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透过竹窗的缝隙,洒进寂静的竹楼,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清香和雨后泥土的气息,混合成一种独特而安宁的味道。
石运轶是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吵醒的。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昨晚竟然就在那个角落的小板凳上睡着了。身上不知何时盖上了一件带着淡淡草药味的外衣,应该是乌闽栩的。
他拿起那件外衣,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清冷的草木香气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乌闽栩本人的独特气息,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这家伙,倒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嘛。”石运轶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将外衣叠好,放在一旁,目光开始在竹楼里搜寻乌闽栩的身影。
乌闽栩正坐在竹桌旁,背对着他,似乎在专注地做着什么。晨光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背影,长长的黑发如瀑布般垂落,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美得像一幅意境悠远的水墨画。
石运轶看得有些失神,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砰砰乱跳。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即使只是一个背影,都能让他心神摇曳。
但他很快收敛了心神,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征服这个冷漠的美人蛊仙,可比在这角落里发呆有意思多了。
石运轶伸了个懒腰,故意发出一些声响,想引起乌闽栩的注意。然而,乌闽栩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依旧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连肩膀都没有动一下。
石运轶挑了挑眉,这男人的专注力倒是挺强。不过,这更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然后慢慢朝着竹桌的方向走去。他没有靠得太近,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然后学着乌闽栩的样子,拉开一张竹椅坐下。
“早啊,美人。”石运轶用尽可能清晰的口型说道,脸上挂着他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昨晚睡得好吗?多谢你的外衣,很暖和。”
乌闽栩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他面对的只是空气。他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一些细小的藤蔓之间,不知道在编织着什么。
石运轶也不气馁,继续用口型说道:“你在做什么?编东西吗?看起来很复杂的样子。需要帮忙吗?我手工活还不错哦。”
他一边说着,一边故意伸出手,想去触碰乌闽栩手边的一根藤蔓,试图制造一些肢体接触的机会。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藤蔓的瞬间,乌闽栩的手突然动了。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几乎看不清轨迹,只是轻轻一拂,就避开了石运轶的触碰,同时将那根藤蔓拿到了自己面前。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拒绝意味。
石运轶的手指僵在半空,有些尴尬地收了回来。他看着乌闽栩依旧专注的侧脸,第一次感到了一丝挫败。这家伙,反应也太快了吧?
但他并没有放弃,反而像是找到了新的乐趣。他就不信,这个男人能一首这么无动于衷。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冷淡啊?”石运轶继续用口型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刻意的委屈和抱怨,“我都被困在这里了,你陪我说说话怎么了?难道你平时都不和人交流的吗?”
“还是说,你其实是个哑巴?不对啊,昨天你明明说话了,声音还挺好听的。”
“或者,你听不懂我说的话?不可能吧,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啊……”
石运轶就像一个话痨一样,自顾自地说着,完全不管对方有没有在听。他知道自己的助听器坏了,交流起来很不方便,但他就是想打破这竹楼里的寂静,想看看乌闽栩到底会不会有反应。
他的目光一首没有离开过乌闽栩的脸,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然而,乌闽栩的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眼神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活计,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石运轶说了半天,口干舌燥,却连对方一个眼神的回应都没得到。他有些无奈地撇撇嘴,看来语言撩拨这一招,对这个木头美人是没什么用了。
既然语言不行,那就换肢体试探!石运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注意到竹桌上放着一个空的陶碗,应该是乌闽栩昨晚喝水用的。他站起身,走到角落的水井边,拿起水桶打了一桶水,然后倒了一碗,端着走向乌闽栩。
“你渴了吧?我给你倒了水。”石运轶用口型说道,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将陶碗递到乌闽栩面前。
这一次,乌闽栩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目光落在石运轶手中的陶碗上,又淡淡地扫了石运轶一眼。他的眼神依旧冰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但他没有立刻移开目光,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石运轶,眼神深邃,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石运轶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他能清晰地看到乌闽栩那双漂亮的眼睛,瞳孔是纯粹的黑色,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其中的秘密。
他甚至能闻到乌闽栩身上散发出的清冷气息,混合着草药的味道,让他有些心神荡漾。
就在石运轶快要被这近距离的对视弄得心跳失控时,乌闽栩终于有了动作。他微微侧过身,避开了石运轶递过来的陶碗,然后伸出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另一个空碗,示意石运轶把水倒在那里。
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距离感。
石运轶的热情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将水倒进了乌闽栩指定的那个空碗里。他能感觉到,乌闽栩在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却又激起了他更强的征服欲。他就不信,自己连让这个男人接一碗水都做不到!
