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却驱不散房间里浓重的压抑。
胡初围一夜未眠。
他蜷缩在床角,身上还穿着昨晚那身衣服,领口处被顾荣墨粗暴拉扯过的痕迹清晰可见。嘴唇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他昨晚那场屈辱的侵犯。
恐惧、愤怒、恶心、屈辱……种种情绪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顾荣墨那双充满疯狂占有欲的眼睛,和那个带着血腥味的吻。
那不是一个吻,是一种烙印,一种宣告所有权的标记,像烙铁一样烫在他的灵魂上。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胡初围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只受惊的猫,警惕地看向门口。
“醒了就出来吃饭。”门外传来顾荣墨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
胡初围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现在一秒钟都不想见到顾荣墨。
“我再说一遍,出来。”顾荣墨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的威胁,“别逼我亲自进去请你。”
胡初围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知道,顾荣墨说到做到。如果他不出去,那个疯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挣扎着从床角站起来,走到门口,缓缓打开门。
顾荣墨就站在门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惯有的冷漠,仿佛昨晚那个疯狂的人不是他。
只有当他的目光扫过胡初围红肿的嘴唇时,眼底才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
“跟我来。”顾荣墨转身,语气不容置疑。
胡初围低着头,跟在他身后。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一前一后,像一道无形的枷锁。
餐厅里己经摆好了早餐,丰盛得不像话。但胡初围一点胃口都没有。
顾荣墨在主位坐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
胡初围沉默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神空洞地看着面前的餐盘。
“怎么?昨晚没睡好?”顾荣墨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还是在想怎么反抗我?”
胡初围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回答。
“胡初围,”顾荣墨放下刀叉,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着他,“我劝你最好认清现实。反抗对我来说,不仅没用,反而会让你更痛苦。”
“你到底想怎么样?”胡初围终于抬起头,声音沙哑地问道,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绝望,“顾荣墨,我们是兄弟。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兄弟?”顾荣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笑出声,“从你被认回顾家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是兄弟了。你是顾家的污点,是我父亲风流韵事的证据,是……我掌心的猎物。”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胡初围的心上。
“我不是猎物。”胡初围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是人。”
“在我眼里,你不是。”顾荣墨的眼神冰冷,“你是我顾荣墨的所有物,这辈子都别想逃离。”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从今天起,你的手机、电脑,还有所有能和外界联系的东西,都暂时由我保管。”
胡初围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顾荣墨。”顾荣墨的语气理所当然,“在你学会‘安分守己’之前,这些东西你都用不上。”
“你这是非法拘禁!”胡初围气得浑身发抖。
“非法拘禁?”顾荣墨挑眉,“我只是在管教我的……哥哥。难道不应该吗?”
他故意加重了“哥哥”两个字,语气里充满了嘲讽和恶意。
胡初围看着他那张冷漠而英俊的脸,突然觉得一阵无力。他和顾荣墨之间,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这个人己经疯了。
“吃完早餐,我会让人送你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房间半步。”顾荣墨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如果你想出去透气,可以。但必须有我的人跟着。”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餐厅,留下胡初围一个人,面对着满桌的食物,和无尽的绝望。
胡初围被软禁了。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甚至连窗户都被从外面锁死了。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几乎一无所有。
像一个华丽的囚笼。
他每天能做的,就是坐在窗前,看着外面那一小片被分割的天空,或者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
顾荣墨每天都会来看他,有时是早上,有时是晚上。他很少说话,只是坐在旁边,看着胡初围,眼神复杂难懂。
有时,他会带来一些书或者杂志,但胡初围一页都看不进去。
有时,他会强迫胡初围和他一起吃饭,看着胡初围食不下咽的样子,他的眼神里会闪过一丝快意。
胡初围试过和他沟通,试过哀求,甚至试过再次反抗,但都无济于事。
顾荣墨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而胡初围的心,就在这日复一日的囚禁中,一点点冷却,一点点变硬。
他不再哀求,不再愤怒,甚至不再说话。他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顾荣墨摆布。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看似平静的外表下,一颗名为“逃离”的种子,正在悄然生根发芽。
他开始仔细观察这个房间,观察守卫换班的时间,观察窗外的环境。他知道,想要逃离这个牢笼,他必须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与此同时,顾家的另一角,白媛媛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精致的妆容,眼神却冰冷得可怕。
“小姐,您都坐了一个小时了,真的不去公司看看吗?”旁边的女佣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媛媛没有回头,只是拿起一支口红,慢条斯理地涂抹着:“急什么?”
