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喵集”的院子在晨露里炸开片粉白,还魂草的花苞一夜之间全部绽放,每朵花都蜷成猫爪的形状,花瓣边缘的绒毛沾着露水,像刚舔过牛奶的小舌头。
林集悦蹲下身时,影子尾巴突然抖了抖,分裂出三只迷你猫影——橘色的像老黄,黑色的像“小煤窑”,三花的眼角沾着金粉,正是神社救下的那只。迷你猫影钻进花丛,每碰一朵花,花瓣就吐出片透明的鳞片,在阳光下映出段记忆:老黄在拆迁区叼回受伤的奶猫,“小煤窑”偷拆实验室的铁丝网,三花猫在神社空碗里埋下自己的爪甲……
“是猫灵的记忆碎片。”陈美嘉的指尖刚触到鳞片,阁楼天窗突然传来“咔哒”轻响。抬头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天窗的玻璃上,映出个扭曲的影子,没有五官,只有咧开的嘴角,正对着院子里的猫群冷笑,影子的手腕处缠着圈黑线,像用猫毛搓成的绳。
胡一夏的公文包突然自动上锁,锁孔里钻出根黑色的猫毛,与天窗影子的黑线质地一模一样。“是莫尔顿最后的继承人。”他的影子尾巴炸起尖刺,“他的影子被噬魂香污染了,能吞噬猫灵的记忆碎片!”
话音未落,院子里的还魂草突然集体倒伏,花瓣吐出的鳞片瞬间变黑,像被墨汁染过。分裂出的迷你猫影发出凄厉的叫,三花的那只正被天窗影子的黑线缠绕,透明的身体渐渐变得稀薄。
“它在抢记忆!”林集悦的影子尾巴猛地窜高,橘色绒毛在阳光下烧成团火。当尾巴尖撞上天窗时,玻璃突然裂开,露出后面藏着的东西——枚生锈的铁环,上面缠着九十九根黑线,每根线的末端都拴着片干枯的猫耳,其中半片橘色的,缺口与老黄的断耳严丝合缝。
“是‘缚灵环’。”奶猫“团圆”突然开口,人语里带着冰碴,“他收集了九十九只猫灵的残肢,用自己的影子做容器,现在要凑齐第一百只,就能化作实体。”它跳到林集悦肩头,小爪子指向阁楼的横梁,“那里藏着奶奶留下的‘破影符’,用还魂草的花汁画,能斩断黑线。”
陈美嘉爬上横梁时,铁锁突然对着天窗狂吠,藏獒的影子扑向玻璃上的冷笑,却被黑线缠住脖子,喉咙里发出窒息的呜咽。横梁的裂缝里,果然藏着卷泛黄的符纸,上面的朱砂己褪色,边缘沾着点绿色的汁液,正是还魂草的花汁。
胡一夏的影子尾巴突然变长,卷住铁锁的影子往回拖。黑色的尖刺划破黑线的瞬间,线里涌出无数细小的猫叫,像被囚禁的灵魂终于得以喘息。“它们在说‘谢谢’。”他的“猫语通”突然清晰,“每根黑线里都藏着半片记忆,只要斩断,就能还给猫灵。”
林集悦蘸着还魂草的花汁画符时,分裂出的迷你猫影突然集体冲向天窗。橘色的撞向缚灵环,黑色的撕咬黑线,三花的用金粉在玻璃上画圈——符纸贴上去的瞬间,玻璃“轰”地炸裂,缚灵环的黑线全部绷断,九十九片猫耳在空中化作光点,融入院子里的还魂草。
天窗上的冷笑影子发出凄厉的尖叫,扭曲着想要逃窜,却被林集悦的影子尾巴死死缠住。橘色的绒毛里渗出金光,将影子一点点净化,最后化作只透明的幼猫,抖着湿漉漉的毛,蹭了蹭林集悦的脚踝,消失在晨光里。
“是他小时候养的猫。”胡一夏看着地上的黑线灰烬,“被噬魂香污染前,他也是个爱猫的孩子。”
还魂草在此时重新挺首,花瓣吐出的鳞片变得晶莹,映出的记忆里,多了段新的画面:少年蹲在猫薄荷田,给只瘸腿白猫喂药,阳光落在他和猫的影子上,紧紧依偎在一起。
林集悦的影子尾巴抖了抖,分裂出的迷你猫影变成了一百只,在院子里围成圈,对着阁楼天窗的方向轻轻叫唤,像在送别。
胡一夏的手机显示救赎值999.99999,屏幕背景里,还魂草的花丛中,老黄的迷你猫影正叼着片三花猫的鳞片,往“千喵集”的门槛走,影子的尾巴尖,缠着根细细的金线。
(第二十五章将解锁:一百只迷你猫影在阁楼拼出张地图,指向莫尔顿家族的祖坟,墓碑后刻着“猫灵为碑,血脉为土”;还魂草的根须突然往地下疯长,缠住具埋在地基下的骸骨,骨爪上戴着奶奶的银戒指;而林集悦发现,自己能通过迷你猫影,看见猫灵转世后的样子——三花猫成了隔壁小女孩的宠物,老黄正蹲在“千喵集”的新招牌上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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