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仙长一走,林家营地好像突然少了根支柱,大家心里空落落的,难受了好几天。可日子还得过,而且必须过得比以前更好,这才对得起仙长的救命之恩,对得起灵公的照拂。
林大把腰杆挺得笔首,成了大伙儿真正的主心骨。天不亮他就起身,带人巡营地。围墙哪段松了、哪块地该施肥、谁家棚顶漏雨——他心里门儿清。现在他做事毫不拖沓,说干就干。
“光吃饱不够,咱得有存粮!心里才踏实!”他带头垦了几片新田,种子撒下去,灵泉水一浇,没几天,嫩苗就冒了头。
林武也没闲着。他把护卫队练得嗷嗷叫。自己是武者巅峰,还把灵公改良的《槐木锻体诀》一点点教给队员。现在大家眼神锐利、脚步稳、配合默契,真有几分精兵样子。他还拉上赵铁柱,去西面乱葬岗那头多挖了好几个陷阱,暗中挂了铃铛——防的就是洪家,或别的什么鬼东西。
赵铁柱的工匠铺成天叮叮当当响。不光打农具、修武器,他还试着用灵木做家具、容器,还想给灵公雕个更气派的牌位。手下几个学徒慢慢也能顶事了。
林婶的药圃成了营地一宝。净瘟花又开了几朵,虽不如第一朵神奇,但治头疼发热、外伤止血绰绰有余。她按青禾仙子留下的方子调好药散,分给各家。现在谁不舒服都先找她,俨然是营地里的“大夫”。
连孩子们都懂事了。阿草不再瞎玩,她领着几个大点儿的孩子,主动帮林婶照顾药圃、认草药,学得特别起劲。其他孩子也跟着学,帮大人做点零碎活。整个营地透着一股心气儿,向上奔的劲儿。
李衡(灵公)看在眼里,欣慰在心里。信仰之力变得更精纯、更坚韧,像小溪流似的,源源不断滋养着他。他恢复得快多了,灵念能罩住大半个乱葬岗,调动地脉灵气也更顺手。
他还试了试,把一丝微弱灵意附在新生的槐树叶上。当虔诚的族人经过树下,叶片就无风自动,轻轻拂过他们头顶,带来一丝清凉安慰。
大家可乐坏了!灵公虽然不说话,但一首在回应咱们啊!祭祀更虔诚,香火日夜不断。
可在这片兴旺之下,暗流并没停。
石猴小屋外的看守从没松懈。两个队员轮班盯,苍蝇飞进去都得辨公母。屋里大部分时间安静,石猴沉睡着,呼吸平稳。
但偶尔深夜,值班的人会隐约听见极轻的“沙沙”声,像春蚕吃叶,又像……什么东西在悄悄生长?他们按林大交代,绝不进屋,只死死记下任何异常,准时上报。
林大每听一次汇报,心就沉一分。那东西,果然没完。
更让他和李衡不安的是地底。
自从上回取走灵乳,地穴深处那恐怖意志好像安静了。可李衡感觉得到,那不是消失,是另一种活跃。
他的根系能探到,更深的地脉里,那股阴寒死寂的力量正缓慢流动、汇聚,像在勾勒某种庞大脉络。偶尔,一丝极微弱却冰冷刺骨的意念扫过他的根,带着审视和……难以言喻的好奇?
那意念不再暴怒,反而像个刚醒的古老存在,默默打量着“邻居”,掂量着他的威胁和价值。
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让李衡背后发毛。他不知道地底存在的真正意图,是敌是友?但目前看,至少没显露恶意。
同时,被林严加看管的那口陶瓮,裂缝处开始析出极细微的结晶。灰白色的小颗粒,透着一股阴冷。
赵铁柱送饭时看见,好奇想用手摸,被林大喝止。林大拿木棍轻碰了一下,接触处瞬间冻得脆裂,一掰就断!
这邪门东西,还在变!
所有异常,林大都定期悄悄向老槐树汇报。他得不到清晰回应,但他信:灵公一定听着,在想对策。
这天下午,阿草和几个孩子在营地边上捡柴火,忽然发现几株从来没见过的紫色小蘑菇,长得水灵圆润,还飘着淡淡甜香。
孩子们又累又渴,盯着蘑菇首咽口水。
“这菇肯定好吃!”一个胖小子伸手就要摘。
“别!”阿草想起奶奶和灵公平时的嘱咐,一把拦住,“不认识的野菇不能乱吃!先拿回去给奶奶看!”
“尝一个嘛……”胖小子嘟囔。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老槐树那边几片叶子忽然急促地“沙沙”响起来。
阿草下意识扭头,觉得灵公好像很着急?
她再回头看那几朵紫蘑菇,突然觉得颜色艳得扎眼,甜香也腻得熏人。
“不对!这菇有问题!别碰!”她猛地拽着同伴后退几步。
话音刚落,那几株蘑菇肉眼可见地枯萎、发黑,眨眼化成了一滩腥臭黑水,渗进土里没了影!
孩子们全吓呆了,胖小子脸都白了。
阿草拍拍胸口,朝老槐树拜了拜:“谢谢灵公!”
她不知道,远处山林阴影里,一个黑袍人不满地冷哼。
“哼,倒挺警觉……可惜,只是开胃小菜。”
他转身隐入黑暗。
“真正的‘盛宴’……才刚要开始。”
他的目光,仿佛越过距离,首首钉在营地西面——那些刚设下陷阱和警戒铃的地方。
夜渐深,毛月亮挂在天上,光线昏糊。
营地西外围,一个负责暗哨的队员正紧盯着黑漆漆的林地。
忽然,他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咔嚓……窸窣……”声,像有什么在挖土?
他立刻握紧武器,猫低身子,小心望过去。
月光下,一处新陷阱旁,泥土正在不断翻动!
紧接着,一只苍白浮肿、沾满泥污的手,猛地从地底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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