“可是……顾总那边……”
“他?”白媛媛冷笑一声,“他现在哪有心思管公司的事?恐怕一门心思都放在那位‘好哥哥’身上了吧。”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嫉妒和怨恨。
自从上次家宴之后,她就敏锐地察觉到顾荣墨对胡初围的关注有些异常。那种关注,不是单纯的厌恶或者排斥,而是带着一种她看不懂的、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尤其是昨天,她派人去打听,发现胡初围竟然被顾荣墨软禁在了房间里,连通讯工具都被没收了。
这个发现让她如坠冰窟。
她不明白,那个卑贱的私生子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顾荣墨会对他如此“特别”?
难道……那些关于他们兄弟的流言,是真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白媛媛就觉得一阵恶心和恐慌。
她不能容忍!绝对不能容忍!
顾荣墨是她的,只能是她的!顾家少奶奶的位置,也只能是她的!
那个胡初围,就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不拔掉,她寝食难安。
“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女佣问道。
白媛媛放下口红,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冰冷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狠戾的笑容:“怎么办?当然是让某些人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帮我个忙……对,就是关于顾总那位‘哥哥’的……我要让他知道,有些人,有些位置,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可以觊觎的……做得干净点,别留下把柄……”
挂了电话,白媛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温柔得体的笑容。
她站起身,对女佣说:“走吧,去公司。既然荣墨没时间,那公司的事,就由我来替他多分担一些吧。”
她要让顾荣墨知道,谁才是那个能真正帮助他、配得上他的人。
而那个胡初围,注定只是他生命里的一个污点,一个过客。
她会亲手把他从顾荣墨的生命里抹去。
顾氏集团,顶层办公室。
顾荣墨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胡初围房间里的实时监控画面。
画面里,胡初围正背对着摄像头,坐在窗前,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顾荣墨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深沉难懂。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疯狂,甚至有些病态。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一想到胡初围可能会离开他,可能会属于别人,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窒息。
他必须把他留在身边,用任何方式。
哪怕是囚禁。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
特助陈默推门进来,脸色有些凝重:“顾总,公司里有些不太好的传言……”
“什么传言?”顾荣墨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屏幕。
“是关于……关于您和胡先生的。”陈默的声音有些犹豫,“说……说您因为私人感情,把胡先生软禁了,还说……说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正常……”
顾荣墨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谁传出来的?”
“目前还查不清楚,像是有人故意在暗中推动。”陈默低声说,“而且,白小姐刚才来过公司,似乎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脸色不太好。”
顾荣墨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知道公司里有人对胡初围不满,也知道白媛媛一首视胡初围为眼中钉。但他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查。”顾荣墨的声音冰冷刺骨,“给我把散布谣言的人查出来,不管是谁,立刻处理掉。”
“是。”陈默点了点头,又犹豫了一下,“那……胡先生那边……”
“他那边不用你管。”顾荣墨的语气不容置疑,“看好公司就行了。”
“是。”陈默不敢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顾荣墨看着屏幕里那个单薄的背影,眼神复杂。
他知道,他这样做,只会让胡初围更恨他。
但他别无选择。
他不能失去他。
哪怕是以这种方式,将他牢牢锁在身边。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顾荣墨的声音低沉,“帮我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人在暗中接触胡初围,或者……针对他。”
挂了电话,顾荣墨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
他的猎物,只能由他来掌控,由他来折磨。
其他人,休想碰一根手指头。
无论是谁,敢动他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房间里,胡初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微微动了一下。他转过头,目光空洞地看向摄像头的方向,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却又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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