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上空的厮杀己进入白热化阶段,银色蛊虫与黑色雾气的碰撞激起漫天流光,石家护卫的合金刀刃与宿敌的诡异法器交锋发出刺耳的锐鸣。石运轶扶着脸色苍白的乌闽栩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看着眼前混乱的战局,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的短刀。
“东侧防线快守不住了,”石运轶目光锐利地扫过战场,语速极快,“你的人被分割成了小块,这样下去会被逐个击破。”
乌闽栩靠在岩石上,右手紧紧捂着流血的胸口,骨笛斜插在腰间,周身的银蛊数量明显减少,光芒也黯淡了许多。他微微喘息着,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苍玄的目标不是他们。”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有巨兽在地下苏醒。
“怎么回事?”石运轶迅速扶住晃动的岩石,稳住身形。
乌闽栩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他猛地抬头望向禁地最深处,那里是封印的核心所在:“不好,他们在冲击封印!”
话音刚落,一道漆黑如墨的光柱从禁地深处冲天而起,将阴沉的天空撕裂出一道狰狞的口子。光柱周围环绕着浓郁的邪气,所过之处草木枯萎,毒虫毙命,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而腥臭。
“那是什么?”石运轶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一股令人心悸的邪恶力量正在快速膨胀。
“血祭光柱,”乌闽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因为伤势还是恐惧,“苍玄在用活人献祭,强行撕裂封印!”
石运轶顺着光柱望去,只见封印核心所在地周围,数十名被俘虏的寨民被铁链锁在祭坛上,他们的鲜血顺着特制的沟槽汇聚成河,最终流入封印核心。而苍玄则站在祭坛中央,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脸上带着疯狂而得意的笑容。
“疯子!”石运轶怒不可遏,握紧了手中的短刀,“他就不怕封印彻底崩碎,放出里面的东西吗?”
“他就是要这个效果,”乌闽栩挣扎着站起身,眼神异常坚定,“我必须去阻止他。”
“等等!”石运轶一把拉住他,“你现在这个样子去了也是送死!你的人还在外面浴血奋战,你走了他们怎么办?”
乌闽栩看着周围浴血奋战的族人,又望向不断扩大的黑色光柱,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决绝:“封印一旦破碎,所有人都活不了。你留在这里,指挥他们突围,能走一个是一个。”
“我跟你一起去!”石运轶毫不犹豫地说道,“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乌闽栩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难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紧我,千万别离开我的视线。”
两人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地朝着封印核心的方向移动。他们避开正面交锋的人群,利用地形和混乱作为掩护,艰难地在战场上穿梭。
一路上,石运轶见识了太多惨烈的景象:被蛊虫吞噬的尸体,被法器撕裂的肢体,还有那些在邪气中痛苦挣扎的族人。他紧紧握着短刀,每一次挥出都精准地解决掉挡路的敌人,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冰冷和决绝。
乌闽栩则不断吹奏着骨笛,操控着残余的银蛊为两人开路。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脚步也越来越踉跄,但眼神却始终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就在两人即将到达封印核心所在地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苍玄的心腹,那个之前被石运轶重创的鬼面人。
“石少爷,我们又见面了,”鬼面人捂着受伤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怨毒,“这次,我看谁还能救你!”
他身后跟着数十名精锐手下,个个手持诡异的法器,眼神凶狠地盯着两人。
“看来我们今天是躲不过去了,”石运轶将乌闽栩护在身后,短刀在手,蓄势待发,“闽栩,你先走,我来挡住他们!”
“休想!”乌闽栩立刻反对,“要走一起走!”
鬼面人看着两人争执,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别白费力气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苍玄大人很快就会完成仪式,到时候整个禁地都是我们的天下!”
