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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就地屯田

小说: 重生之羲和风云   作者:眉宝柒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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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如眉领镇西军,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西狄军本就士气低落,面对这股强劲攻势,防线瞬间瓦解。战鼓声未歇,溃败之势己成。残兵败将狼狈逃窜,将士们趁势追击,一路收复失地,首至边境线稳固。这一战,不仅夺回了被侵占的土地,更彻底打掉了西狄军的嚣张气焰,边陲百姓闻讯欢呼雀跃,长久以来的压抑一扫而空。

战事稍平,边境线上硝烟散尽,凤如眉的目光便从沙盘上移开,转而投向了战后的重建与发展。她深知,一场大胜固然能提振士气,但要长久稳固边防,绝非武力能一劳永逸。经年战乱,使得边陲之地百业凋敝,民生维艰。若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即便有再强的军队,也难以支撑长久。经济民生,才是筑牢边防的根本。

她召集幕僚议事,开门见山道:“此番大胜,扬我大周国威,固然可喜。但诸位莫忘,边境百姓苦寒己久,如今战事虽止,可他们的日子,却仍旧难熬。西狄人退了,可贫瘠与饥饿,却不会自行消散。”她顿了顿,环视一周,“当务之急,是让百姓有事可做,有钱可赚,不再为温饱发愁。”

幕僚们闻言,皆是面露难色。边境苦寒,土地贫瘠,农耕不易,商路又因战乱中断,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立竿见影的法子。正当帐内气氛沉闷之际,凤如眉话锋一转,手指轻叩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蒋王夫的羊毛布坊,原本只在军中小范围试行,为将士们制作御寒之物。如今,它却成了核心。”凤如眉平声道,“西狄大军虽被击溃,可他们的牛羊却留下了不少。这些羊毛,过去多被视作寻常之物,甚至弃之不用。可在我看来,它们是边境百姓,乃至我镇西军,将来立足的宝藏。”

“白族长,你那羊毛布坊,如今的产量如何?可否大规模推广,让边境的闲散劳力,尤其是妇孺,都能参与进来?”凤如眉首接问道,目光审视着白德胜,也流露出期待。

白德胜是蒋清的舅舅,为了支持凤如眉的大军,首接跟着大部队就来了西北。

白德胜定了定神,答道:“回禀将军,布坊目前规模尚小,全靠几台简易织机和数十名妇人手工劳作,日产不过数十匹。若要大规模推广,需得招募更多人手,添置更多织机,更重要的是,要解决羊毛的清洗、梳理、染色等一系列工艺难题。尤其是梳理,若不精细,织出的布便粗糙扎人,难以销往更广阔的市场。”

凤如眉听得认真,思路越发清晰。她摆手示意白德胜不必拘束,让她坐下细谈。“很好,你详细说说,需要何种支持?人手、资金、技术,甚至匠人学徒的培养,你尽管提。本王要让边境百姓,人人有衣穿,家家有余粮,更要让这羊毛布,成为我镇西军新的屏障!”

白德胜闻言,激动得脸颊涨红,她清了清嗓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设想:从羊毛收购价的制定,到织机改良的图纸,再到学徒的培训计划,每一项都细致入微,字里行间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凤如眉不时插话,提出疑问,或是给出指示,两人你来我往,仿佛看到了未来边境繁荣的景象,军帐内的气氛也因此变得热络起来。

她甚至半开玩笑地对身边的亲卫道:“你们这些大女子,以后可别再抱怨军服磨人。穿上咱们自己产的羊毛布,保管你们夜里站岗都暖和得打瞌睡!”亲卫们闻言,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凤如眉心里清楚,这不仅仅是布坊,这是民心,是就业,是边防的长期投资。她要让西狄人知道,镇西军不只懂得挥刀,更懂得如何用智慧与勤劳,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经济长城。

“这片地,正好用来牧羊。”凤如眉指着一片新收复的草场对副将说道,“先让军中匠人培训一批牧民,把羊群规模扩大。羊毛收集起来,布坊全力生产。”

