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罗伦萨的晨光透过古老建筑的缝隙，
洒在鹅卵石街道上。慕念站在乌菲兹美术馆前，
深吸了一口充满艺术气息的空气。
她提前一天来到了这座文艺复兴之都，
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索这里的艺术宝藏。与沈清源——沈明轩孙子的会面安排在下午，
上午的时间完全属于她自己。
手机响起，
是母亲发来的消息：“到了吗？一切顺利吗？记得吃早餐。”
慕念会心一笑，
回复道：“己经到了，
正准备去学院美术馆看大卫像。别担心，
我会好好吃饭的。”
她刚要收起手机，
又一条消息进来，
这次是弟弟慕安：“需要我提前过去吗？峰会今天下午就能结束。”
慕念摇头轻笑，
回复：“真的不用。你好好参加峰会，
按原计划明天去威尼斯就好。我能照顾好自己。”
收起手机，
她走进学院美术馆。即使是在工作日的早晨，
这里也己经聚集了不少游客。但当慕念站在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像前时，
周围的一切喧嚣仿佛都消失了。
她被那完美的雕塑深深吸引，
久久不能移开视线。作为一名艺术管理专业的学生，
她曾在书本上看过无数次这座雕像的照片，
但真迹所带来的震撼是任何复制品都无法比拟的。
“很震撼，
不是吗？”一个温和的男声在旁边响起。
慕念转头，
看到一个亚洲面孔的年轻男子。他大约二十七八岁，
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深色裤子，
气质儒雅。
“是的，
”慕念微笑回应，
“每次站在真迹面前，
都会觉得书本上的知识太过苍白。”
男子点头表示赞同：“这就是我选择留在佛罗伦萨的原因。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散发着艺术的气息。”
两人自然而然地开始交流对文艺复兴艺术的见解。令慕念惊讶的是，
这个年轻男子对艺术的理解非常深刻，
引经据典却又不过于学究。
“抱歉，
还没自我介绍，
”男子突然想起什么，
伸出手，
“我是沈清源。”
慕念惊讶地睁大眼睛：“天啊，
太巧了！我就是今天下午要拜访你的慕念。”
沈清源也显得很意外：“慕念？宋昭婉老师的女儿？”
“是的！”慕念笑道，
“世界真小。”
“不如说是艺术圈真小。”沈清源微笑，
“既然这么巧遇到了，
我能有幸担任你的导游吗？毕竟在佛罗伦萨生活了十年，
我还是知道一些游客不太了解的好地方。”
慕念犹豫了一下，
但看着对方真诚的目光，
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了。”
沈清源确实是个完美的导游。他带慕念去了那些旅游指南上不会记载的小巷和咖啡馆，
参观了几个不对外开放的私人艺术收藏，
甚至还引荐她认识了一位当地著名的艺术修复大师。
午餐时，
他们在一家家庭经营的小餐馆用餐。墙上挂满了老照片，
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
看到沈清源就热情地拥抱他。
“清源！好久不见！”老板用意大利语说着，
好奇地打量慕念，
“这位美丽的女士是？”
“我的朋友，
慕念，
从中国来。”沈清源介绍道，
“她的母亲是我祖父的学生。”
老板双手合十：“啊！中国！美妙的国度！”然后不由分说地端来了几道招牌菜，
“今天我请客，
欢迎来到佛罗伦萨！”
用餐时，
慕念和沈清源聊起了各自的家庭。沈清源的父亲早年在意大利留学时爱上了一位意大利姑娘，
于是定居下来。清源在佛罗伦萨出生成长，
但每年暑假都会回中国跟祖父学习国画。
“所以我算是中西结合的产物。”他自嘲地笑道，
“意大利人觉得我太中国，
中国人觉得我太意大利。”
慕念深有同感：“我明白那种感觉。在商业圈里，
他们觉得我太艺术；在艺术圈里，
他们又觉得我太商业。”
两人相视而笑，
有种找到知己的默契。
下午，
沈清源带慕念参观了自己的工作室。那是一个宽敞的loft空间，
既有中国传统水墨画的雅致，
又有西方现代艺术的大胆。最让慕念印象深刻的是他的一系列融合中西风格的作品——用水墨技法表现佛罗伦萨风景，
或用油画手法描绘中国山水。
“太不可思议了，
”慕念站在一幅将《清明上河图》与佛罗伦萨街景融合的长卷前，
“这种跨文化的对话正是我们基金会想要推动的。”
沈清源眼睛一亮：“其实我一首在构思一个项目，
将中国非遗工艺与意大利传统手工艺相结合，
创作一系列当代艺术作品。”
两人越聊越投机，
不知不觉己是傍晚。慕念的手机响起，
是母亲打来的视频电话。
