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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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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还没有停,砸在破庙的茅草屋顶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是无数根针,扎在孔承薇的心上。她跪在冰冷的泥地上,双手紧紧攥着那枚战甲碎片,碎片上的微光忽明忽暗,像是在回应她的呼唤,却始终无法传递出清晰的气息——付子闫还被困在异界废墟下,生死未卜。

石苡安靠在残破的神像旁,胸口的箭己经被拔出,伤口用布条紧紧缠着,可鲜血还是不断渗出,染红了布条,蔓延到他的青色衣袍上,像一朵朵绝望的红梅。他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呼吸微弱,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伤口,疼得他额头冒出冷汗,却还是强撑着,对孔承薇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别……别担心,付子闫他……他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在乎你,一定会……一定会想办法出来的。”

“石先生,你别说话了,保存体力。”孔承薇连忙转过身,用袖子擦去他额头的冷汗,声音带着颤抖,“我己经用碎片感应到他的气息了,很微弱,但还在,我们再等等,他一定会来的。”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满是绝望。异界己经彻底崩塌,付子闫就算没死,也会被埋在无尽的废墟下,想要出来,难如登天。而且石苡安的伤势越来越重,噬魂散的毒素己经开始蔓延,他的嘴唇己经泛起了乌青色,再不解毒,就真的来不及了。

“承薇……”石苡安轻轻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越来越低,“我知道……我撑不了多久了……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镇魂珠……其实不是用来养魂的……是用来……封印三世轮回的诅咒的……”

孔承薇愣住了,她看着石苡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前世……你跳诛仙台后,付子闫发现了余凉沁的阴谋,想要逆转轮回救你……却不小心触发了上古诅咒……”石苡安咳嗽了几声,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这个诅咒……会让你们三世纠缠,每一世都要经历生离死别……只有用你的魂魄……或者镇魂珠……才能封印……我接近你……是为了用镇魂珠保护你……不让诅咒伤害你……”

他的话像一道惊雷,炸在孔承薇的脑海里。原来三世轮回的纠葛,不是偶然,而是诅咒;原来石苡安的守护,不是简单的温柔,而是背负着这样的使命;原来付子闫的偏执,不仅仅是爱,还有对诅咒的恐惧。

“那……那余凉沁知道吗?”孔承薇的声音带着颤抖。

“她知道……”石苡安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疲惫,“她不仅知道……还想利用诅咒……让你和付子闫永远痛苦……她刚才射我的箭……不仅有噬魂散……还有……唤醒诅咒的咒印……只要我死了……咒印就会转移到你身上……到时候……你会被诅咒吞噬……付子闫就算找到你……也只能看着你魂飞魄散……”

“什么?!”孔承薇猛地站起来,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愤怒,“她怎么能这么恶毒?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想让付子闫……永远活在悔恨和痛苦里……”石苡安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爱付子闫……爱到了疯狂……得不到……就想毁掉……”

就在这时,破庙的门被猛地踹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余凉沁站在门口,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裙,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贴在脸颊上,眼神里满是疯狂的笑意,手里还拿着一把染血的匕首——正是刚才刺伤石苡安的那把。

“石苡安,你倒是很会讲故事啊。”余凉沁一步步走进来,声音冰冷又带着嘲讽,“可惜,你还是没能护住她。孔承薇,你以为你逃得掉吗?就算你逃出了异界,就算付子闫能出来,你也逃不过诅咒的吞噬!”

“余凉沁,你这个疯子!”孔承薇挡在石苡安面前,眼神里满是愤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诅咒一旦唤醒,你也会被波及,你就不怕魂飞魄散吗?”

“魂飞魄散?”余凉沁冷笑一声,举起手里的匕首,匕首上泛着诡异的红光,“只要能让付子闫永远痛苦,只要能让你消失,我就算魂飞魄散,也值得!孔承薇,你霸占了他千年的爱,霸占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你早就该消失了!”

