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连续高强度创作的疲惫终于击垮了苏沐阳。他不知不觉趴在钢琴琴键上沉沉睡去,朦胧中感觉到有人轻柔地拨开他额前散落的碎发。他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顾衍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近在咫尺,在昏黄台灯的暖光映照下,平日里冷峻的轮廓竟显得格外柔和。
"顾老师......"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睡意朦胧中问出了那个藏在心底许久的疑问,"秦沐...是谁啊?"
顾衍之正在整理乐谱的手突然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方才的柔和荡然无存:"谁跟你提起这个名字的?"他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带着明显的防备与警惕。
但此时的苏沐阳己经再次陷入沉睡,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完全错过了顾衍之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痛苦神色,以及他紧握到指节发白的双手。
第三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练习室时,苏沐阳终于完成了新歌《逆光》的创作。这首作品比之前的《星尘》更加成熟,旋律更加,歌词也更加富有深意。它讲述了一个关于在无尽黑暗中依然执着寻找属于自己光芒的故事,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坚韧与希望。当苏沐阳抱着吉他,轻声弹唱给顾衍之听时,他注意到对方眼中闪过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情绪——那像是泪光在闪烁,又像是某种难以言说的感动。
"可以吗?"苏沐阳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膛。
顾衍之沉默了片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睡一会儿吧,晚上还要彩排。"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练习室,留下苏沐阳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发呆。
公演当晚,苏沐阳站在后台的阴影处,感觉手心全是冷汗。《逆光》不仅仅是一首歌,它承载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感,是他和顾衍之共同孕育的作品。如果今晚搞砸了......他不敢继续往下想。
"五分钟后上场!"工作人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断了苏沐阳的思绪。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迈步向舞台入口走去。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旁——是顾衍之,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罕见地没有戴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精神。
"顾老师?您怎么......"苏沐阳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钢琴伴奏。"顾衍之简短地回答,语气平静得仿佛这是世界上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你的歌,我最了解该怎么配。"
苏沐阳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PD亲自为学员伴奏?这在节目历史上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当聚光灯亮起,苏沐阳和顾衍之一前一后走上舞台时,观众席立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声——没有人预料到会看到这样的组合出现在舞台上。苏沐阳站在麦克风前,而顾衍之则优雅地坐在一旁的三角钢琴边。在表演开始前的最后一刻,两人的目光短暂相交,顾衍之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这个简单的动作却给了苏沐阳莫大的信心和力量。
悠扬的钢琴前奏缓缓响起,顾衍之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优雅舞动,每一个音符都如同皎洁月光倾泻而下,清冷而纯净。这动人的旋律为苏沐阳的歌声铺就了一条璀璨的星光大道,让他的嗓音得以在这片音乐星空中自由翱翔。当演唱进行到副歌高潮部分时,令人惊叹的奇迹发生了——苏沐阳充满感染力的声线与顾衍之精湛的钢琴演奏完美融合,仿佛他们早己共同演绎过千百遍,默契得令人难以置信。那些为了追求完美而熬夜修改的每一个细节,那些为了某个音符的呈现方式而激烈争执的夜晚,此刻都化作了舞台上无声的默契与和谐。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缓缓落下,整个演播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仿佛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世界中。一秒之后,现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经久不息。苏沐阳的眼眶微微发热,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钢琴旁的顾衍之——恰好对上了对方投来的目光,顾衍之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浅笑,却让苏沐阳的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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