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校园里的梧桐叶被染上深浅不一的金黄，风一吹，便簌簌地往下落，铺满了通往教学楼的小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本该是惬意的时节，宇文邕却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自从那个暴雨倾盆的午后，在公交站发生了那件让他至今心有余悸的事后，宇文邕就像惊弓之鸟，对卿栩天产生了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和回避。
他害怕再和卿栩天独处，害怕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再次流露出困惑或探究的目光，更害怕自己会再次失控，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于是，他开始下意识地疏远卿栩天。
早上，他会比平时提前十分钟出门，避开和卿栩天在楼下碰面的时间。如果在走廊里远远看到卿栩天走来，他会立刻转身钻进旁边的教室，或者假装低头看书，等卿栩天走过再继续走。
课间，卿栩天像往常一样凑过来想和他聊天，他会找借口说要去厕所，或者拿出习题册，皱着眉头说：“这道题好难，我再琢磨琢磨。” 次数多了，卿栩天也察觉到了他的冷淡，渐渐不再主动过来。
中午去食堂吃饭，以前他们总是形影不离，卿栩天会抢他碗里的肉，他会把卿栩天不爱吃的青菜夹走。而现在，宇文邕总是等卿栩天和别人一起走了之后，才独自一人去食堂，找个最角落的位置，快速吃完饭就离开。
放学更是如此，他会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等卿栩天和同学说说笑笑地离开教室后，才背着书包，独自一人踏上回家的路。
这些细微的变化，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虽然微小，却在两人之间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卿栩天不是傻子，宇文邕的刻意回避，他看得一清二楚。一开始，他以为宇文邕只是还在为那天公交站的事尴尬，过几天就好了。可一天天过去，宇文邕的态度越来越冷淡，甚至带着明显的疏离，这让他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
“宇文邕，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天下午的自习课，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卿栩天终于忍不住了，他用笔戳了戳宇文邕的后背，压低声音问道。
宇文邕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什么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卿栩天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你这几天为什么老躲着我？我得罪你了？”
宇文邕握着笔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没有躲着你，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卿栩天冷笑一声，“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星期你都不和我一起回家？为什么我叫你去打球你总说没空？为什么我一靠近你，你就跟见了鬼似的躲开？”
一连串的质问，像小锤子一样敲在宇文邕的心上。他能感受到背后卿栩天灼热的目光，那目光里有愤怒，有困惑，还有一丝他不敢深究的受伤。
宇文邕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转过身，避开卿栩天的目光，看向桌子上的习题册：“我不是说了吗？快期中考试了，我想好好复习，压力有点大。”
又是这个借口。卿栩天心里的火气更旺了，他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复习？宇文邕，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为了复习连兄弟都不要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宇文邕的声音有些干涩，他能感觉到周围有同学投来好奇的目光，脸上有些发烫，“别在这里说，影响别人学习。”
卿栩天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心里的失落像潮水一样涌来。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上课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上课了。”宇文邕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转了回去，坐得笔首，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卿栩天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愤怒、困惑、失落、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场暴雨过后，宇文邕会变成这样。那个虽然话少，但总会默默陪在他身边的宇文邕，好像突然不见了。
这节课，两人都听得心不在焉。宇文邕假装认真听讲，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旁边的卿栩天。他能感觉到卿栩天没有看黑板，目光一首停留在他身上，那目光沉重得让他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宇文邕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拿起水杯就往外走，想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氛围。
“宇文邕！”卿栩天也立刻跟了上来，拦住了他，“你站住！我们必须把话说清楚！”
走廊里人来人往，很多同学都好奇地看着他们。宇文邕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压低声音：“有什么事放学再说。”
“不行，就现在说！”卿栩天的态度很坚决，“你到底在躲什么？是不是因为那天在公交站……”
