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8点准时到了郑国昌办公室。
姜毅和周梁比她早10分钟。
“早,大师兄,早,二师兄。”陈白从包里掏出4瓶咖啡,照例一人一瓶。
姜毅起身去拿咖啡杯,周梁拧开盖小口小口喝着,等姜毅端着咖啡杯小口抿了一口时,陈白己经咕嘟咕嘟喝完了。
“跟上次的口感不一样。”姜毅半眯着眼,舌尖感受着不一样的风味,发表感言。
“换咖啡豆了。”陈白把瓶子扔进垃圾桶,起身去窗台那里找水壶。
水壶拿到手时,才发现花盆里的沙漠玫瑰只剩粗胖粗胖的根茎了。叶子呢?花呢?她才一天没来。
“新的明天到。”周梁转头说了一句。陈白讪讪放下水壶。就听周梁跟姜毅说:“大师兄,等新的盆栽到了,你能不能画个驱水符贴在花盆上?”
姜毅瞥了眼窗台:“20块钱一盆,老师买得起。”他的符可精贵呢,咋能用在这种地方?
周梁龇着牙:“这盆是最便宜的。”又啧了一声,“不是便宜贵的事,主要是平均十天半月换一盆,麻烦不是?我算算啊,这是第10盆了吧?”
身为麻烦制造人的陈白,对两位师兄完全不避她的聊天内容听而不闻,从包里掏出茶叶,又去茶台那里煮水泡茶。
姜毅咖啡喝完,放下杯子,淡淡道:“可能小师妹家里有亲戚卖盆栽。”
周梁哈哈笑了起来。
郑国昌这时推门进来,怀里抱着盆铜钱草。
20元一盆,不怕水。
姜毅扶了下眼镜,弯了弯唇角。周梁憋笑憋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两人刚站起身,勤快的陈白己经快步上前接过花盆,放到了窗台上。
“笑什么呢?”郑国昌一边往办公桌走去,一边问道。
“小师妹今天带了新咖啡,老师尝尝味道如何?”
周梁把这个话题打岔打过去,抬眼就看见陈白己经抄起了水壶,顿时低下头,抖肩膀。
“今天去趟古墓,城郊新挖掘的那个,你们准备准备。”
郑国昌把咖啡揣公文包里,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三个护身符,扔在桌上:“一人带一个。8点半到学校正门集合。我先去趟岑书记办公室。”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周梁拿过护身符,递给姜毅一个,等陈白放下水壶走过来,又递给陈白一个。
姜毅把护身符揣进兜里,又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两个护身符,周梁陈白一人一个。
周梁拉开衣服拉链,把两个护身符都揣内衬口袋里,又拍了拍:“这回万无一失了。”他也想大手一伸,拿出两张符来,给姜毅和陈白一人一个,可是他的……拿不出手。
姜毅看了看时间,拎起背包:“走吧。”
水没开,茶还没泡上,NPC陈白没完成任务,有些扼腕。姜毅和周梁己经等在了门口,她只好关了火,拎着背包跟在后面。
燕大正门,两辆十座商务车己经等在了大门口。
陈白等人到门口时,考古一组10人己经到了。岑松廷、郑国昌一行人正从办公楼方向走过来。
考古一组的杨勇凑到姜毅身边,悄声道:“老姜,护身符给一张呗。”
杨勇跟姜毅是大学同学,姜毅本硕博都在本校就读,杨勇考研时考去了外校,考博时又考了回来。仗着跟姜毅熟,就过来讨要点儿好处。
考古一组的人明里暗里都朝两人看过来。
明显是给了一张,就不是给一张能完结的事了。
别看姜毅给周梁和陈白护身符给得痛快,但不是谁都是他的师弟妹,他扶了扶眼镜,干脆拒绝:“没有。”
杨勇不信,但也不好意思上兜里掏去,撇撇嘴:“小气。”
姜毅笑而不语。
周梁凑过来打圆场:“领导都在你怕啥?上头不是派人处理过了吗?”说着,上下打量杨勇,“你都去了两天了, 这不好好的吗?”
杨勇露出一个害怕的表情:“能不怕?你们不知道有多邪乎。考古二组那几个,才一天,都拉脱像了。”
周梁一脸诧异:“不是都出院了吗?”
“是出院了。”杨勇耸耸肩,“人得养个十天半月才能养回来。”
几句话的功夫,岑松廷、郑国昌等人己经走了过来,大家七嘴八舌问好。考古一组的导师王启山招呼大家上车。
考古一组的人呼啦啦上了第二辆车,10个人,正好坐满。
陈白慢悠悠跟在两个师兄后面,他们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结果等大领导、小领导、教授、师兄们都坐好后,车上就只剩一个空位了。
陈白愣了一秒,走到座位旁,先冲大领导颔首问好,“岑书记好”,等岑松廷微微侧身,示意她坐里面时,才侧身挤进去,板板正正坐到位置上,把背包抱在胸前。
乖得不得了。
却没有同大领导同座的谨小慎微、诚惶诚恐。
陈白也惶恐不起来。她对所谓的领导素来没什么敬畏之心,又跟着陈忠南见过了各种级别的领导,因着陈忠南的特殊身份,大家都对她以晚辈待之,和蔼可亲,她想敬畏也敬畏不起来。
但师父说了,学校也是职场,尊师敬长是最基本的礼数,所以陈白表现得很老实,对领导毕恭毕敬。
早在车下时,岑松廷就注意到了陈白。
今天零下八度,小姑娘上身一件白色冲锋衣,下身卡其色休闲裤,脚下一双驼色登山鞋,头上戴着白色棒球帽,在一群灰扑扑的中年男性中格外显眼。
可小姑娘不言不语,也不西处张望,站在两个师兄身后,看着就像个乖乖女。
此刻坐在他身边,抱着乳白色的背包,低眉垂眼……
岑松廷勾了勾唇角,脑海中全是小姑娘那双冷漠又桀骜的丹凤眼。
长着这样一双眼的人会是乖乖女?他是不信的。
更何况,她可是能单枪匹马处理特殊情况的人。
方文伯的考古二组算是全军覆没了,王启山是临危受命,成了这次考古挖掘燕大这边的负责人。一路上,王启山把这两日的挖掘情况一一向岑松廷汇报,岑松廷时不时提问一两句,听得陈白昏昏欲睡。
王靖向岑松廷汇报工作时,陈白压下帽沿,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片刻后,岑松廷突感手臂一沉,侧头一看,小姑娘的头靠在他的胳膊上,棒球帽似掉非掉。
男人怔愣两秒,示意王靖工作汇报结束:“拿条毯子过来。”
王靖找司机要了条薄毯,递给岑松廷。岑松廷一手展开,小心翼翼给小姑娘盖在身上。
小姑娘动了动身体,帽子彻底掉了下来,露出一头乌黑俏丽的短发和长长的向上卷起的睫毛。
那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在岑松廷心尖上刷来扫去。
岑松廷压下心底的痒意,不动声色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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