她猛地冲向孔承薇,匕首朝着她的胸口刺去。孔承薇没有仙力,只能狼狈地躲闪,可她的速度哪里比得上余凉沁?眼看匕首就要刺中她,石苡安突然爆发出最后的力气,扑过来挡在她身前——

“噗嗤!”匕首狠狠刺进了石苡安的后背,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瞬间喷溅出来,溅在了孔承薇的脸上。

“石先生!”孔承薇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抱住倒下来的石苡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刀?”

石苡安靠在她的怀里,嘴角溢出鲜血,却还是笑着说:“承薇……别……别哭……我答应过……要保护你……不能……不能食言……”他抬起手,想要擦去她的眼泪,却在半空中垂落,彻底没了气息。

“石先生!石苡安!”孔承薇抱着他冰冷的身体,哭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在破庙里回荡,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余凉沁拔出匕首,看着石苡安的尸体,眼神里满是得意:“碍事的人终于死了,孔承薇,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了!只要你死了,诅咒就会彻底唤醒,付子闫就会永远活在痛苦里,他会永远记得你,永远悔恨!”

她一步步逼近,匕首上的红光越来越亮,映在孔承薇的脸上,满是绝望。孔承薇抱着石苡安的尸体,看着逼近的余凉沁,心里满是愤怒和绝望——她失去了石苡安,失去了唯一的温暖,现在还要失去自己的生命吗?

就在这时,破庙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地面剧烈摇晃,茅草屋顶开始往下掉灰尘。余凉沁的动作顿了顿,警惕地看向外面:“谁?”

“是我!”

付子闫的声音穿透雨幕,带着撕裂般的愤怒,传入破庙。紧接着,破庙的墙壁被猛地炸开,碎石飞溅,一个玄色身影冲了进来——是付子闫!他的玄色衣袍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墨发凌乱,脸上有好几道伤口,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杀意,死死盯着余凉沁。

“子闫!”孔承薇看到他,眼泪掉得更凶了,既有惊喜,又有绝望——他终于来了,可石苡安己经死了。

付子闫也看到了石苡安的尸体,看到了孔承薇脸上的血迹,看到了余凉沁手里染血的匕首。他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撕裂,疼痛让他几乎窒息。他一步步走向余凉沁,周身的仙力狂暴地涌动,金色的光芒中夹杂着黑色的戾气,将整个破庙都笼罩在其中。

“沁儿,”付子闫的声音冰冷得像来自地狱,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你杀了石苡安,还想杀承薇,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余凉沁看着他疯狂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恐惧,她后退一步,举起匕首,指着孔承薇:“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杀了她!付子闫,你不想让她死,就别逼我!”

“你以为我会信你?”付子闫冷笑一声,仙力猛地爆发,一道金色的光刃朝着余凉沁射去,“你杀了她,我会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余凉沁没想到他会不顾孔承薇的安危,连忙躲闪,光刃擦着她的肩膀飞过,击中了身后的神像,神像瞬间被劈成两半。余凉沁趁机抓住孔承薇的手腕,将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对着付子闫大喊:“住手!你再动,我就割破她的喉咙!付子闫,你不是爱她吗?你不是想救她吗?那就放我走!不然,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孔承薇被她抓着,脖子上的匕首冰凉,她看着付子闫,眼神里满是绝望:“子闫,别管我,杀了她!她是个疯子,她会毁了一切的!”

“承薇,别说话!”付子闫连忙停下动作,眼神里满是恐惧,“沁儿,你放了她,我放你走,我不追你,也不找你麻烦,只要你放了她!”

“放我走?”余凉沁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疯狂,“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付子闫,你骗了我一次又一次,我再也不会信你了!我要带着她一起走,我要让你永远找不到她,永远活在担心和痛苦里!”