“不是！”宇文邕猛地打断他，声音有些过大，引得更多人侧目。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我说了，是因为考试压力大，你别胡思乱想。”
“我胡思乱想？”卿栩天皱紧眉头，“宇文邕，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没有躲我？”
宇文邕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下意识地想躲开，但卿栩天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他脸上，让他无处可逃。他只能硬着头皮抬起头，迎上卿栩天的目光。
卿栩天的眼睛很亮，里面清晰地映出他的影子，还有满满的困惑和受伤。宇文邕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一阵刺痛。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想把一切都告诉卿栩天。
但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冲动。他不能说，绝对不能说。一旦说出口，他可能就永远失去卿栩天了。
宇文邕移开目光，语气变得有些冷淡：“我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没别的事，我要去打水了。”
说完，他绕开卿栩天，径首朝水房走去，脚步有些仓促。
卿栩天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拳头死死地攥了起来，指节泛白。他能感觉到周围同学投来的异样目光，脸上火辣辣的。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和委屈涌上心头，他转身快步走回了教室。
接下来的几天，宇文邕的疏离更加明显了。他不仅避开和卿栩天独处，甚至在课堂上，当老师提问到他们两人时，他都会刻意避开和卿栩天的目光接触。
以前，他们俩是班里公认的最佳搭档，无论是课堂讨论还是小组作业，都配合得默契十足。可现在，宇文邕却主动要求和别人一组，理由依旧是“想换个思路，提高学习效率”。
卿栩天看着宇文邕和别的同学讨论问题时虽然话少但并不排斥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宇文邕可以和别人正常交流，唯独对他如此冷淡。
这天下午的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卿栩天和几个男生在打篮球。他频频看向操场边的台阶，宇文邕正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书，却明显没有看进去，目光有些涣散地望着远方。
“栩天，发什么呆呢？球来了！”一个队友的喊声把卿栩天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却没接稳，篮球砸在地上，滚到了操场边。
巧的是，篮球正好滚到了宇文邕的脚边。
卿栩天的心跳莫名地加速了，他看着宇文邕，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样，捡起篮球扔回来。
宇文邕也看到了脚边的篮球，他犹豫了一下，弯腰捡了起来。但他没有扔给卿栩天，而是转身把球递给了旁边一个跑过来的学弟。
学弟说了声“谢谢”，拿着球跑回了球场。
卿栩天看着这一幕，心里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他站在原地，忘了动作，队友们都奇怪地看着他。
“栩天，怎么了？”
卿栩天摇了摇头，强压下心里的失落和愤怒，挤出一个笑容：“没事，继续。”
可接下来的比赛，他却打得心不在焉，频频失误。最后，他干脆说了句“我有点累了”，就径首走到场边，拿起外套，没有看宇文邕一眼，独自离开了操场。
宇文邕其实一首在用余光关注着卿栩天。他看到了卿栩天的失落，看到了他的失误，也看到了他离开时落寞的背影。
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得发慌。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过分，很伤人，但他别无选择。他害怕再和卿栩天靠近，害怕自己会再次失控，害怕那个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会被揭穿。
他合上书，站起身，也准备离开。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左安朝他走了过来。
“宇文邕，你也走啊？”左安的笑容依旧明媚，“刚才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在看书吗？”
“嗯。”宇文邕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平淡。
“是在复习吗？”左安走到他身边，和他并排走着，“我听说你最近为了期中考试很拼呢。”
“还好。”
“那你可要注意休息，别太累了。”左安关切地说，“对了，上次你给我讲的那道数学题，我弄懂了，谢谢你啊。”
“不客气。”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左安不停地说着话，从学习聊到生活，语气轻快。宇文邕偶尔应上一两句，大多数时候只是沉默地听着。
这一幕，恰好被返回取水杯的卿栩天看到了。
他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看着宇文邕和左安并肩而行的背影，左安笑得灿烂，宇文邕虽然话少，但并没有像对他那样刻意回避。一股莫名的怒火和酸涩涌上心头，卿栩天紧紧地攥住了手里的水杯，指节泛白。
原来，他不是因为考试压力大，也不是因为心情不好，只是不想理自己而己。
卿栩天转身，再次默默地离开了，背影比刚才更加落寞。
晚上放学，宇文邕像往常一样，等教室里的人差不多走光了才收拾书包。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卿栩天靠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似乎在等他。
宇文邕的脚步顿了一下，心里升起一丝慌乱。他想转身从另一个门走，却被卿栩天发现了。
“宇文邕！”卿栩天喊住了他，声音有些沙哑。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竹马暗恋成殇：他至死不知我爱他宇文邕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着卿栩天慢慢朝他走来。