“做梦!”石运轶怒吼一声,率先发起攻击。他如同猎豹般窜出,短刀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首取鬼面人的咽喉。
鬼面人早有防备,挥舞着带毒的钩爪迎了上来。两人瞬间战在一处,刀光爪影交织,杀气腾腾。
乌闽栩则指挥着银蛊攻向那些手下,为石运轶分担压力。但他的力量己经所剩无几,银蛊的数量越来越少,很快就陷入了困境。
“闽栩!”石运轶见状心急如焚,想要回援,却被鬼面人死死缠住,根本无法脱身。
鬼面人看出了他的破绽,狞笑着加强了攻势,钩爪招招致命,逼得石运轶连连后退。就在这危急关头,石运轶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鬼面人的钩爪趁机袭来,眼看就要刺中他的胸口。
“小心!”乌闽栩发出一声惊呼,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石运轶面前。
“噗嗤——”
钩爪深深刺入了乌闽栩的后背,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闽栩!”石运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眼中瞬间布满了血丝。
乌闽栩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如纸,但他没有丝毫退缩,反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骨笛刺入了鬼面人的胸口。
“啊!”鬼面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彻底没了声息。
石运轶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乌闽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你怎么样?你撑住!”
乌闽栩虚弱地笑了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我……我没事……快……快去阻止苍玄……”
就在这时,封印核心所在地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邪气,黑色光柱变得更加粗壮,周围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无数道裂缝蔓延开来。
“不好,封印要破了!”乌闽栩脸色大变,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石运轶知道不能再耽误时间,他小心翼翼地将乌闽栩安置在一块相对安全的岩石后,然后从背包里掏出所有的炸药和蛊虫:“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小心……”乌闽栩虚弱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石运轶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朝着封印核心的方向冲去。他知道这一去九死一生,但他别无选择。为了乌闽栩,为了那些浴血奋战的族人,为了整个禁地,他必须阻止苍玄。
一路上,石运轶如同疯魔般冲杀,短刀和炸药齐出,硬生生在敌群中杀出一条血路。他的身上添了无数道伤口,鲜血浸透了衣服,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眼中只有那个站在祭坛中央的身影。
“苍玄,你的对手是我!”石运轶怒吼一声,将手中的炸药狠狠扔向祭坛。
“轰!轰!轰!”
爆炸声此起彼伏,祭坛周围的邪气被暂时驱散,血祭的仪式也被打断。苍玄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出去,狼狈地摔在地上。
“又是你这个臭小子!”苍玄爬起来,看着石运轶,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他挥舞着双手,无数只黑色蛊虫从黑雾中飞出,如同潮水般朝着石运轶涌去。
石运轶没有退缩,他掏出乌闽栩给他的最后一竹筒蛊虫,毫不犹豫地洒向空中:“这是你逼我的!”
这些是乌闽栩精心培养的“噬邪蛊”,专门克制各种邪祟之物。它们在空中飞舞,发出银色的光芒,将黑色蛊虫一只只吞噬。
“不可能!”苍玄满脸震惊,显然没想到石运轶竟然会有这种克制他的蛊虫,“这些蛊虫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石运轶没有回答,他趁机冲到祭坛边,想要破坏那些用来血祭的装置。但苍玄很快就反应过来,再次操控着黑雾攻了上来。
“给我去死!”苍玄怒吼一声,黑雾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鬼爪,朝着石运轶狠狠抓去。
石运轶连忙躲闪,但还是被鬼爪的边缘扫中,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石运轶!”远处的乌闽栩发出一声惊呼,挣扎着想要冲过来,却有心无力。
苍玄看着倒地不起的石运轶,发出一声得意的大笑:“不自量力!敢坏我的好事,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一步步走向石运轶,眼神中充满了杀意:“本来还想留你一条小命,用你来要挟石家,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就在苍玄即将动手之际,异变陡生。
封印核心突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将整个禁地都照亮了。金光中蕴含着一股神圣而强大的力量,将黑色光柱硬生生压制了回去,连苍玄的黑雾都被金光灼烧得滋滋作响。
“怎么可能?”苍玄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封印怎么会突然爆发出这么强的力量?”
石运轶也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他能感觉到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从封印核心涌出,缓缓流入自己的体内,驱散了身上的伤痛和疲惫。
就在这时,他看到乌闽栩正坐在远处的岩石上,闭着双眼,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他的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银光,与封印核心的金光遥相呼应。
“是闽栩!”石运轶瞬间明白了过来,“他在用自己的力量强行稳固封印!”
苍玄也很快反应过来,他看着乌闽栩,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嫉妒:“又是你!乌闽栩,你就这么想阻止我吗?那我们就同归于尽!”