她抓着孔承薇,一步步朝着破庙外退去,匕首始终架在孔承薇的脖子上,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割破她的皮肤。付子闫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跟着她一步步后退,眼神里满是焦急和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沁儿,你别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说。”付子闫放缓语气,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了承薇。你想要天界的地位,想要我的关注,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了她!”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余凉沁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里满是绝望和嫉妒,“我想要你爱我,想要你眼里只有我,想要你像对孔承薇一样对我!可你做不到!你心里永远只有她,永远只有她!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她突然举起匕首,朝着孔承薇的胸口刺去——她根本没想过要带孔承薇走,她只想让孔承薇死,让付子闫永远痛苦!

“承薇!”付子闫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孔承薇面前。

“噗嗤!”匕首狠狠刺进了付子闫的后背,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瞬间喷溅出来,染红了孔承薇的白衣。

“子闫!”孔承薇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抱住倒下来的付子闫,“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刀?”

付子闫靠在她的怀里,脸色苍白,却还是笑着说:“承薇……别……别哭……我答应过……要保护你……不能……不能食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开始涣散,“我……我知道错了……前世……是我不好……这一世……我终于……终于能保护你一次了……”

余凉沁看着刺中付子闫的匕首,愣住了。她没想到,付子闫竟然会为了孔承薇,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她看着付子闫和孔承薇相拥的样子,心里满是嫉妒和绝望,她疯狂地大喊:“不!我不要这样!我要你们一起死!一起死!”

她举起匕首,想要再次刺向孔承薇,却被突然爆发的金色光芒弹开——是付子闫胸口的战甲碎片!那枚碎片从他的衣襟里掉出来,与孔承薇手里的碎片相呼应,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余凉沁狠狠震飞出去。

余凉沁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来,她看着那两枚碎片,眼神里满是恐惧:“不……这不可能……诅咒……诅咒怎么会被唤醒……”

她挣扎着爬起来,不敢再停留,转身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雨幕中,只留下一句怨毒的声音:“孔承薇,付子闫,你们等着!我还会回来的!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破庙里,金色的光芒渐渐消散,两枚碎片落在地上,失去了光泽。孔承薇抱着付子闫,看着他越来越微弱的呼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在他的脸上:“子闫,你别死,你不能死!我们还有很多话没说,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你别死,好不好?”

付子闫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微弱的笑容,他伸出手,想要擦去她的眼泪,却在半空中垂落,彻底没了气息。

“子闫!付子闫!”孔承薇抱着他冰冷的身体,哭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在破庙里回荡,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暴雨还在继续,砸在破庙的屋顶上,像是在为这对跨越三世的恋人哭泣。孔承薇抱着付子闫的尸体,坐在冰冷的泥地上,眼神里满是绝望和空洞。她失去了石苡安,失去了付子闫,失去了所有她在乎的人,只剩下她一个人,留在这满是痛苦和纠葛的世界里。

就在这时,地上的两枚战甲碎片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缓缓升起,在空中合二为一,化作一枚完整的战甲碎片。碎片上浮现出一行古老的文字,映在孔承薇的眼前——

“三世纠缠,始于诅咒,终于牺牲。若想逆转,需以魂祭,以爱赎。”

孔承薇看着那行文字,眼神里满是迷茫和绝望。牺牲?以魂祭?难道想要逆转轮回,想要救回付子闫和石苡安,就必须牺牲她自己的魂魄吗?

她看着怀里的付子闫,又看了看旁边石苡安的尸体,心里做出了决定。她伸出手,握住那枚完整的战甲碎片,眼神里满是坚定:“子闫,石先生,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们回来,一定会结束这场跨越三世的纠葛。”

碎片的光芒越来越亮,将孔承薇笼罩在其中。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魂魄一点点被碎片吸收,脸上却带着释然的笑容——这一次,她终于可以为自己在乎的人,做一件事了。

而在破庙外,雨幕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三世轮回的诅咒,才刚刚开始,真正的痛苦,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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