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厨的跨次元中秋宴刚把御花园的桂花熏出火锅味，转眼就踩着雪片子冲进夜食居，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皇历，熊猫棉服上沾着的雪沫子蹭在柜台的自热火锅包装盒上，融成一小滩水。“母妃！父皇！”他把皇历“啪”地拍在柜台上，指着“腊月廿三”那栏蹦跶，“小年要到啦！咱们搞个跨次元年货大集呗！让古代的糖瓜粘撞上现代的巧克力，春联上印二维码，肯定比去年的年货节还炸场！”
苏琳琅正给自热火锅换“龙年大吉”的新包装，闻言手里的烫金贴纸“吧嗒”掉在地上，滚到小厨脚边。她弯腰去捡，瞥见皇历上被小厨用红蜡笔圈出的“年货大集”西个字，旁边还画了个歪脖子龙，龙嘴里叼着串糖葫芦——串的却是巧克力球。“祖宗，你是属永动机的？”她捏了捏眉心，把贴纸往包装上一贴，没粘正，歪歪扭扭的，“上次中秋宴把御膳房的糖霜都拿去做流心月饼了，太后念叨了半个月，这次又想折腾啥？春联印二维码？你不怕古代人以为是新画的符咒，拿桃木剑来劈啊？”
“劈了才好呢！”小厨梗着脖子，从棉服口袋里掏出个小本本，翻开全是歪歪扭扭的策划：“我都想好了！分三大区！‘传统年味区’卖糖瓜粘、灶王爷画像；‘现代潮玩区’摆盲盒、电子鞭炮；最中间搞个‘跨次元融合区’，卖印着熊猫的红包、能发光的灯笼！对了！还要请西域的小王子来卖他们的香料糖，再让现代的网红来首播写春联——用毛笔写‘恭喜发财，红包拿来’的拼音版！”
他正说得唾沫横飞，萧砚棠掀着帘子从外面进来，玄色锦袍上落着层薄雪，手里拎着个油纸包，打开是刚买的糖炒栗子，热气裹着甜香扑出来。“陛下说，”他捏了颗栗子剥开，塞到苏琳琅嘴里，指尖蹭过她的唇角，“今年允许在朱雀大街摆市集，还让工部给咱们批了二十个摊位。”
苏琳琅嚼着栗子，甜糯的粉粘在牙上，差点没呛着：“皇帝爷爷这是被你带得越来越不按常理出牌了？朱雀大街摆盲盒摊？御史不得把奏折堆成山？”
“御史昨天还来问能不能预定电子灯笼呢。”萧砚棠憋着笑，从袖袋里掏出张图纸，是工部画的市集布局图，上面用朱笔标着“夜食居专属区”，“再说了，去年年货节让国库多收了三成银子，太后都让内务府给小厨打了个金熊猫摆件，你忘了？”
一提金熊猫，小厨立刻从棉服里掏出个沉甸甸的小玩意儿，举得老高：“在这呢！我要把它当大集的‘镇集之宝’！”那熊猫摆件眼睛镶着红宝石，被他揣得热乎乎的，在灯光下闪得晃眼。
筹备大集的日子，整个京城像被按了快进键。苏琳琅带着丫鬟们缝发光灯笼，把LED灯串塞进传统的纱灯里，一通电，灯笼上的龙纹像活了似的；萧砚棠让工匠仿现代货架，木头架子上凿出放盲盒的格子，还在边角刻上小熊猫；小厨则忙着给商户发“准入证”——用自热火锅包装盒改的，上面盖着他那个胡萝卜刻的章，写着“允许卖潮货，不许坑小孩”。
最忙的是夜食居的后厨，苏琳琅把古代的麦芽糖熬成糖浆，裹上现代的坚果碎，做成“跨次元糖瓜”；又把现代的巧克力熔了，灌进印着灶王爷的模具里，成了“潮玩灶王爷巧克力”。萧砚棠没事就蹲在后厨帮忙，学熬糖浆时差点把锅烧糊，玄色袖口沾了块糖渍，被苏琳琅笑了半天“王爷成了小花猫”。
腊月廿三这天，朱雀大街彻底变了样。街口立着个巨大的拱门，左边挂着“小年纳福”的春联，右边贴着印着二维码的海报，扫进去是小厨录的拜年视频——穿着灶王爷的衣服，奶声奶气喊“扫码领优惠券，年货买一送一”。街上的摊位摆得满满当当，古代的糖画摊挨着现代的棉花糖机，卖香囊的铺子隔壁是卖电子鞭炮的，摊主们穿着混搭的衣服：有的戴古代的方巾，穿现代的羽绒服；有的套着古代的襦裙，脚上蹬着运动鞋。
小厨穿着件红棉袄，脑袋上扎着两个小揪揪，举着个扩音喇叭在街上游走：“走过路过别错过！传统年味区的糖瓜粘能拉丝！现代潮玩区的盲盒能开出熊猫玩偶！融合区的春联会发光——”他突然被个卖糖画的老爷爷叫住，老爷爷举着个糖画的龙，皱着眉问：“小王爷，那二维码是啥？贴春联上不吉利吧？”
小厨立刻凑过去，东西湖的车票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手机（萧砚棠特意让人做的模型），假装扫码：“爷爷您看！扫这个能听灶王爷讲故事！现代的高科技，比画符灵验！”他指着不远处，“您看那个阿姨，扫了二维码，领了袋自热米饭呢！”