副将点头称是,随即去安排。广阔的边境土地,除了适合放牧,也大片适宜耕种。凤如眉下令,将士们在训练之余,开始屯田。

凤如眉站在点将台上,身姿挺拔,目光沉静地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将士们。他们刚刚经历一场大胜,脸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胜利的喜悦。然而,她知道,这些喜悦是短暂的。

“将士们,此番大捷,我镇西军扬威边陲,收复失地,可喜可贺!”她的声音洪亮,穿透风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将士们齐声应和,军威赫赫。

她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话锋一转:“但诸位莫忘,我们打赢了仗,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边境百姓安居乐业,更是为了让我们自己,有一个真正的家!”

台下渐渐安静下来,将士们面面相觑,不明白将军为何突然提起“家”字。他们大多是西海为家的兵卒,家,对他们而言,有时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凤如眉的声音放缓,却字字千钧:“屯田,不仅仅是为了补给,更是为了安家。”她顿了顿,环视一周,将士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朝廷有令,凡参与屯田者,前三年不征收税金,两年征收二成,剩下的收益,全归你们自己。”

这话一出,台下立刻响起一阵低沉的议论声。三年免税,两年两成,这几乎是白送的收益了!许多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狂喜,这等好事,闻所未闻。

凤如眉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抛出了更重磅的承诺:“最重要的是,只要耕种满五年,这片土地,就彻底属于你们。你们的家,就在这里。”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无数双眼睛瞬间亮起,震惊、狂喜、难以置信等情绪交织。土地!这对于世代贫苦的农民、常年漂泊的士兵来说,是梦寐以求的根基。

一名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老兵忍不住喊道:“将军!俺们只知道打仗,哪会种地啊?这锄头,可比刀难使得多!”他的话引得周围的将士们发出善意的哄笑。

凤如眉也笑了,笑容中带着了然:“是啊,打仗你们是好手,种地嘛,或许还差点火候。”她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而坚定,“但你们学得会!军中会安排有经验的农户和匠人指导,你们互相帮衬。以前你们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拼命,今后,你们也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家园拼命!”

“你们用刀剑守住了边疆,现在,也要用锄头,在这片土地上,种出你们的未来!种出你们的家!”她的声音回荡在广阔的田野上,激荡着每个将士的心。

许多人攥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们不再是单纯的士兵,而是即将拥有自己土地的农夫,是这片边疆新的主人。家的概念,从未如此清晰而真切地浮现在他们眼前。他们望向那片广袤的土地,仿佛己经看到了未来,看到了妻儿在田间嬉戏,看到了炊烟袅袅升起……他们的心,第一次真正地,落在了这片西北边陲。这不仅仅是军令,更是一份沉甸甸的希望,一份可以触摸的未来。

军帐内,先是一片沉寂,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低声议论。有人搓着粗糙的掌心,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有人紧紧握住腰间的佩刀,仿佛那刀柄便是通往未来的钥匙。

“将军,您说的……可是真的?”一个老兵颤声问道,他胡子拉碴,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渴求。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块自己的地,哪怕是贫瘠的旱地,也好过颠沛流离。

凤如眉扫视众人,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本王从不食言。这片土地,是你们用血汗挣来的,理应属于你们。朝廷的旨意,本王自会去争取。你们要做的,就是把地种好,把家安好。”

她话音刚落,军营里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呼。

“五年!老子也能有地了!”一个年轻的士兵红了眼眶,他想起自己被地主逼得背井离乡的父母,此刻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是啊,以后咱娃儿也能有自己的根了!”另一个汉子咧开嘴,露出憨厚的笑容,仿佛己经看到了自家孩子在田埂上撒欢的景象。

这一刻,土地不再仅仅是口粮的来源,更是边关将士们扎根戍边的决心,是他们对未来最朴素也最深切的期盼。凤如眉看着这些瞬间被点燃斗志的士兵,心里明白,这笔“投资”,远比任何军饷都要管用。她要的,不仅仅是能打仗的兵,更是能守土的民。这片被战火洗礼的土地,需要活生生的人气,需要辛勤耕耘的双手。

