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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铃音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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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东南角的药庐隐在紫藤花架下,褪色的匾额上“悬壶”二字己被藤蔓遮掩,唯有屋檐下悬挂的猫毛风铃在风中轻晃,发出细碎而清越的声响,像是无数猫儿在呢喃。

李玄踏过布满青苔的石阶时,墨尾的尾巴突然剧烈震颤,金纹如涟漪般荡开,风铃的丝线竟自动缠绕成猫爪的形状,爪尖勾着半片干枯的药香叶——是青禾药庐独有的安神配方。

“可是寻‘回魂调’的人?”推门而入,药香混着陈年艾草味扑面而来。屋内药柜斑驳,抽屉拉手皆是猫形铜环,柜台上的药臼里还残留着半捣碎的猫薄荷。角落的藤椅上,坐着位蒙眼的老郎中,苍白的脸上爬满岁月的纹路,却在听见墨尾的脚步声时,露出了然的微笑,“青禾临走前,将最后一味‘心药’藏在了第七个抽屉。”

墨尾纵身跃上药柜,尾巴扫过第七个抽屉的猫形铜环,金纹注入的刹那,抽屉“咔嗒”弹开,里面躺着个古朴的木盒。盒面雕刻着完整的猫形,猫眼处嵌着两颗琉璃珠,折射出微弱的绿光。打开木盒,一卷泛黄的《药魂谱》静静躺着,空白处用青绿色的药汁画着七只形态各异的猫,每只猫的尾巴都缠绕着不同的药草,最末那只金尾猫的爪下,压着半张残破的乐谱。

“这乐谱……”白伶凑近细看,发现谱纸上的音符竟是用猫爪蘸墨印成,“每个音符旁都标注着药材,像是用音律制药。”话音未落,药庐的门窗突然无风自动,药柜里的药材纷纷化作黑雾,凝成渡厄司爪牙的虚影。他们挥舞着缠绕咒符的锁链,所过之处,药香变成刺鼻的腥气,《药魂谱》上的猫爪印开始扭曲消散。

墨尾发出低吼,尾巴炸开成金色光盾,将虚影暂时逼退。李玄突然想起青禾常说“药能医身,乐可愈魂”,他拾起残破的乐谱,将血滴在金尾猫的爪印上。债印的光芒与金纹共鸣,乐谱上的音符竟化作实体,悬浮在空中组成发光的琴弦。墨尾的尾巴如灵巧的手指,拨动着琴弦,奏出的曲调带着猫薄荷的清凉与药草的苦涩。

随着乐声响起,药庐的墙壁上浮现出七世的画面:李密在战场为受伤的猫儿哼唱疗伤曲,苏绾在戏楼用戏腔安抚受惊的猫,顾九段在棋室以琴声为猫催眠……当第七世的画面闪过,《药魂谱》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谱纸自动翻卷,露出青禾的字迹:“渡厄司以魂为引,炼就蚀骨咒,破咒之法,在‘同频共振’。”

老郎中不知何时走到窗边,摘下蒙眼的布条,露出布满咒印的双眼。他颤抖着取出个青铜铃铛,铃身刻着青禾的药庐纹样:“这是青禾留给墨尾的‘镇魂铃’,当年他为了压制渡厄司的诅咒,将自己的半缕魂魄封在铃中。”墨尾的尾巴卷住镇魂铃,金纹注入的瞬间,铃铛发出悠长的鸣响,与琴弦的曲调完美融合。

药庐内的黑雾开始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药魂谱》。谱纸上的猫爪印重新焕发生机,最末那只金尾猫的尾巴突然延伸,缠绕住老郎中眼中的咒印。随着乐声达到高潮,咒印轰然碎裂,老郎中眼中重新恢复清明,他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上面刻着“药”字,与李玄怀中的玉佩恰好拼成完整的“药玄”二字。

“第二十三局己解。”青禾的声音从镇魂铃中传来,铃铛表面浮现出新的纹路,指向长安城北面的梨园,“下一局,在戏子的水袖里,寻那能颠倒阴阳的戏梦。”墨尾的尾巴扫过李玄手背,金纹在他皮肤上烙下风铃的图案,而药庐外,紫藤花纷纷化作发光的药草,朝着梨园的方向飘去,宛如一场盛大的引路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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