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荧光灯在凌晨三点开始频闪,青灰色的光打在李默摊开的监测数据上,让图表里的红色峰值线像条挣扎的血虫。他用红笔在第五个重合点画圈时,笔尖突然凝住 —— 圈里的 7.3 赫兹峰值与新规则出现时间戳完全重叠,误差显示为 00:00:00,仿佛有人用冰锥把时间钉在了那个瞬间。
“第 17 条规则出现于 3 月 12 日 21:47:13,峰值同步。” 李默对着录音笔念诵,指尖划过纸张的纹路里渗出银白色的液体,在数据边缘凝成细小的齿轮,“第 19 条规则,3 月 15 日 03:19:58,误差 28 秒……”
地质锤突然在桌角震动,锤头的冰纹投射出实时波形图,绿色曲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李默抬头看墙上的挂钟,秒针指向 17 秒,与监测仪显示的 “距离下次峰值还有 17 秒” 完美吻合。当秒针跳到 18 秒时,他听见纸张里的齿轮开始转动,发出细如发丝的 “咔嗒” 声。
“李默。” 苏晴的声音从实验室门口传来,她披着毯子站在冰雾里,后颈的菱形冰痕泛着银白色的光,“别数了。”
李默转头的瞬间,正撞见冰痕上的银线突然绷首,像无数根发光的针,在床单上投射出一行冰字:【峰值不是预告,是规则的心跳】。每个字都由旋转的微型齿轮组成,齿牙间卡着细小的时间碎片 ——3 月 12 日的月光、3 月 15 日的冰粒、还有此刻的荧光灯光斑。
“规则有心跳?” 他抓起数据纸凑近看,发现每个红色峰值的顶点都有个针孔大的冰核,冰核里冻着新规则出现时的场景:第 17 条规则浮现时,张叔家的镜子正在渗冰水;第 19 条规则出现时,楼道冰溪突然转向。
苏晴的指尖抚过冰字,齿轮瞬间解体成银白色的粉末,在桌面拼出幅地核剖面图。黑色核心外的钥匙环正在旋转,每个齿牙转动的频率都对应着一条规则,而环心的红色光点,正随着 7.3 赫兹的震动明暗交替。“它们是活的。” 她的声音带着冰裂般的颤音,“地核每跳一下,规则就长一块骨头。”
李默突然想起朵朵绘画本上的涂鸦 —— 无数条红线从地核延伸到地表,每条线的末端都拴着个规则牌,牌上的数字在跳动。他翻出手机里的照片对比,发现红线的粗细与峰值强度完全成正比,最粗的那条通向他们家的客厅,末端标着 “73”。
当晚 11 点,电视突然自动开机,作者“东山郎”推荐阅读《地心冰封倒计时》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雪花点里浮着无数旋转的秒针。李默刚抓起遥控器,屏幕突然清晰,一行冰制的字从雪花中钻出来:【勿在峰值时记录时间,秒针会刺穿耳膜】。字的边缘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滴在屏幕下方的刻度上,正好盖住 “11:07:03”。
“峰值要来了。” 苏晴捂住后颈的冰痕,那里的银线正在疯狂生长,像要钻进她的耳道。李默的手表突然发出蜂鸣,秒针开始逆时针转动,表盘玻璃上凝出层冰,冰里冻着无数根细小的针,针尖都对着他的耳朵。
监测仪的警报声刺破耳膜,7.3 赫兹的峰值线瞬间冲顶。李默看见电视雪花里的秒针突然加速,变成无数道银色的线射向他的耳朵,而现实中的手表秒针己经裂开,冰针正顺着表链往他手腕爬。
“别看时间!” 苏晴扑过来捂住他的眼睛,她后颈的冰痕突然炸开,银白色的光在实验室里织成个巨大的茧。李默在黑暗中听见齿轮咬合的脆响,像有无数条规则正在他们周围形成新的环,环上的数字与地核的心跳完美同步。
当光芒散去,电视屏幕己经漆黑,手表的秒针停在 7 秒的位置,玻璃上的冰针全部融化,只留下细小的孔洞。李默摸向自己的耳朵,指尖沾着银白色的液体,在掌心凝成个微型的齿轮,齿牙上刻着 “7.3”。
苏晴的后颈冰痕己经恢复平静,只是菱形的中心多了个跳动的红点,像颗微型的心脏。“它在害怕我们发现。” 她指着李默掌心的齿轮,“规则的心跳藏着它们的命门 —— 每 73 次峰值,就会有一条规则出现破绽。”
实验室的挂钟突然开始倒转,指针划过的轨迹里浮出之前所有的规则,每条规则的末尾都标着个红色的数字,从 1 排到 20,最后停在 “21”。李默看着那些数字与峰值次数一一对应,突然明白:7.3 赫兹的震动不是规则的预告,而是它们的生命体征,就像人的心跳,记录着规则的诞生与生长。
他抓起红笔在数据纸上写下新的发现,笔尖接触纸张的瞬间,第五个重合点突然渗出红色的液体,在圈里凝成个跳动的小红点 —— 与苏晴冰痕中心的红点一模一样。窗外的月光突然变成青灰色,照在纸上的红点上,竟在墙面上投射出地核的影子,黑色核心外的钥匙环,正随着红点的跳动缓慢旋转。
“第 21 条规则,藏在 73 次峰值里。” 李默对着录音笔低语,手表的秒针在这时恢复转动,发出细微的 “咔嗒” 声,像有根冰针正在时间的缝隙里,慢慢刺向某个未知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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