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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内帑微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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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万九千一百七十二两白银!

这个冰冷而滚烫的数字,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整个京城!孙德海被抄家、腌鱼桶里藏白银的奇闻,伴随着那令人窒息的巨额财富,如同瘟疫般在朝堂市井飞速传播。惊叹、贪婪、恐惧、猜疑……种种情绪交织沸腾,将五皇子萧恒的名字推上了风口浪尖。有人骂他胆大包天,目无王法;有人赞他雷厉风行,为国除害;更多的人,则在暗中揣测皇帝的态度,以及这位沉寂多年的皇子背后,究竟站着哪些力量。

风暴的中心,却是一片诡异的平静。萧恒深居听竹轩,闭门谢客,仿佛外界喧嚣与他无关。只有萧墨如同真正的影子,在京城最阴暗的角落里游走,将“影蛛”的网撒得更开,捕捉着每一丝对己方不利的风吹草动。萧珩则一头扎进了新送来的几箱账册里,冰冷的算珠声再次成为他隔绝外界的堡垒。远在边关的萧烈,在接到密报后,只是对着朔风城的飞雪,发出一声低沉的、充满血腥味的畅快大笑。

而此刻,帝国的心脏——皇宫内库,正经历着一场久违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喧嚣。

沉重的内库铁门被缓缓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门内,是足以容纳万马奔腾的广阔空间,然而此刻,大部分区域都覆盖着厚厚的、象征空虚的防尘白布。穹顶高远,光线从狭小的透气窗斜射而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更衬得库内空旷寂寥,仿佛巨大的陵墓。

十几名内库监的力士,在曹无庸亲自监督下,推着一辆辆特制的、包裹着厚绒的平车,小心翼翼地驶入库内。平车上,是一个个用油布包裹严实的方形银箱。箱子被轻轻卸下,打开。

刹那间!

哗啦啦——!

叮叮当当——!

白花花的、足足五十两官银锭,如同银色的瀑布,被倾倒在库房中央特意清理出来的一片空地上!银锭碰撞着,翻滚着,发出清脆悦耳又极具质感的声响!这声音在空旷巨大的内库里被无限放大、回荡、叠加,形成一种奇异的、充满财富力量的轰鸣!

哗啦——叮当——哗啦——!

这声音是如此陌生,又如此令人心醉!它取代了往日死寂的灰尘气息,如同甘霖注入干涸的河床!力士们一趟趟往返,一箱箱白银被倾倒。银锭越堆越高,渐渐形成了一座在昏暗光线下依旧反射着光泽的银色小山!

库房内那些覆盖着白布的空旷区域,仿佛也被这银光与声响唤醒,不再是死气沉沉的虚空。虽然这座银山相对于整个内库的规模,依旧显得有些“微薄”,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颠覆性的宣告!空荡了太久的内库,终于有了些实实在在的声响!那“能跑马”的窘迫,被这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充满希望(或者说诱惑)的口子!

负责接收的内库总管,一个头发花白、一辈子与金银打交道的老太监,看着眼前堆积的银山,听着那久违的悦耳声响,激动得老泪纵横,手指颤抖地抚摸着冰凉的银锭,如同抚摸失散多年的骨肉。多少年了?内库终于又听到了银子的响声!

御书房内,皇帝萧衍(陛下) 负手立于窗前。他虽未亲临内库,但那隐约传来的、穿透重重宫墙的、熟悉的银锭碰撞声,却清晰地钻入他的耳中。他闭着眼,手指随着那“哗啦…叮当…”的节奏,无意识地轻轻叩击着窗棂。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但紧抿的唇线和微微起伏的胸膛,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这声音,是权力的注脚,是帝国的喘息,也是……对他默许的、最首接的回报。

“召五皇子萧恒,御书房见驾。” 皇帝没有回头,声音平淡地吩咐道。

“遵旨。” 曹无庸躬身应道,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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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竹轩内,萧恒接到口谕,没有丝毫意外。他换上了一身更为素净的皇子常服,洗去了昨夜可能沾染的尘埃,神情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去赴一场寻常的召见。

再次踏入御书房,气氛与上次请罪时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皇帝端坐御案之后,面容虽依旧带着疲惫,但眉宇间那化不开的川字似乎舒展了几分。案几上,甚至罕见地没有堆积如山的奏折。

“儿臣萧恒,叩见父皇。” 萧恒依礼跪拜。

“平身,赐座。” 皇帝的声音平和,甚至带着一丝难得的……温和?

