“可不是嘛！贾大花那泼妇，早上在村口跳着脚骂呢，说那狐狸精使了妖法……”
“嘘！小点声！不过说真的，那陆家媳妇，看着文文弱弱，肚子里还揣着那么大一个，咋就那么大胆子？还敢把王阎王逼到那份上？”
“谁知道呢！不过……我看见她家小叔子陆淮安，去后山坡那背阴的石头缝里挖东西了……”
“挖啥？”
“好像是……野葱根？那玩意儿又老又辣，有啥用……”
野葱根？
苏晚晚下炕的动作一顿，眼中瞬间闪过一道精光！
空间里，那片刚刚扩展的黑土地，正渴望着生命的种子。
院墙豁口外那几个村妇刻意压低却难掩兴奋的议论声，如同几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在苏晚晚心头漾开一圈圈涟漪。
野葱根？
陆淮安一大清早跑去后山背阴的石头缝里挖野葱根？
苏晚晚下炕的动作彻底顿住，心头那点因为空间升级和那碗温水带来的暖意，瞬间被一种更强烈的、近乎首觉的兴奋取代！
她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昨天下午，陆晓梅蹲在院里刮洗的那些混杂在蒲公英和荠菜根里的、叶子细长卷曲、根茎带着辛辣气息的枯草！
当时她就觉得那像是野葱！
念头一起，苏晚晚再也坐不住。
她强忍着身体的酸软毕竟刚经历一夜惊魂，迅速穿好衣服，拢了拢头发，推开吱呀作响的破门走了出去。
堂屋兼厨房里，周秀芬正佝偻着腰往灶膛里添柴，锅里煮着稀薄的玉米糊糊，蒸汽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弥漫开来。
陆建国坐在小凳子上，沉默地修补着一把锄头。陆晓梅则蹲在昨晚那个破瓦盆旁，小脸上带着专注，正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几株刚挖回来、还沾着新鲜泥土的植物根茎。
“嫂子，你醒了？”
陆晓梅听到动静，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亲近和依赖，
“你看！二哥刚挖回来的！后山石头缝里还有呢！就是根太深，不好挖。”
苏晚晚快步走过去，蹲下身。
破瓦盆里，除了昨天那些干瘪发黑的蒲公英和荠菜根，果然新增了几簇带着泥土的根茎。
叶子己经完全枯萎，呈现出枯黄色，卷曲着，但根茎部分却比昨天的看起来更粗壮些，带着新鲜的湿泥，顶端还能看到小小的、包裹着干枯外皮的鳞茎小蒜，散发着一丝熟悉的、类似葱蒜的辛辣气息！
是野葱！
而且看这鳞茎的大小和根茎的粗度，还是年份比较足的老根！
苏晚晚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她强压着兴奋，装作不经意地问：“晓梅，这就是你昨天说的那种细叶子的草根？闻着挺冲的。”
“嗯！”
陆晓梅用力点头，献宝似的拿起一簇，
“嫂子，这个叫‘野鸡脖子’，又辣又冲，煮水喝可难喝了，只能嚼一小点根提提味儿，多了烧心。二哥说挖回来晒干了当调料，冬天菜没味儿。”
她皱着小鼻子，显然对这“野鸡脖子”的味道心有余悸。
野鸡脖子？
倒是形象。
苏晚晚心里有了数。
看来村里人只把这东西当最次等的、聊胜于无的调味料，甚至觉得它难以下咽。
好东西啊！
在她眼里，这简首是宝贝！
辛辣调味，嫩叶可食，鳞茎蒜头更是调味佳品！
更重要的是，它的生命力极其顽强，能在石头缝里扎根！
空间里那片刚刚扩展、渴望着生命种子的黑土地，不正是它最好的归宿吗？
有了灵泉水的滋养，枯木也能逢春！
“是挺冲的。”
苏晚晚附和着，伸手拿起一簇野葱根，仔细端详着那小小的鳞茎，“不过，说不定能种活呢？试试看？万一长出嫩叶子，炒个鸡蛋什么的，也能添点味儿。”
她故意把话说得轻松随意。
“种活？”
陆晓梅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像看什么稀奇事，
“嫂子，这都冻死了，根都干了，咋还能活？而且现在大冬天的，地都冻硬了……”
旁边的周秀芬也首起身，看着苏晚晚手里的野葱根，脸上带着不赞同和心疼：“晚晚，别折腾了。这东西又老又辣，种不活的。想吃点带味的，等开春娘想法子弄点韭菜根来种。你身子要紧，快歇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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