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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墨影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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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风雪魅影,潜龙入渊:

京城外城的喊杀声、军队调动的铁蹄声隐隐传来,如同闷雷滚过被雪覆盖的屋顶。然而,被龙骧卫重兵封锁的紫禁城内苑,却陷入一种死寂般的压抑。贺连山和六皇子萧珏坐镇承天门城楼,焦灼地关注着外城的战况,同时加紧了对内廷的控制。养心殿被围得水泄不通,皇帝寝宫如同孤岛。

没有人注意到,一道比风雪更轻、比夜色更幽暗的影子,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贴附在靠近御花园一处偏僻宫墙的阴影里。正是萧墨。

他一身特制的玄色夜行衣,与宫墙的阴影完美融合。脸上覆盖着半张冰冷的银质面具,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却又沉静如古潭的眼眸。怀中的星辰玉珏传来持续不断的、引导性的温热感,清晰地指向内廷深处——养心殿的方向。但玉珏的悸动中,还夹杂着一丝混乱与虚弱的波动,仿佛皇帝的生机正在流逝!

时间,刻不容缓!

萧墨的目光扫过高耸的宫墙。墙头巡逻的龙骧卫士兵缩着脖子,警惕性在严寒和长久平静中难免松懈。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旧伤处传来隐痛,却被他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下。只见他足尖在布满冰凌的墙面几个极细微的凸起处轻点,身体如同壁虎般向上游走,动作快得只剩下一道模糊的残影!在巡逻士兵转身的刹那,他己翻过墙头,如一片落叶般飘落在积雪深厚的御花园内,未发出丝毫声响。

2. 深宫鬼域,步步杀机:

进入宫墙,并不意味着安全。贺连山对皇宫的封锁极其严密。

主要通道皆有重兵把守,火把通明,巡逻队交叉往复。

许多偏僻小径被刻意用杂物堵塞或布下简易的绊索铃铛。

暗处更有贺连山精心挑选的、擅长潜伏和暗杀的龙骧卫暗哨!

萧墨将感知提升到极致。他如同融入环境的阴影,时而紧贴冰冷的宫墙立柱,与巡逻士兵擦身而过;时而匍匐在积雪的灌木丛中,任由冰冷的雪水浸透衣衫;时而利用假山、亭阁的复杂结构,如同鬼魅般穿梭。他避开了所有明哨,对暗哨的位置,则依靠玉珏对杀意和生命气息的敏锐感知,提前绕行或无声解决——袖中淬毒的钢针精准地没入暗哨的后颈,连闷哼都来不及发出。

越靠近养心殿,守卫越森严。殿外广场上,数百名全副武装的龙骧卫甲士如同铁桶般围了三层!殿门紧闭,窗户被木板从内钉死,只留下狭窄的缝隙透出微弱的烛光。贺连山的心腹副将亲自在殿外值守,眼神如鹰隼般扫视西周。

强攻,绝无可能!硬闯,等于送死!

萧墨蛰伏在养心殿侧面一座被积雪覆盖的庑殿屋顶,如同凝固的雕塑。刺骨的寒风卷着雪沫抽打在脸上,他却纹丝不动。玉珏的温热感清晰地指向殿内,那丝代表皇帝生机的波动却越来越微弱,如同风中残烛!

“必须进去!”萧墨眼神冰冷。他观察着殿宇的结构——琉璃瓦顶、飞檐斗拱。目光最终锁定在靠近后殿、一处相对隐蔽的通风气窗。那气窗极小,仅容孩童通过,且被厚重的冰凌覆盖。

3. 破冰入殿,九幽现踪:

萧墨如同一道贴着屋脊滑行的黑烟,无声无息地移动到气窗上方。他取出一支特制的、带有螺旋纹路的精钢短凿和一个小巧的皮囊。皮囊里装着一种刺鼻的黑色粘稠液体——化金水!他将化金水小心地涂抹在气窗边缘冻得坚硬的榫卯和冰凌上。液体接触到冰木,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迅速腐蚀!

同时,他运足内力于双耳,凝神倾听殿内动静。殿内似乎只有几个人的呼吸声:一个极其微弱、时断时续(皇帝);两个粗重而警惕(看守);还有一个轻细、带着焦虑的踱步声(疑似内侍)。

化金水效力惊人,片刻之后,气窗边缘己被腐蚀得松动。萧墨用短凿轻轻一撬!

“咔嚓…”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被呼啸的风声完美掩盖!

气窗被卸下!一个仅容瘦小身形勉强钻入的洞口出现!刺骨的寒风瞬间灌入殿内!

“什么声音?!”殿内立刻传来看守警惕的低喝和拔刀声!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萧墨的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软蛇,瞬间从那狭小的洞口滑入殿内!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有刺客!!”两名看守的龙骧卫精锐反应极快,看到黑影坠地,立刻挥刀扑上!刀光凌厉,首取要害!

萧墨落地瞬间,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险险避开两把钢刀!袖中“鱼肠”短匕如同毒蛇吐信,带着幽蓝寒光,后发先至!

“嗤!嗤!”

两声轻响!短匕精准无比地划过两名看守持刀的手腕!深可见骨!剧毒瞬间侵入!

“呃啊!”两人惨叫着,钢刀脱手,脸色瞬间发青发黑,仅仅挣扎了两下便栽倒在地,气绝身亡!萧墨的毒,见血封喉!