“谢父皇。” 萧恒谢恩,在曹无庸搬来的锦墩上端正坐下,垂首恭听。姿态依旧恭谨,却少了几分上次的惶恐。

“内库那边,声音不小。” 皇帝端起茶盏,轻轻撇着浮沫,仿佛在闲话家常,“朕听着,倒比钱如海哭穷的声音,悦耳多了。”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和……试探。

“能为父皇分忧,解国库燃眉之急,乃儿臣本分。” 萧恒回答得滴水不漏,将功劳归于“本分”。

“本分?” 皇帝放下茶盏,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萧恒脸上,那目光却如同无形的探针,“孙德海这蠹虫,藏得如此之深,手段如此……别致(腌鱼桶),连朕都未曾料到。恒儿,你是如何……精准地找到那腌鱼桶的破绽?”

第一探:动机与情报来源!

萧恒心中雪亮。他微微欠身,声音平稳:“回父皇,儿臣不敢居功。实是江南水患,户部告急,儿臣忧心如焚,寝食难安。闲暇时便翻阅地方税赋旧档,偶然发现临江府盐税账目与盐引折色条例间存在巨大亏空,顺藤摸瓜,察觉转运环节损耗异常。后又听闻盐道衙近年腌鱼贡额暴增,采买粗盐却未同比增加,此乃悖逆常理之巨洞!儿臣大胆揣测,此中必有蹊跷,故行险一搏。幸赖父皇洪福,天佑我朝,方得人赃并获。” 他将功劳推给“忧心国事”、“翻阅旧档”、“发现悖逆常理”,绝口不提萧珩的神算与萧墨的侦查,更隐去了前世记忆。

皇帝不置可否,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了两下,话锋陡然一转:“昨夜行动,朕听闻……有边军勇士相助?不知是哪位将军麾下,恰在京城公干?” 他刻意加重了“恰在”二字。

第二探:边军来历与萧烈关联!

萧恒神色不变,早有腹稿:“回父皇,确有其事。昨夜事急,儿臣府卫有限,恐难制住孙德海府中私兵悍仆。正焦灼之际,恰逢一队自北境返京述职、途经京城休整的边军忠勇。领队都尉张奎,感念父皇天恩,闻听有蠹虫欲毁官银,义愤填膺,主动请缨相助。儿臣感其忠勇,又恐错失良机,便斗胆应允。此乃儿臣越权之过,儿臣己在其请罪疏中言明,甘受责罚。” 他将“苍狼营”说成“返京述职、途经休整”的普通边军,领队也换成了虚构的“都尉张奎”,将萧烈彻底摘出。

“张奎?北境?” 皇帝眼中精光一闪,显然对这个名字和来历存疑,但萧恒回答得合情合理,一时抓不住把柄。他沉默片刻,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语气忽然变得有些“语重心长”:

“恒儿啊,你这次做得……不错。为国库解了燃眉之急。朕心甚慰。”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只是,你那些兄弟……老三(萧珩)整日沉迷算盘,不通世务;老七(萧墨)冷宫长大,性情孤僻;老大(萧烈)远在边关,性情刚烈……你身为兄长,又得此历练,往后,要多与他们亲近亲近才是。毕竟……都是天家骨肉,血脉相连。”

第三探:兄弟联系与结党可能!

这看似关怀的“亲近亲近”,实则是最致命的试探!皇帝在怀疑他们兄弟之间己经形成了某种超越寻常的联系!

萧恒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受宠若惊”和“惭愧”:“父皇教诲,儿臣铭记于心!三哥痴迷算学,乃赤子之心;七弟身世坎坷,儿臣亦常怀怜惜;大哥戍边卫国,劳苦功高。儿臣往日疏忽,未能尽兄长之责,深感惭愧!日后定当谨遵父皇教诲,常怀手足之情,闲暇时多去探望三哥,送些暖食衣物给七弟,多去信问候大哥边关疾苦,以全父皇慈爱之心、天家和睦之望。” 他避重就轻,将“亲近”解读为表面的、符合礼法的“手足之情”和物质关怀(送暖食、问候),绝口不提任何实质性的合作或共同目标,将兄弟关系粉饰成在皇帝“慈爱”感召下的正常往来。

滴水不漏!

皇帝的每一记试探,都被萧恒以“忧心国事”、“巧合”、“手足之情”这些冠冕堂皇又难以驳斥的理由,稳稳地挡了回去。御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皇帝深深地看了萧恒一眼,那目光复杂难明,有审视,有探究,或许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眼前这个儿子,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深沉,更加难以掌控。

“嗯。” 最终,皇帝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挥了挥手,“你有此心,甚好。退下吧,朕乏了。”

“儿臣告退,父皇万安。” 萧恒恭敬起身,行礼,退出了御书房。

走出殿门,秋日的阳光带着暖意洒落。萧恒微微眯起眼,感受着阳光的温度,也感受着背后御书房内那道依旧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冰冷而深邃的目光。

内帑微丰,其声悦耳。

帝心难测,其探如针。

默许的缝隙下,暗流己然涌动。这场“刮地皮”的财富游戏,在填满国库的同时,也必将搅动更深、更危险的权力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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