“你这人还真是……”石运轶有些挫败地用口型说道,但看到乌闽栩重新低下头专注于手中的活计,他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是就站在乌闽栩身边,目光落在他灵巧的手指上。乌闽栩正在用那些细小的藤蔓编织一个复杂的图案,动作熟练而精准,看得出来是做过无数次的。
“这是什么?看起来挺好看的。”石运轶忍不住用口型问道,好奇心再次被勾起。
乌闽栩依旧没有理他。
石运轶也不在意,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是装饰品吗?还是有什么特殊用途?你们苗疆的人,是不是都很会编这些东西?”
他一边说着,一边故意放慢脚步,围绕着竹桌慢慢走动,目光看似在欣赏乌闽栩的编织品,实则在不断地靠近他。
他能感觉到,随着自己的靠近,乌闽栩的身体似乎微微绷紧了一些,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被细心的石运轶捕捉到了。
石运轶心中一喜,看来这个木头美人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嘛。
他得寸进尺,又靠近了一些,几乎快要和乌闽栩并排而坐。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清冷气息,让他的皮肤微微发麻。
“你编这个编了多久了?看起来好复杂。”石运轶的声音放低了一些,用口型说道,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教教我好不好?我学东西很快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故意伸出手,想去触碰乌闽栩正在编织的藤蔓。
这一次,乌闽栩的反应更快。他几乎是在石运轶的手指即将碰到藤蔓的瞬间,猛地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看向石运轶,带着一丝明显的警告。
那眼神很冷,像是淬了冰,让石运轶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僵住了。他能感觉到,乌闽栩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压迫感,虽然不强烈,但足以让他明白,自己己经触碰到了对方的底线。
石运轶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这眼神中的压迫感,竟然让他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兴奋和刺激。
他看着乌闽栩冰冷的眼神,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大胆地迎了上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用口型说道:“怎么?碰一下都不行?这么小气?”
乌闽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神中的冰冷更甚。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石运轶,那眼神仿佛在说:再敢越界一步,就对你不客气。
两人西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张力。石运轶能清晰地看到乌闽栩眼底的警告,却偏偏不想退缩。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冷漠的美人,到底能忍耐到什么时候。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乌闽栩突然动了。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任何威胁性的动作,只是微微侧身,避开了石运轶的目光,然后继续低头编织手中的藤蔓,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石运轶能感觉到,乌闽栩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加冰冷了,明显是不想再被打扰。
石运轶看着他刻意疏离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挫败,有不甘,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越来越强烈的兴趣和征服欲。
这个乌闽栩,真是个有趣的家伙。越是冷漠,越是难以接近,就越能激起他的好胜心。
他就不信,自己攻不下这个“堡垒”!
石运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慢慢收回了手,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观察着乌闽栩。
他发现,乌闽栩虽然看似冷漠,但其实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他编织藤蔓的动作非常专注,每一个结都打得恰到好处,没有丝毫偏差。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即使做着这样细致的活计,也显得格外好看。
石运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乌闽栩的手上。那双手真好看,皮肤白皙,手指纤细,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透着一种干净而优雅的美感。石运轶忍不住想象着,这双手抚摸在皮肤上会是什么感觉……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石运轶强行压了下去。他甩了甩头,暗骂自己龌龊,怎么会对一个“危险分子”产生这种想法。
但他的目光却依旧忍不住在乌闽栩的手上流连,然后慢慢上移,落在了他的脸上。
乌闽栩的侧脸轮廓精致得近乎完美,鼻梁高挺,唇线清晰,唇色是淡淡的粉色。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阳光透过竹窗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给那苍白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美得有些不真实。
石运轶看得有些痴了。他不得不承认,乌闽栩的美貌,确实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倾倒。难怪会有“美人蛊仙”的传说,这颜值,确实担得起这个称号。
“喂,美人,你长得这么好看,就不怕被人觊觎吗?”石运轶又开始用口型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像我这么有定力的人可不多见。”
乌闽栩依旧不为所动。
“你说,你是不是从来没被人追求过?也是,你住这么个鬼地方,除了毒虫瘴气,谁能找得到你?”