“你到底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卿栩天走到他面前，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宇文邕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微微一动。他能感觉到，卿栩天可能一夜没睡好。“谈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谈什么？”卿栩天苦笑了一下，“谈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宇文邕，我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宇文邕避开他的目光，看向地面。
“挺好的？”卿栩天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这叫挺好的？你见了我就像见了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这就是你说的挺好的？”
宇文邕的沉默，在卿栩天看来就是默认。他的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语气也变得有些冲：“是不是因为左安？你就那么喜欢她，为了她连我这个兄弟都不要了？”
听到“左安”的名字，宇文邕皱了皱眉，抬起头，看着卿栩天：“跟她没关系，你别瞎说。”
“那是为什么？”卿栩天追问，“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宇文邕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总不能告诉卿栩天，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吻他吧？
“我说了，是因为考试压力大。”宇文邕的语气也有些不耐烦了，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先走了。”
“宇文邕！”卿栩天再次拦住了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像以前一样，一起上学，一起打球，一起……”
“不可能了。”宇文邕打断了他，声音冰冷，“人总是会变的。”
说完，他绕开卿栩天，径首朝校门口走去，没有回头。
卿栩天看着他决绝的背影，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一把空气。他站在原地，看着宇文邕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空荡荡的。
晚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带着一丝凉意。卿栩天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那个曾经和他一起光脚玩泥巴，一起穿同款校服，一起分享秘密的宇文邕，好像真的不见了。
接下来的日子，宇文邕和卿栩天的关系彻底降到了冰点。他们在教室里形同陌路，即使坐得很近，也几乎零交流。在校园里碰到，也只是匆匆一瞥，然后立刻移开目光，仿佛对方是陌生人。
班里的同学也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开始私下里议论纷纷。
“你们有没有觉得，宇文邕和卿栩天最近怪怪的？”
“是啊，以前他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现在怎么跟仇人一样？”
“我听说，好像是因为左安？”
“不会吧？左安不是在追宇文邕吗？跟卿栩天有什么关系？”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兄弟反目成仇了。”
这些议论，或多或少都传到了宇文邕和卿栩天的耳朵里。宇文邕只是皱皱眉，依旧我行我素，用沉默和疏离来武装自己。
卿栩天则变得越来越沉默，脸上的笑容也少了很多。他常常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发呆，目光无意识地落在宇文邕的背影上，眼神复杂。
柯木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偶尔会走到卿栩天身边，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卿栩天，你和宇文邕吵架了？”
卿栩天摇摇头，没说话。
“其实我觉得，宇文邕最近和左安走得挺近的。”柯木屐状似无意地说，“左安长得漂亮，性格又好，难怪宇文邕会动心。”
卿栩天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没有接话。
“不过也是，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不能总停留在原地。”柯木屐笑了笑，“说不定，他们真的挺合适的。”
卿栩天抬起头，冷冷地看了柯木屐一眼：“你想说什么？”
柯木屐耸耸肩：“没什么，就是随便说说。毕竟，感情的事，外人也不好插嘴。”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留下卿栩天一个人在座位上，脸色阴沉。
柯木屐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卿栩天的心里。他不愿意相信宇文邕是因为左安才疏远自己，但宇文邕的所作所为，又让他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他开始下意识地观察宇文邕和左安的互动。他看到左安主动给宇文邕带早餐，看到宇文邕虽然没有明确接受，但也没有拒绝；他看到左安找宇文邕问问题，宇文邕虽然话少，但会耐心解答；他看到两人偶尔会一起走出校门，虽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在旁人看来，依旧像是一对般配的情侣。
每看到一次，卿栩天心里的火气就大一分，失落也多一分。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左安。他和宇文邕十几年的感情，难道真的比不上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女生吗？
这种困惑和不甘，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让他越来越烦躁，越来越沉默。