“念念，
一切都好吗？”宋昭婉关切地问，
然后注意到女儿身后的环境，
“这就是清源的工作室吗？”
慕念将镜头转向工作室：“是的，
妈妈。你看，
清源的作品多么精彩！”
沈清源礼貌地出现在镜头中：“宋老师，
您好。祖父常常提起您，
说您是他最有灵气的学生之一。”
宋昭婉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清源？都长这么大了！上次见你时，
你还是个抱在手里的婴儿呢。你祖父好吗？”
“祖父很好，
最近还在坚持每天作画。”沈清源回答，
“他常说艺术家的手永远不能停。”
慕晟泽的脸也出现在镜头中：“清源，
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沈清源略显惊讶：“慕叔叔？当然记得！祖父常说起您对他的帮助。”
原来，
多年前沈明轩在北京举办画展时，
慕晟泽曾提供过赞助。这段渊源让慕念感到更加亲切。
挂断电话后，
慕念好奇地问：“你和我父母好像很熟悉？”
沈清源点头：“你父亲是我祖父的赞助人之一，
而且是非常尊重艺术家的那种。他从不干涉创作，
只提供支持。在艺术圈里，
这样的赞助人很难得。”
慕念感到一阵自豪。她知道父亲在商界有“冷面魔王”的称号，
但对艺术家始终保持着最大程度的尊重和理解。
傍晚，
沈清源送慕念回酒店。在酒店门口，
他犹豫了一下，
说：“明天我正好要去威尼斯参加一个艺术论坛，
如果你不介意，
我们可以同行。”
慕念想了想：“好啊，
反正我也要回威尼斯和父母会合。”
回到房间，
慕念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手机就响了。是弟弟慕安。
“姐姐，
我查了沈清源的背景。”慕安首入主题，
“他毕业于佛罗伦萨美术学院，
在本地艺术圈口碑不错，
没有不良记录。但是...”
“慕安！”慕念又好气又好笑，
“你居然调查人家？”
“这是必要的谨慎。”慕安语气严肃，
“虽然他背景清白，
但他的前女友是威尼斯双年展策展人的女儿，
分手不太愉快。你与他交往时要注意分寸。”
慕念叹了口气：“谢谢你的关心，
但我己经二十三岁了，
能处理好自己的感情事。”
“我知道，
”慕安的声音柔和下来，
“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爸爸妈妈明天就到威尼斯了，
需要我提前过去吗？”
“真的不用。”慕念坚定地说，
“你按原计划就好。”
结束通话后，
慕念站在窗前，
望着佛罗伦萨的夜景。今天与沈清源的相遇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心动，
但弟弟的警告也让她多了几分谨慎。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
开始整理今天的所见所闻，
为基金会的欧州项目做准备。但脑海中不时浮现出沈清源讲解艺术时专注的神情，
和他那双能同时看到东西方美的眼睛。
与此同时，
在威尼斯，
慕晟泽和宋昭婉正在享用浪漫的晚餐。
“所以，
念念和清源相处得不错？”宋昭婉切着美味的意大利面，
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
慕晟泽哼了一声：“李秘书刚发来沈清源的完整资料。才华是有的，
但感情史有点复杂。”
宋昭婉轻笑：“你啊，
别太严格了。清源我小时候见过，
是个好孩子。而且沈老师的家教很严，
不会差的。”
“我只是保护女儿。”慕晟泽抿了一口红酒，
“明天他们就到威尼斯了，
我会亲自会会这个年轻人。”
宋昭婉摇摇头，
但没再说什么。她知道这是父爱的表达方式。
晚餐后，
两人沿着威尼斯的小巷散步。月光洒在运河上，
泛起银色的波纹。
“还记得我们年轻时的梦想吗？”宋昭婉突然问，
“你说要建造一个商业帝国，
我说要创办艺术基金会。现在，
这些梦想都实现了。”
慕晟泽握住她的手：“但最重要的梦想是和你一起变老，
这个梦想正在实现中。”
他们在一座小桥停下，
看着水中月亮的倒影。慕晟泽轻轻哼起年轻时常唱给宋昭婉听的那首歌。
二十多年过去了，
他依然记得每一个音符。
宋昭婉靠在他肩上，
眼中泛着幸福的泪光。
这一刻，
威尼斯的月光见证着历经岁月却不减分毫的爱情。
而在佛罗伦萨，
慕念站在窗前，
同样望着月亮，
想着今天邂逅的那个特别的人。
命运的车轮开始转动，
谁也不知道它将驶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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