他发出一声疯狂的咆哮,将全身的力量都注入黑雾之中。黑雾瞬间膨胀,化作一只巨大的黑色巨蟒,张着血盆大口,朝着封印核心和乌闽栩同时扑去。
“不好!”石运轶心中大急,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封印核心的金光再次爆发,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挡住了黑色巨蟒的攻击。但金光也因此黯淡了许多,封印核心再次开始剧烈震动,显然己经到了极限。
乌闽栩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但他依旧没有放弃,仍在拼命维持着封印的稳定。
石运轶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挣扎着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最后落在了祭坛旁边的一根巨大的石柱上。这根石柱是支撑整个祭坛的关键,只要毁掉它,祭坛就会崩塌,血祭仪式自然也就无法继续。
但石柱周围布满了苍玄的手下和蛊虫,想要靠近谈何容易。
石运轶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他从怀中掏出最后一包炸药,又将身上所有的“噬邪蛊”都放了出来。
“就是现在!”石运轶怒吼一声,操控着“噬邪蛊”朝着石柱周围的敌人冲去,同时自己也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拦住他!”苍玄立刻察觉到了石运轶的意图,怒吼着指挥手下拦截。
石运轶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和“噬邪蛊”的掩护,在敌群中穿梭,不断逼近石柱。他的身上又添了无数道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但他毫不在意,眼中只有那根石柱。
就在他即将到达石柱面前时,一名苍玄的精锐手下突然从侧面冲出,手中的法器朝着他狠狠砸来。石运轶躲闪不及,被法器击中了肩膀,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就是现在!”石运轶强忍着剧痛,将手中的炸药狠狠扔向石柱,同时按下了引爆器。
“轰!”
一声巨响,石柱被炸得粉碎,整个祭坛也随之崩塌。正在进行血祭仪式的装置被彻底摧毁,黑色光柱的力量瞬间减弱,封印核心的震动也缓和了许多。
“不!”苍玄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看着崩塌的祭坛,眼中充满了疯狂和不甘,“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不顾一切地朝着石运轶冲来,周身的黑雾变得更加浓郁,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杀意。
石运轶知道自己己经没有力气再战斗了,他看着冲来的苍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丝释然。至少,他成功阻止了苍玄,为乌闽栩争取了时间。
就在苍玄即将冲到石运轶面前时,一道银色的光芒突然从侧面袭来,将苍玄狠狠击飞出去。石运轶惊讶地望去,只见乌闽栩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他的面前,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闽栩!”石运轶惊喜地喊道。
乌闽栩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看着倒地不起的苍玄:“你的对手是我。”
他手中的骨笛轻轻一吹,无数只银色蛊虫从西面八方飞来,将苍玄团团围住。这些银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显然是乌闽栩拼尽了最后的力量召唤出来的。
“乌闽栩,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苍玄挣扎着站起来,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就算仪式被打断,封印也己经松动,用不了多久,里面的东西就会出来,到时候整个苗疆都将陷入毁灭!”
乌闽栩没有理会他的疯言疯语,骨笛再次响起,银色蛊虫如同潮水般朝着苍玄涌去。
“啊——”苍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被银蛊吞噬,很快就没了声息。
危机终于解除。
乌闽栩身体一软,向后倒去。石运轶连忙上前扶住他,心中充满了后怕和庆幸:“你怎么样?没事吧?”
乌闽栩虚弱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我没事……封印……暂时稳住了……”
石运轶看着他苍白的脸和身上的伤口,心中充满了心疼。他小心翼翼地将乌闽栩抱起,轻声说道:“我们回家。”
乌闽栩没有说话,只是将头靠在石运轶的胸口,闭上了眼睛。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禁地上的厮杀己经停止,只剩下满目疮痍和遍地狼藉。但在这片废墟之中,希望的种子己经悄然埋下。
石运轶抱着乌闽栩,一步步朝着竹楼的方向走去。他知道,虽然这次危机暂时解除了,但更大的挑战还在等着他们。封印己经松动,里面的邪恶力量随时可能破封而出,而苍玄背后的势力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但他并不害怕,因为他有乌闽栩,有那些愿意为守护禁地而战的族人。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度过难关,守护好这片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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