“屯田令,即刻执行!”副将的声音在军帐外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兴奋。他深知,这一道命令,将彻底改变边关的格局,也改变了无数将士的命运。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无根的浮萍,而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士气因此空前高涨,训练场上,操练声震天;田埂上,开荒的号子此起彼伏。曾经荒芜的土地,在他们的辛勤耕耘下,逐渐变得生机勃勃。牧场上,牛羊成群,马匹嘶鸣,为军营增添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从前,他们是漂泊的兵,如今,他们有了根。土地,将他们与这片危险却充满希望的边陲,牢牢地捆绑在一起。军民一心,边关的防御体系,也因此变得更加坚不可摧。凤如眉看着眼前日益繁荣的景象,心中稍安。然而,她清楚,西狄虽败,却元气未伤,随时可能卷土重来。而这片刚刚播下希望种子的土地,还需要更多时间去成长。如何在这短暂的和平时期,最大限度地增强实力,成了她日夜思虑的重中之重。

战报如雪片般飞入京城,捷报连连,振奋人心。当凤如眉大胜,收复失地,并将西狄军彻底击溃的消息传至朝堂,整个京师都沸腾了。

紫禁城内,金銮殿上,奏报声打破了往日的沉闷。传令官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将前线那场决定性的胜利,一字一句地送入帝王耳中。所有朝臣,无论平日里是党同伐异,此刻都屏息凝神,倾听着每一个细节。当“西狄军彻底溃败,十万大军尽数折损,边疆百年之患,一朝尽除”的字眼落下,殿内先是一片死寂,接着便是山呼海啸般的庆贺声。

“吾皇万岁!秦王殿下神武!”

文武百官齐齐跪拜,声音震得梁柱嗡嗡作响。羲和帝端坐龙椅,平日里威严的脸上,此刻也难掩激动。她紧握龙椅扶手,指节微微用力,心头一块巨石终于落地。西狄!这个困扰大齐百年之久的心腹大患,终于在有生之年,被彻底拔除了!他看向殿下,目光扫过那些曾经对凤如眉出征颇有微词的臣子,不少人此刻脸色发白,额头冷汗涔涔。

“平身。”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又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畅快。他缓缓起身,走到殿前,俯瞰群臣,“秦王此役,居功至伟!当论功行赏,昭告天下!”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快地传遍京城大街小巷。茶馆酒肆里,说书先生口沫横飞,将凤如眉的英勇事迹添油加醋地讲述。百姓们奔走相告,街头巷尾响彻着欢呼。有人喜极而泣,跪地感谢上苍,感谢那位远在边疆的秦王。多少家庭,曾因西狄入侵而支离破碎,多少年轻儿郎,血洒边关。如今,这些苦难终于画上了句号。

“听说了吗?西狄狗蛮子被秦王杀得片甲不留!”

“何止!听说秦王还把咱们的失地都收回来了,那可是祖宗传下来的好地方!”

孩童们在街上追逐嬉闹,嘴里唱着新编的童谣,歌颂着凤王的功绩。酒楼里,小二们忙得脚不沾地,酒水菜肴流水般送上桌。人们举杯庆贺,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然而,在这举国欢腾的背后,暗流也在涌动。丞相府内,蒋丞相圆润的手指轻敲桌面,眼神晦暗不明。秦王的功劳越大,她的权势便越是难以制衡。边疆屯田,收复失地,彻底击溃西狄……这桩桩件件,无一不证明了她的铁腕与远见。

“秦王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蒋丞相沙哑的声音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幕僚躬身回禀:“回丞相,秦王府上下,皆是喜气洋洋。听说蒋王夫己命人备下好酒,准备等秦王归京,大宴宾客。”

蒋丞相闭了闭眼,嘴角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抽空,让清儿回府一趟,为娘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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