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逼捐被一张“未来穷证”怼回去后，着实消停了两天。陈闲乐得清静，每日骑着崭新的飞鸽，在胡同里晃悠得更带劲了，那“叮铃铃”的车铃声，成了他街溜子身份的最新BGM。
空间养殖区还空着，那几块压缩口粮虽然顶饿，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弄点活物进去繁殖，才是正理。小鸡小鸭最好，但这年头，家禽家畜都是紧俏资产，私人买卖敏感，得找机会。
这日，他又在什刹海边甩竿。心里惦记着鸡崽，手下就没太注意，鱼钩甩出去，感觉挂到了什么沉甸甸、软塌塌的东西。
提竿一看，得，又是一只破烂不堪、沾满淤泥的懒汉鞋，鞋帮都快烂没了。
“唉，这河里的宝贝是越来越少了。”陈闲习惯性地抱怨一句，正准备把这“渔获”扔进旁边的垃圾堆，动作却忽然顿住了。
他目光落在垃圾堆一角。那里蹲着个衣衫褴褛的老农，面前摆着个小破筐，筐里似乎有毛茸茸的东西在动，发出细弱的“叽叽”声。老农脸色愁苦，眼巴巴地看着过往行人，却无人问津。这年头，自家口粮都紧巴，谁有闲心余粮养鸡崽？
陈闲心中一动，拎着那只滴着水的破鞋走了过去。
“老伯，这鸡崽怎么卖？”他蹲下身，看着筐里那十几只挤在一起、绒毛黄嫩的小鸡崽，活力倒还行。
老农见有人问，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搓着手，低声道：“同志，三分钱一只……您要多了，便宜点也成。家里娃病了，等钱抓药……”
陈闲看了看那小筐鸡崽，又掂了掂手里还在滴水的破鞋，忽然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格外真诚：“老伯，看您也不容易。这样，我呢，也没啥钱，看您这装鸡崽的筐都快散了，我这儿刚好有只……嗯……挺结实的鞋，虽然旧了点，但补补还能穿，挡风遮雨没问题。我拿这鞋，跟您换两只鸡崽，成不？您也好歹有点东西垫补一下，不至于空手回去。”
老农：“？？？”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陈闲手里那只湿漉漉、烂唧唧、还挂着水草的破鞋，又看看自己筐里活蹦乱跳的小鸡崽，一度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用破鞋……换鸡崽？这年轻人长得挺精神，怎么脑子好像不太好使？
“同…同志，您别拿我开玩笑……”老农结结巴巴。
“没开玩笑！”陈闲表情严肃，把破鞋往前又递了递，“您别小看这鞋，您看这底儿，磨是磨了点，但料子实在！您回去找块胶皮钉上，比新买的还跟脚！这年头，一双好鞋多难弄啊！两只鸡崽换它，您绝对不亏！”
他说的煞有介事，仿佛手里拿的是什么传家宝。
老农被他忽悠得有点懵，再看看那只破鞋，好像……是比自己脚上露脚趾的那双强点？再看看陈闲那“真诚”又带着点“你不换我就亏大了”的表情，脑子一热，鬼使神差地点了头：“成……成吧……您自个儿挑两只……”
陈闲立刻咧嘴一笑，飞快地伸手进筐，精准地捞起两只看起来最精神、叫声最响亮的小公鸡崽（他特意挑的公鸡，想着以后还能吃鸡肉），小心翼翼捧在手里。
“谢了老伯！您真是实在人！这鞋归您了！好穿着呢！”他把破鞋塞老农手里，捧着两只叽叽叫的小鸡崽，心满意足地走了。
老农捧着那只还在滴水的破鞋，站在风中凌乱，半晌没回过神来。首到陈闲走远了，他才嘀咕一句：“这西九城的人……真会过日子？”
陈闲才不管老农怎么想，他揣着两只小鸡崽，找了个僻静角落，意识一动，连鸡带人一起进了空间。
黑土地依旧，旁边的养殖区栅栏空空荡荡。他将两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鸡崽轻轻放进养殖区。
小鸡崽一落地，先是惊慌地跑了两圈，随即似乎感受到了这片区域与众不同的生机和舒缓的时间流速，渐渐安静下来，开始好奇地啄食着地面（虽然地上啥也没有）。
【养殖区入驻生命体：本地土鸡×2】 【生长加速模式开启（1：2）】 【请及时投喂饲料，以保证生长效率和健康。】
成了！陈闲心中喜悦。他看着那两只毛茸茸的小家伙，琢磨着得弄点鸡食。麸皮、菜叶、烂菜帮子……这些东西院里应该能搞到点。
他退出空间，心情大好，推着自行车往回走。刚到院门口，就见阎埠贵正拿着个鸡毛掸子，小心翼翼地掸他那辆破自行车的车座，看到陈闲的新车，眼神那叫一个复杂。
“哟，三大爷，又保养您的‘爱车’呢？”陈闲笑嘻嘻打招呼。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酸溜溜地说：“比不上你陈闲啊，飞鸽都骑上了。我说你这一天到晚不着家，又去哪儿发财了？”
陈闲拍拍车座，叹口气：“发什么财啊，三大爷。刚去河边转了转，啥也没钓着，净些没人要的破烂。唉，这日子难啊，还得琢磨着给家里添两张只会吃不会干活的嘴。”
他这话意有所指，说的是空间里那两只鸡崽，听在阎埠贵耳朵里，却以为他又在暗讽自己家人多算计多，顿时老脸一板：“哼！不知所谓！”拎着鸡毛掸子转身回屋了。
陈闲嘿嘿一笑，停好车，溜达回自己小屋，开始琢磨鸡饲料的事。
傍晚，他拿着个小布袋，在院里的垃圾堆和公共厨房门口转了转，捡了些白菜帮子、烂菜叶，又去轧钢厂食堂后面的泔水桶边（避开人），捞了点稀薄的米糠沫子，混合在一起，勉强弄了一小袋鸡食。
趁着夜深人静，他意识进入空间，将鸡食撒进养殖区。两只小鸡崽立刻叽叽喳喳地扑上来啄食，吃得欢实。
看着这小小的、却充满生机的一幕，陈闲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这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一点点积累起来的产业。
退出空间，他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隐约的风声，思绪渐渐飘远。那本来自井下的神秘笔记，林素尘，紫霄玉……还有聋老太的警告……这些谜团依旧笼罩着他。但此刻，经营好眼前这片小小天地，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他依旧骑车出门，晃悠，钓鱼。
鱼钩沉入水底，这次的感觉有些不同，似乎勾到了什么轻薄的东西。
提起来一看，是一本被水泡得发胀、封面模糊不清的线装书，散发着河底的腥气和纸张腐朽的味道。
【物品：《赤兔与貂蝉》（残卷）】 【状态：严重浸渍，字迹漫漶，部分插图残留】 【备注：内容疑似才子佳人小说，但某些插图线条似乎暗藏玄机。小心收藏，勿示于人。】
陈闲看着这本“禁书”，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将其塞入挎包。
“啧，净钓些没用的。”他嘟囔一句，再次甩竿。
水花溅起，鱼钩上晃晃悠悠的，赫然又是一只款式不同的破布鞋。
陈闲：“……”
看来这什刹河底，跟破鞋是过不去了。
他摇摇头，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日子，就在这钓起破鞋、换回希望、藏着秘密、怼遍禽兽的日常中，一天天过去。空间里的小鸡崽，在双倍时间流速下，正悄然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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