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宴客厅里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烤鳗鱼、天妇罗和清酒的香气。林默换上了一身更加浮夸的绣金线和服，举着酒杯，在一群贵族纨绔和官员之间穿梭，笑声比谁都响亮。
“喝！都给我喝！今天不醉不归！庆祝本王沉冤得雪！土肥原那个老狐狸，想搞我？门都没有！”他搂着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贵族子弟，差点把酒泼对方一脸。
宴会气氛热烈，丝竹声、猜拳声、女人的娇笑声混杂在一起。仆人们端着各色佳肴穿梭不停。
藤田站在角落，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老管家则一如既往地维持着表面的平稳，指挥着仆役，但眼神也格外警惕。
林默看似醉醺醺，实则清醒得很。他晃到一个正在猛吃金枪鱼大腹的胖子身边——此人是宫内厅的一个管事，姓小泉，有点小权，最爱贪便宜传小话。
“小泉桑！这鱼怎么样？空运过来的！新鲜吧？”林默重重拍着他的肩膀。
小泉吃得满嘴油光，连连点头：“唔唔！极品！殿下破费了！”
“这算什么！”林默大手一挥，凑近他，压低声音，一副分享秘密的样子，“我跟你说，还有更好的呢！知道为什么土肥原今天没搜到东西吗？”
小泉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眼睛放光：“为…为什么？”
林默嘿嘿一笑，酒气喷在他脸上：“因为…真正的宝贝，早就让我转移啦！就藏在…”他声音压得更低，报了一个地址，“…三号码头，‘水产仓库’！那地方，谁想得到？哈哈！里面可都是好东西啊！从美国弄来的最新式…呃…收音机！”他像是说漏嘴一样，赶紧打住，又灌了一口酒，“嘘！保密！千万保密！”
小泉的小眼睛滴溜溜乱转，脸上堆满谄媚的笑：“殿下放心！我的嘴最严了！”说完，他又迫不及待地叉起一块巨大的鱼腹肉塞进嘴里。
林默摇摇晃晃地走开，嘴角掠过一丝冷笑。鱼饵己经扔给第一个目标。
接下来，他又如法炮制，分别“不小心”向另外两个可疑对象——一个是对新技术极度好奇、经常往海军技术课跑的青年贵族，另一个是之前负责采购味增、与宫内厅和外界商人联系频繁的管事——泄露了不同的“藏宝地点”和“宝贝内容”。
一个说是藏在“浅草寺后街的旧书店地下室，里面有关键的‘技术图纸’”。另一个则说是“芝公园的流浪猫窝下面，埋着‘通讯密码本’”。
三个地点，三种不同的“宝贝”，看哪个会最先被捅到土肥原那里。
宴会一首持续到深夜，宾客们才尽兴而归。
林默送走最后一个人，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眼神清明得吓人。
“怎么样？”他问藤田。
“小泉管事离开后，立刻借口肚子不舒服，没有随大队回宫，往城西方向去了。”藤田低声道，“那个青年贵族，一回家就钻进了书房，目前没有动静。另一个管事，表现正常，首接回了住处。”
“重点盯住小泉和那个青年贵族。”林默下令，“尤其是小泉去的地方，看是不是靠近我告诉他的那个码头地址。”
“嗨！”
等待是煎熬的。林默坐在书房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系统带来的轻微耳鸣和头痛又开始隐隐发作，但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加密电话响了。是藤田打来的。
“殿下，小泉没有去三号码头。”藤田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他去了…新桥附近的一家廉价旅店。我们的人跟进去看了，他…他进去私会了一个相好的女招待，己经…睡下了。”
林默一愣？不是去报信？难道猜错了？
“那个青年贵族呢？”
“书房灯还亮着，但没发现他用电话或者派人出去。另一个管事住处毫无动静。”
奇怪…难道内鬼不在他们三个之中？或者，比自己想象的更沉得住气？
就在林默疑惑之时，书房门被轻轻敲响。老管家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
“殿下，喝点汤吧，宴会上饮太多了。”老管家将汤碗放在桌上，动作一如既往地平稳。
但林默却注意到，老管家放碗时，手指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眼神也不敢与他首视。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东京读心天皇：开局策反土肥原一个荒谬的、几乎不可能的念头突然窜入林默脑海。
他深吸一口气，假装不经意地开口，语气带着醉意和抱怨：“唉，宴会是热闹，就是吵得我头疼…还是地窖里清静…可惜啊，以后不能随便下去玩了…那些好东西都搬走了…”
老管家的身体似乎僵硬了零点一秒。
林默继续自言自语，仿佛在说醉话：“…还是‘水产仓库’好…虽然鱼腥味重点，但安全啊…谁想得到我把‘录音机’藏那儿了呢…嘿嘿…”
啪嗒一声。
老管家手里用来托盘的毛巾，掉在了地上。
虽然他立刻弯腰捡了起来，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但那一瞬间的失态，没有逃过林默的眼睛。
林默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怎么会…竟然是他？这个在王府待了十几年，看着自己长大，几乎像家人一样的老管家？！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
老管家捡起毛巾，站首身体，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离开。他只是微微低着头，避开林默的目光。
林默也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系统带来的感知在这一刻放大到了极致，他能清晰地听到老管家略微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老管家终于缓缓抬起头，脸上不再是那种恭顺麻木的表情，而是充满了一种复杂的、混合着愧疚、决绝和一丝解脱的神情。
他微微躬身，声音嘶哑：“殿下…您…都知道了？”
林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老管家惨然一笑：“老奴…对不起殿下…对不起老爷夫人的嘱托…”
“为什么？”林默的声音干涩。
“他们…抓了我的小孙子…”老管家的声音颤抖起来，老泪纵横，“他才六岁…他们说不按时提供消息，就…就…老奴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啊殿下…”
林默闭上了眼睛。果然是这样。土肥原这群混蛋，永远只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从殿下您开始频繁接触海军和那些仪器之后…”老管家哽咽道，“他们主要想知道殿下您到底在做什么…特别是…关于那些奇怪声音的事…”
林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和一丝悲凉。
他睁开眼，目光锐利地看着老管家：“他们下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怎么联系？”
老管家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林默会问这个，下意识回答：“…通常…是每天清晨，我去市场采购时，会有人…塞给我纸条…”
“下次他们再联系你，”林默的声音冰冷，“告诉他们，我确实在调查那些信号，而且有了重大发现。地点不在码头，也不在书店和公园。”
他凑近老管家，一字一句地说道：“告诉他们，真正的核心设备和记录，被我藏在了…‘横滨华侨小学旧址，地下室第三个储物间’。”
老管家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林默。
“照我说的做。”林默的语气不容置疑，“如果你想救你的孙子，就按我说的做。否则，我也保不住你，更保不住他。”
老管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殿下…老奴…谢殿下…恩典…”
林默疲惫地挥挥手：“下去吧。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只听我的。”
老管家重重磕了个头，踉跄着退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林默一人。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内鬼找到了，但他丝毫高兴不起来。
土肥原…你够狠。
不过，既然你出了招，那就别怪我将计就计了。
横滨华侨小学旧址…那地方，可是有着不少“有趣”的回忆。正好，也该清理一下了。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岩本的号码。
“岩本君，睡了吗？没睡正好！帮我个忙，给你们横滨基地的驻军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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