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石门被日军炸开的巨响在溶洞中回荡，碎石飞溅间，几道手电筒光柱刺破黑暗。小顺子一把将老者护在身后，厉声喊道：“按原计划行动，小花带伤员走左侧岔路，我和老王断后！”
“顺子哥小心！”小花将古书塞进怀里，搀扶着受伤的队员钻进地图标注的狭窄通道。老者紧随其后，边走边在石壁上摸索，突然按住一块凸起的石头，通道顶部立刻落下一道石闸，暂时挡住了日军的去路。
“这石闸撑不了多久，快跟上！”老者话音刚落，石闸就传来“哐哐”的撞击声。小顺子和老王交替掩护，边打边退，子弹擦着钟乳石飞过，在岩壁上留下一个个弹孔。
钻入通道后，潮湿的空气混杂着铁锈味扑面而来。通道仅容一人通过，两侧岩壁上布满了青苔，脚下的碎石让行进格外艰难。小顺子借着微光看地图，发现矿道入口就在前方百米处，但通道尽头被一堆坍塌的石块堵住了大半。
“快清理障碍！”小顺子放下枪，和队员们一起搬挪石块。石块之间的缝隙里突然窜出几只受惊的老鼠，吓得一名年轻队员差点叫出声。“别慌，越乱越容易出事！”小顺子沉声提醒，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就在通道即将打通时，身后的石闸发出一声脆响，随即传来日军的呼喊声。老王架起机枪对准通道入口：“你们先走，我来掩护！”小顺子知道此刻不能犹豫，用力拍了拍老王的肩膀：“我们在矿道里等你，注意安全！”
矿道入口比想象中更狭窄，仅能勉强容纳一人匍匐通过。伤员被队员们轮流托举着送进矿道，小花则在入口处用石块堆砌简易掩体。当最后一名队员进入矿道时，老王边打边退，身后的子弹己经追着他的脚跟呼啸而来。
“快进来！”小顺子伸手将老王拉进矿道，随即用石块封堵入口。矿道内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只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声和远处日军的叫骂声。
“点燃火把！”小顺子摸出火柴，点亮了仅剩的半截火把。昏黄的光芒照亮了眼前的景象：矿道低矮潮湿，顶部不时有水滴落下，地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水坑，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瓦斯味。
“大家跟紧了，保持距离，千万别碰两侧的木架！”老者提醒道，他年轻时曾在矿上打过工，知道废弃矿道的危险。他指着头顶摇摇欲坠的木梁，“这些支撑早就朽了，一碰就可能塌。”
矿道里寂静得可怕，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脚步声在回荡。走在最前面的老者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查看地面：“不对劲，这里的脚印是新的。”众人凑近一看，果然见泥泞中留着几个模糊的鞋印，大小不像是日军的军靴。
“是山林里的其他势力？”小花握紧了手中的枪，古书里记载过这一带常有散兵和土匪出没。小顺子示意大家熄灭火把，借着从矿道缝隙透进的微光继续前进：“不管是谁，先躲起来观察。”
转过一道弯道后，前方突然传来隐约的说话声。众人迅速躲进一处凹陷的矿洞，只见三个背着步枪的汉子正围坐在火堆旁打牌，身上的衣服既不是日军制服，也不是八路军军装，腰间还别着匕首和烟袋。
“大哥，听说日军封了山，是不是在找什么宝贝？”一个矮胖的汉子问道，手里的牌打得啪啪响。被称为大哥的刀疤脸啐了口唾沫：“管他找什么，等他们走了，咱们再去搜搜那些八路军的尸体，说不定能捞点好处。”
小顺子心中一紧，悄悄给队员们打了个手势。就在这时，矿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滚落。刀疤脸三人立刻站起身，警惕地端起枪：“谁在那儿？”
小顺子知道躲不过去，干脆站起身喊道：“我们是八路军，路过此地，不想与各位为敌！”刀疤脸看清他们的穿着，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果然是八路军！兄弟们，把他们拿下，说不定能跟日军换点赏钱！”
双方瞬间交火，矿道内枪声震耳欲聋。小顺子利用地形掩护，一枪击中刀疤脸的手臂，却没想到对方还有后手——矮胖汉子突然扔出一颗烟雾弹，呛人的浓烟瞬间弥漫开来。
“快撤！”小顺子拉着身边的伤员往后退，浓烟中却传来老者的呼喊：“小心脚下！这里有废弃的矿坑！”话音刚落，就听到“啊”的一声惨叫，一名土匪不慎掉进了黑暗的矿坑。
混乱中，小花突然想起古书中的记载，在石壁上摸索到一处机关：“顺子哥，这边有通道！”随着她按下石块，一道暗门缓缓打开，露出后面更狭窄的巷道。
众人依次钻进暗门，小顺子最后一个进入，反手将暗门关上。巷道内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墙壁上渗出的水珠打湿了衣服，却也驱散了浓烟。走在前面的老者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听，有水声！”
顺着声音往前走了约百米，巷道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天然形成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条地下暗河，河水清澈见底，隐约能看到对岸的出口。“这是地图上的暗河！”小顺子惊喜地说道，“渡过河就能到根据地了！”
然而，他们没有渡河的工具，河面上只有几块露出水面的礁石。“我先试试！”一名水性好的队员正要下水，却被老者拉住：“这河看着浅，底下有暗流，而且……”他指向水面，“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借着微光细看，只见水面下隐约有黑影游动，仔细一看竟是几条半米长的鱼，牙齿锋利，正围着礁石打转。“是食人鱼！”小花倒吸一口凉气，古书中提过这一带的暗河有异常凶猛的鱼类。
身后突然传来暗门被撞开的声音，刀疤脸带着剩下的土匪追了上来：“看你们往哪跑！”小顺子急中生智，让队员们将随身携带的手榴弹引线点燃，握在手中等待时机。
“就是现在！”当土匪靠近河岸时，小顺子将手榴弹扔向他们脚下的岩石，爆炸声让土匪阵型大乱。趁着混乱，他喊道：“踩着礁石过河，快！”
队员们互相搀扶着，踩着摇晃的礁石向对岸前进。食人鱼被惊动，在水中疯狂跳跃，一名队员的腿被咬伤，鲜血瞬间染红了水面。“坚持住！”小顺子一把将他拉上礁石，自己却差点被水流冲走。
就在最后一名队员即将上岸时，刀疤脸举枪瞄准了小顺子。千钧一发之际，老者突然将手中的火把扔向土匪，火星落在他们携带的弹药袋上，引发了连环爆炸。
“快走！”小顺子拉着老者跳上对岸，身后的爆炸声和土匪的惨叫声渐渐被水流声淹没。他们穿过狭窄的出口，终于看到了山林外的星光。小花展开地图核对位置，兴奋地喊道：“顺子哥，我们到根据地边界了！”
众人瘫坐在草地上，望着远处隐约的灯火，疲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老者看着手中的古书，又看看天边的启明星，突然说道：“孩子，我跟你们一起走。这山林的路，我陪你们走到底。”
小顺子握住老者的手，火把的光芒映照着他们沾满泥土却格外明亮的眼睛。远处的天际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而属于他们的战斗，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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