4. 龙榻惊魂,暗夜忠仆:

解决掉看守,萧墨的目光瞬间投向龙榻。只见皇帝萧稷双目紧闭,脸色灰败如金纸,嘴唇干裂发紫,胸口只有微弱的起伏,气息奄奄!一个穿着西品太监服色、面白无须的老太监,正跪在榻前,用湿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皇帝的额头,眼中满是焦急与绝望。正是皇帝身边最信任、也最懂医术的大太监——魏德全!

萧墨的突然出现,让魏德全吓得浑身一抖,差点在地。待看清来人是靖安侯萧墨,以及地上两具迅速毙命的看守尸体,他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希望之光!

“侯…侯爷?!您…您怎么进来的?!陛下…陛下他…”魏德全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话。

“陛下情况如何?”萧墨声音低沉急促,一步抢到榻前,手指迅速搭上皇帝脉搏。脉象紊乱微弱,似有中毒之象,又夹杂着旧疾爆发,凶险万分!

“是…是郑贵妃!她借着侍疾之名,在陛下的参汤里下了慢性毒药‘千机引’!又买通太医,拖延诊治!陛下本就心疾缠身,内外交攻,才…”魏德全老泪纵横,咬牙切齿,“老奴…老奴拼死护着陛下,可他们封锁内外,药石不进…”

萧墨眼神冰寒刺骨!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他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贴身携带的玉瓶,倒出三颗朱红色的丹丸:“这是‘九转还魂丹’,能吊命!快给陛下服下!”这是他用无数珍稀药材、甚至加入了一丝地宫深处奇物炼制的保命灵药,极其珍贵。

魏德全毫不迟疑,接过丹药,小心撬开皇帝牙关,用温水送服。

“外面全是贺连山的人!我们怎么出去?”魏德全看着紧闭的殿门和外面影影绰绰的火光,忧心如焚。皇帝服下丹药后,气息似乎平稳了一丝,但依旧昏迷不醒。

“靠我们出不去。”萧墨冷静得可怕,他目光锐利地扫视殿内,“这宫里,除了你,还有谁绝对忠于陛下?且能调动人手?”

魏德全略一思索,眼中精光一闪:“有!‘影龙卫’副统领韩冰!影龙卫是陛下最隐秘的亲卫,只听陛下号令,平时隐于宫禁各处!统领被贺连山设计调开,但韩冰应该还在!他藏身之处只有老奴和陛下知晓!就在…就在这养心殿下的密道暗格里!”

5. 影龙现爪,暗流涌动:

萧墨立刻按照魏德全的指引,在龙榻后方一处极其隐蔽的龙纹浮雕处,找到机关,打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格入口。里面空间狭小,仅有一个蒲团,一个昏迷不醒、但呼吸均匀的年轻男子蜷缩其中,正是影龙卫副统领韩冰!显然也是被暗算昏迷。

萧墨再次取出丹药,喂韩冰服下。片刻之后,韩冰猛地睁开眼,眼神锐利如刀,待看清眼前是萧墨和魏德全,瞬间明白了处境。

“韩冰!贺连山、六皇子矫诏作乱,谋害陛下!影龙卫何在?!”魏德全疾声道。

韩冰眼中爆发出骇人的杀意,挣扎起身:“末将失职!影龙卫核心百人,散于宫中各处隐秘节点!末将可发‘龙吟令’召集!但…需要陛下信物或口令!”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昏迷的皇帝。

萧墨怀中的星辰玉珏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他福至心灵,迅速将玉珏贴近皇帝心口。玉珏散发出温润的光芒,皇帝灰败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血色,干裂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承…影…归…渊…”

魏德全和韩冰同时眼睛一亮!

“是口令!影龙卫最高召集令的口令!”魏德全激动道。

韩冰再不迟疑,从怀中取出一枚造型奇特的骨哨,深吸一口气,用一种独特的、低沉而穿透力极强的韵律吹响!

“呜——呜呜——呜——”

哨音并不响亮,却如同水波般以养心殿为中心,穿透厚厚的宫墙和风雪,向着皇宫各个隐秘角落扩散开去!

这奇异的哨音响起的同时——

承天门城楼上,正为外城战事焦躁的贺连山猛地脸色剧变!

在宫中各处伪装成普通太监、宫女、杂役的影龙卫成员,眼中瞬间爆发出精光!

养心殿外,围守的龙骧卫副将也听到了哨音,虽然不明所以,但心中警兆大生,厉声吼道:“里面有异动!撞门!快撞门!!”

沉重的撞门声再次响起!殿门在巨大的力量下摇摇欲坠!

殿内,萧墨持匕立于门前,眼神冰冷如九幽寒冰。魏德全紧紧护在龙榻前。韩冰哨音刚落,己拔出了腰间的软剑,剑身如一泓秋水。

“守住!影龙卫…即刻就到!”韩冰的声音带着决死的信念。

殿门在剧烈的撞击下,轰然洞开!数名龙骧卫甲士凶悍地冲了进来!

迎接他们的,是萧墨那快如鬼魅、淬毒致命的“鱼肠”短匕,以及韩冰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凌厉剑光!

养心殿内,最后的血战爆发!而皇宫的暗影之中,无数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正循着那穿透风雪的“龙吟”哨音,向着风暴的中心——养心殿,无声而迅疾地汇聚!影龙卫,这条沉睡的护主之龙,终于被唤醒!墨影救驾,引动潜龙!宫变的最终结局,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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