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苏沐阳话到嘴边又及时刹住，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过于私人。
"为什么不做音乐家？"顾衍之替他说完，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微笑，"是家族责任。星耀娱乐是我父亲毕生的心血，他走后，我必须接手这个担子。"
苏沐阳第一次听顾衍之谈起自己的私人生活，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偷偷打量着顾衍之的侧脸，注意到当他提起父亲时，眼中闪过的那抹难以掩饰的痛楚。
"你呢？"顾衍之突然转向他，目光中带着真诚的询问，"为什么参加这个节目？以你的才华，音乐学院毕业后完全可以走古典音乐的路线。"
苏沐阳不自觉地绞着手指，思索着该如何表达："我想......被更多人听到。古典音乐很美，但有时候感觉像是被关在象牙塔里。"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轻，"而且......"
"而且？"
"我导师说我需要'打破常规'，"苏沐阳深吸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鼓起勇气看向顾衍之，"她说我太拘谨了，像......"他顿了顿，声音越来越低，"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明明有一双可以翱翔的翅膀，却总是害怕飞出去。"
顾衍之那双深邃的眼眸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你导师很有眼光。"他忽然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苏沐阳额前那几缕总是调皮的碎发，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
"抱歉，"顾衍之迅速收回手，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头发挡你眼睛了。"他别过脸去，假装整理袖口，掩饰着内心的波动。
苏沐阳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耳尖染上一抹绯红。那个短暂的触碰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在他额头上留下无形的印记，灼热的温度久久不散。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琴房的玻璃。
雨越下越大，密集的雨点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他们决定留在钢琴室吃午餐，反正下午的课都取消了。作者“摆烂小鱼芝士塔”推荐阅读《狼群之中：他的白月光驯服手册》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顾衍之不知从哪里变出两个精致的便当盒，打开后里面整齐排列着色彩缤纷的寿司和切得恰到好处的新鲜水果，摆盘堪比高级日料店。
"您还会做饭？"苏沐阳瞪大眼睛，声音因为惊讶而略微提高。他小心翼翼地捏起一个寿司，生怕弄坏了这艺术品般的食物。
顾衍之轻哼一声，眉毛微微挑起："看不起人？"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不是！就是......"苏沐阳慌忙摇头，差点打翻手边的水杯，"没想到您这么......"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
"这么什么？"顾衍之故意拖长音调，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窘迫的样子。
"全能。"苏沐阳小声嘟囔，声音几乎淹没在雨声中。这个回答换来顾衍之一个罕见的、真实的笑声，那笑声低沉悦耳，像是大提琴的共鸣，让苏沐阳的心尖都跟着颤了颤。
下午的时光像梦境般流逝。他们聊音乐，聊各自喜欢的作曲家，顾衍之甚至破天荒地分享了他对肖邦夜曲的独特见解。话题渐渐延伸到苏沐阳在音乐学院时的趣事，顾衍之的话比平时多得多，偶尔还会冒出几句冷幽默，逗得苏沐阳忍俊不禁，笑声在琴房里清脆地回荡。
傍晚时分，雨势稍缓，天边透出一丝微光。顾衍之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完电话后眉头微蹙，必须回办公室处理紧急文件。
"明天还来吗？"苏沐阳鼓起勇气问道，手指紧张地抠着钢琴边缘，眼睛却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期待。
顾衍之顿了顿，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如果你需要指导的话。"
"我需要！"苏沐阳回答得太快，声音在空荡的琴房里显得格外响亮。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的脸立刻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结结巴巴地补充道："我是说......如果有空的话......"
顾衍之嘴角微扬，那个笑容让苏沐阳想起雨后天晴时第一缕穿透云层的阳光："十点。"他简短地说，拿起外套走向门口，却在转身时悄悄将那个因为开心而手足无措的身影，深深印在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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