“不过没关系,现在你遇到我了。本少爷长得帅,有钱有势,对你也算是一见钟情,怎么样?考虑一下我?”
石运轶越说越离谱,完全是把自己平日里撩拨人的那套说辞搬了出来。他知道乌闽栩可能听不见,也可能听不懂,但他就是享受这种调戏对方的感觉,尤其是看到对方不为所动的样子,更能激起他的挑战欲。
然而,就在他说得正起劲的时候,乌闽栩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石运轶的话头戛然而止,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乌闽栩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石运轶。这一次,他的眼神中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和警告,反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石运轶,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石运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跳又开始加速。他不知道乌闽栩为什么突然用这种眼神看自己,难道是自己刚才的话被他“听”懂了?
就在石运轶胡思乱想的时候,乌闽栩突然微微张开了嘴,似乎想说什么。
石运轶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期待地看着他,想听他说些什么。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想和自己交流!
然而,乌闽栩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石运轶一眼,然后就重新低下头,继续编织手中的藤蔓,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石运轶的错觉。
石运轶有些失望,但更多的却是兴奋。他能感觉到,乌闽栩对自己,似乎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刚才那个眼神,绝对不简单!
他的斗志被彻底点燃了。他决定,要更加主动一些,一定要打破这个男人的冷漠外壳!
接下来的时间里,石运轶变着花样地试探乌闽栩。
他一会儿装作无聊地在竹楼里踱步,故意靠近乌闽栩,观察他的反应;一会儿又拿起竹桌上的草药,装作好奇地研究,试图引起乌闽栩的注意;一会儿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自己以前的“光辉事迹”,从赛车到潜水,从搭讪美女到家族趣事,恨不得把自己的人生经历都讲一遍。
他知道自己的助听器坏了,交流不便,但他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强行闯入乌闽栩的世界。
而乌闽栩的反应,始终如一。他大多数时候都在专注地做自己的事情,对石运轶的骚扰视而不见。但偶尔,石运轶也能捕捉到他细微的反应。
比如,当石运轶讲到自己赛车赢了的时候,乌闽栩编织藤蔓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当石运轶故意靠近他的时候,他的身体会下意识地绷紧;当石运轶拿错草药的时候,他会用眼神示意一下……
这些细微的反应,对石运轶来说,都是莫大的鼓励。他知道,自己的努力并不是完全没有效果的。
时间就在这种无声的交锋中慢慢流逝。太阳渐渐升高,透过竹窗洒进更多的光线,照亮了竹楼里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两人之间那若有若无的张力。
石运轶虽然依旧没有得到乌闽栩明确的回应,但他的心情却越来越好。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而乌闽栩,就是那个最难攻克、也最有挑战性的关卡。
他看着乌闽栩专注的侧脸,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乌闽栩,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对我敞开心扉,让你再也无法对我视而不见。
而此刻,看似专注于编织藤蔓的乌闽栩,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石运轶那毫不掩饰的目光,以及他那些充满挑衅和试探的动作。
这个闯入者,真是聒噪得很。
乌闽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己经很久没有和人这么近距离地相处过了,更别说是一个像石运轶这样,充满了活力和侵略性的人。
他习惯了安静,习惯了孤独,习惯了和这些不会说话的蛊虫、草药为伴。石运轶的出现,就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他长久以来的宁静。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湖,正在因为这颗石子而泛起越来越多的涟漪。
尤其是石运轶那双充满了探究和欲望的眼睛,总是毫不避讳地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和……不自在。
他甚至发现,自己竟然会下意识地留意石运轶的一举一动,会因为他的靠近而感到紧张,会因为他那些离谱的话语而感到一丝……无奈?
乌闽栩的手指微微收紧,握着藤蔓的力道也加大了一些。他不知道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但他本能地想要抗拒。
这个石运轶,太危险了。他身上的气息,他的眼神,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试图将他拖入一个他从未涉足过的世界。
他不能被影响。他有自己的责任,有自己的宿命,不能被任何人或事干扰。
乌闽栩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手中的藤蔓上,试图忽略身边那个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的存在。
但他知道,这并不容易。
石运轶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
竹楼里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乌闽栩编织藤蔓的细微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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