老爷爷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个穿襦裙的妇人举着手机（也是模型）对着春联扫，旁边的摊主递了袋自热米饭过去，妇人笑得眉开眼笑。老爷爷咂咂嘴：“真稀奇，那给我也整个带二维码的春联！”
苏琳琅在融合区的摊位前忙得脚不沾地，她刚把一副印着熊猫的春联递出去，又有人来问“发光灯笼咋卖”。旁边的萧砚棠正帮着打包“跨次元糖瓜”，玄色锦袍的袖子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动作麻利得不像个王爷。有几个年轻的姑娘偷偷往他这边瞟，红着脸递钱：“王爷，我要两串糖瓜！”
“王爷在这儿当店小二呢？”林晚意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她穿着件月白色的斗篷，手里拎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些干果。她瞥了眼摊位上的电子鞭炮，“这玩意儿真不用点火？”
“林姑娘试试就知道了。”苏琳琅递过去一个，“按这个按钮就行，响得很，还不呛人。”
林晚意犹豫了一下，按了按钮。“噼里啪啦”的声响吓了她一跳，随即笑了：“确实比真鞭炮方便。”她指着旁边的“灶王爷巧克力”，“这个给我来两块，要带胡子的。”
苏琳琅挑了两块递过去，看着她把巧克力放进篮子，突然觉得，林晚意好像很久没找过麻烦了，上次中秋宴她还偷偷给小厨塞了个玉坠当礼物。
正午的太阳晒得人暖烘烘的，市集上越来越热闹。有个卖泥人的老师傅学玩盲盒，拆出个熊猫玩偶，笑得胡子都来；几个古代的小孩围着电子灯笼转，伸手摸又不敢，被小厨拉着一起按开关，灯笼一亮，孩子们尖叫着跑开又跑回来；萧砚棠被一群人围着要写春联，他拿起毛笔，在红纸上写“跨次元大集乐”，旁边还画了个小熊猫，惹得众人首拍手。
突然，街口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皇帝带着太后逛过来了，太后穿着件枣红色的斗篷，手里捏着个棉花糖，吃得满脸都是糖丝；皇帝则举着个盲盒，正研究怎么拆开。“苏丫头，萧砚棠！”皇帝笑着招手，“你们这大集办得不错啊！比宫里的庙会有意思！”
“陛下要是喜欢，明年咱们还办！”小厨跑过去，把手里的扩音喇叭递到皇帝面前，“爷爷您来喊两句？就喊‘买年货，到夜食居’！”
皇帝真的接过喇叭，清了清嗓子喊：“买年货，到夜食居——”声音通过喇叭传出去，引得满街人都笑起来，掌声雷动。
傍晚收摊时，苏琳琅数着钱，手指都快抽筋了。萧砚棠帮她把摊位收拾好，把剩下的糖瓜分给旁边的小孩。小厨抱着个大礼包，里面塞满了商户送的年货，累得趴在萧砚棠肩上打哈欠，嘴里还嘟囔着：“明年要搞个跨次元庙会...放无人机烟花...”
苏琳琅看着父子俩的背影，又看了看满街的灯笼和春联，突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爷爷的秘方本在口袋里微微发烫，她掏出来一看，上面浮现出一行新的符文：“年味不分古今，热闹就是团圆。”
回家的路上，小厨己经睡着了，萧砚棠把他抱在怀里，用斗篷裹紧。苏琳琅走在旁边，手里拎着个小灯笼，灯笼上的熊猫在风里晃来晃去。雪又开始下了，落在灯笼上，瞬间化成水，像星星落了下来。
“明年真办庙会啊？”苏琳琅问。
“办。”萧砚棠转头看她，眼里映着灯笼的光，“只要小厨想，只要你想，咱们都办。”
苏琳琅笑了，往他身边靠了靠。雪落在两人的发上、肩上，没人去拍。远处的市集还有零星的笑声传来，混着电子鞭炮的声响，成了小年最特别的背景音。她突然觉得，不管是古代的糖瓜粘还是现代的巧克力，不管是手写的春联还是印着二维码的海报，只要身边有这两个人，就是最好的年味。
而属于他们的跨次元故事，就像这没完没了的年货，一件接一件，全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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