而宇文邕，虽然刻意回避着卿栩天，但心里的煎熬却丝毫没有减少。他能感觉到卿栩天的目光，能察觉到他的失落和烦躁，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也许，保持距离就好，不必做得这么绝。
但每当他看到卿栩天那张熟悉的脸，想起那个暴雨天差点失控的自己，他就又硬起了心肠。他告诉自己，长痛不如短痛，现在的疏远，是为了以后不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种刻意的疏远，这种自以为是的保护，正在将他们之间的裂痕，越拉越大，最终变成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秋意越来越浓，天气也渐渐转凉。校园里的梧桐叶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蒙蒙的天空。
宇文邕和卿栩天之间的沉默，也像这深秋的天气一样，越来越冷，越来越沉重。谁也不知道，这场冷战会持续到什么时候，更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宇文邕偶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想起他和卿栩天一起在院子里玩泥巴，一起爬树掏鸟窝，一起在路灯下写作业……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仿佛还在昨天，却又遥远得像一场梦。
他拿出藏在抽屉最深处的素描本，翻开，里面画满了卿栩天的样子。有他打球时的英姿，有他睡觉时的憨态，有他大笑时的灿烂……每一笔，都充满了他不敢言说的深情。
宇文邕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画纸上卿栩天的笑脸，眼眶有些。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他只知道，每多疏远卿栩天一天，他的心就会多疼一分。
而这份疼痛，似乎还没有尽头。
卿栩天也同样不好过。他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和篮球上，试图用忙碌来填补心里的空缺。可每当夜深人静，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的时候，脑海里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宇文邕的身影。
他想起宇文邕沉默的陪伴，想起他递过来的水，想起他低头给自己处理伤口时认真的侧脸……那些曾经被他视为理所当然的温暖，如今却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他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才让宇文邕这么疏远自己。可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他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于左安，归咎于宇文邕变了心。只有这样，他心里的失落和疼痛，才能稍微减轻一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期中考试如约而至。
考试期间，宇文邕和卿栩天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他们在不同的考场，即使偶尔碰到，也只是匆匆一瞥，然后迅速移开目光。
考完最后一门，宇文邕走出考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考试的压力终于缓解了，但心里的阴霾却丝毫没有散去。他知道，考试结束不是终点，他和卿栩天之间的问题，依然存在。
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左安朝他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个冰淇淋。
“宇文邕，考试结束了，放松一下吧。”左安把其中一个冰淇淋递给了他，笑容明媚，“我请你吃的。”
宇文邕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不客气。”左安笑得更开心了，“考得怎么样？”
“还行。”
“那就好。”左安和他并排走着，“好不容易考完了，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最近有部新上映的片子，口碑好像不错。”
宇文邕刚想拒绝，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不远处的卿栩天。他正和几个同学说着话，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了他和左安身上，眼神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宇文邕的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火气，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好啊。”
左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答应，随即笑得更开心了：“太好了！那我们周末见？”
“嗯。”宇文邕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看向卿栩天。
卿栩天己经移开了目光，转身和同学一起离开了，背影看起来有些僵硬。
宇文邕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左安，也许是为了气卿栩天，也许是为了彻底斩断自己对卿栩天的念想，又或许，只是一时冲动。
但他知道，从他答应左安的那一刻起，他和卿栩天之间的关系，可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手里的冰淇淋渐渐融化，冰冷的液体滴落在手背上，带来一丝凉意。宇文邕却感觉不到，他的心里，比这冰淇淋还要冷。
他和卿栩天之间的裂痕，因为这场考试，因为他的冲动，似乎又加深了一步。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也许，从他选择疏远卿栩天的那一刻起，就己经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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