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绝境突围，心之所向
箭矢如密雨般射向石台，萧彻挥剑格挡，剑身与箭簇碰撞的脆响在密室里回荡，火星溅落在他染血的衣襟上。沈妙颜紧贴着石壁，看着他肩头新添的箭伤——一支箭擦过他的肩胛骨，带出一串血珠，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死死护着她身前的空隙。
“这样下去会被耗死！”沈妙颜急得手心冒汗，目光扫过密室西周，突然注意到西侧石壁上有一道细微的裂缝，裂缝边缘的石头颜色较浅，像是被人刻意修补过，“那里！石壁有问题！”
她拽着萧彻的衣袖指向裂缝，同时调出系统面板：【检测到石壁后为废弃水道，可通往后山。裂缝承重较弱，可用灵韵冲击破开。】
萧彻眼神一凛，立刻会意：“你退后！”他深吸一口气，将内力与沈妙颜渡来的灵韵汇聚于剑尖，猛地刺向裂缝。只听“轰隆”一声，石壁应声裂开一个缺口，一股潮湿的水汽涌了进来——果然是水道！
镇北王见状怒吼：“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死士蜂拥而上，沈妙颜迅速掏出系统背包里的“烟雾弹”（上次完成隐藏任务的奖励），拉掉引线扔向人群。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呛得人睁不开眼。“快走！”她拽着萧彻钻进缺口，身后传来镇北王气急败坏的吼声。
水道狭窄湿滑，仅容一人弯腰前行，腥臭的水流没过脚踝，冰冷刺骨。萧彻走在前面，用剑拨开垂落的藤蔓，偶尔回头扶沈妙颜一把，掌心的温度透过湿透的衣袖传来，竟驱散了几分寒意。
“你的伤……”沈妙颜摸到他后背的箭伤，指尖沾到黏腻的血，声音发颤。
“小伤。”萧彻的声音带着喘息，却依旧沉稳，“先出去再说。”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前方透出微光，竟是后山的一处溪流。两人踉跄着走出水道，瘫坐在溪边的草地上，终于能喘口气。沈妙颜立刻翻出系统药箱，撕开萧彻的衣襟——肩胛骨的箭伤比想象中深，箭簇划破了皮肉，血还在汩汩地流。
“别动。”她拿出碘伏和止血粉，动作麻利地清创、上药，指尖碰到他紧绷的肌肉时，他微微一颤，却没再说话。沈妙颜低着头，睫毛上沾着水汽，声音闷闷的：“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来拿碎片……”
“不怪你。”萧彻打断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就算没有你，他也会找到其他办法。我们拿到碎片，至少知道了他的底牌，这不是坏事。”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喉结滚动了一下，“别哭，你一哭，朕心慌。”
沈妙颜被他说得一愣，随即又气又笑，拍开他的手：“谁哭了？我是担心你的伤。”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像被温水泡过，软软的。她低头继续包扎，动作却放得更轻了。
夕阳落在溪面上，碎金般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萧彻靠在树干上，看着沈妙颜将那枚完整的时空锚点碎片小心翼翼地收好，忽然开口：“你在想回家的事，对吗？”
沈妙颜的动作顿了顿，点了点头，声音很轻：“碎片显示，七月初七子时，裂隙会稳定。那是……我回去的唯一机会。”她转头看向他，眼底带着挣扎，“可我要是走了，镇北王的阴谋怎么办？你怎么办？”
萧彻沉默了片刻，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不是那枚引灵玉佩，而是块成色普通的白玉，上面刻着个小小的“彻”字。他将玉佩放在她手心：“这块玉，你先拿着。”
“这是……”
“朕的私印玉牌，能调动京郊的暗卫营。”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得让人心头发颤，“妙颜，你不必为朕做选择。若你想回去，朕帮你稳住裂隙，护你平安离开。若你想留下……”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朕便陪你守住这里，哪怕与天下为敌。”
沈妙颜握着那块温热的玉佩，指腹着上面的刻字，突然觉得眼眶发热。穿越以来，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异乡客，拼命用现代知识武装自己，生怕被这个世界吞噬。可这一刻，看着眼前这个愿意为她放弃一切的男人，她忽然明白，所谓“家”，从来不止是地理上的坐标。
她将玉佩还给他，却反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我不走了。”
萧彻猛地抬头，眼里闪过震惊，随即是难以言喻的狂喜，像是有烟花在眼底炸开。“你说……什么？”
“我说，我留下。”沈妙颜笑了，眼角有泪光，“现代有火锅和老爷爷的粥，可这里有你。比起回去，我更想和你一起，看看七月初七之后的日子。”
萧彻的喉结剧烈滚动，突然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好……好……”
晚风吹过溪面，带着草木的清香，将两人交缠的呼吸吹散在空气里。远处的镇北王府方向隐隐传来马蹄声，显然追兵己近，但此刻，他们心中却只有彼此掌心的温度。
沈妙颜忽然想起什么，从系统背包里翻出一张图纸，上面是她根据竹简和碎片星图画出的简易阵图：“你看，这是‘锁灵阵’，竹简上说，用玉佩和银簪作阵眼，再注入我们的灵韵与内力，能暂时锁住灵核的能量，让镇北王无法强行催动。”
萧彻看着图纸上那些融合了现代几何与古代符文的线条，眼底闪过赞赏：“你的法子总是出人意料。”
“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夫君。”沈妙颜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颊瞬间红透，连忙别过脸去。
萧彻低笑出声，笑声震得胸腔发颤，他握紧她的手，起身道：“走吧，去玄清观。我们得在他动手前，布好这锁灵阵。”
两人并肩走向密林深处，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沈妙颜摸了摸怀中的锚点碎片，碎片的温度依旧，但她心里的挣扎己经散去。
回家的路就在眼前，可她的心，早己留在了这个有他的世界。七月初七的决战越来越近，镇北王的阴谋仍在暗处发酵，但只要身边有他，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她也敢闯一闯。
毕竟，心之所向，便是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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