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似乎也格外眷顾田家小院,金灿灿地洒满每一个角落,将新铺的青石板地面照得发亮。院子里,浓郁的饭菜香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那是灵材特有的、混合着纯净能量的芬芳,勾得人食欲大动。
今天正是田家正式乔迁新居的大日子。田母天不亮就起来忙活,大铁锅里炖着咕嘟冒泡的灵猪肉,油脂被充分熬出,肉香混合着粉条的柔滑气息,弥漫在整个院子里。灶台上,金黄色的灵鸡蛋炒青椒、碧绿油亮的清炒灵蔬、还有一盆盆掺了灵米蒸得颗粒分明、泛着珍珠般光泽的米饭,都己准备妥当。
田勇穿着一件洗得干净爽利的粗布褂子,正和苏晚晴一起,将刚从药圃边摘下来的、红宝石般的灵草莓一颗颗仔细地摆进铺着新鲜叶子的竹篮里。苏晚晴今天特意穿了条浅青色的及膝连衣裙,衬得皮肤愈发白皙,头发松松地挽了一个髻,几缕碎发垂在颈边,显得格外温婉居家。她拿起一颗最大最红的草莓,自然地递到田勇嘴边,眼角弯弯:“尝尝,我觉得这批比上次摘的还要甜上几分,是不是你那独家秘制的‘养生水’浇灌得更勤快了?”
“是咱们这地好,肥力足,”田勇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清甜微酸的汁水瞬间在口中爆开,一股微弱但纯净的灵气随之扩散,令人精神一振,“主要还是苏技术员指导有方。快摆好吧,我估摸着李姐她们差不多该到了。”
话音未落,院门口就传来了李姐那极具穿透力的大嗓门:“晚晴!田勇!恭喜乔迁啊!我们来得不算晚吧?”只见她手里拎着一个精美的水果篮,身后跟着她的丈夫和蹦蹦跳跳的儿子,一家三口刚踏进院子,就被那满桌从未闻过的奇异菜香勾住了脚步,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
“我的老天爷,这也太香了吧!”李姐夸张地捂住胸口,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那盆颤巍巍、亮晶晶的灵猪肉炖粉条,“光闻着这味儿我就受不了了,口水首流!你们家这乔迁宴,搞得比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还,比过年还热闹!”
田母闻声赶紧从厨房擦着手出来,脸上笑开了花,热情地拉着李姐的手往席上让:“不晚不晚,正好正好!快坐快坐,都是家常菜,千万别客气!这灵猪肉刚出锅,还烫着呢,最是软烂入味。”说着,她又给李姐的儿子夹了一大块金灿灿的灵鸡蛋,“小朋友,尝尝这个鸡蛋,我们家自己养的鸡下的,可香了,没喂过饲料,营养好!”
小家伙好奇地咬了一口,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也顾不上烫,含糊不清地嚷嚷:“妈妈妈妈!这个鸡蛋好好吃!比蛋糕上的奶油还香!我还要!”孩子的反应最是真实,逗得满桌人都笑了起来。李姐的丈夫也尝了一口灵猪肉,细细咀嚼后,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由衷赞叹:“这肉……确实绝了!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入口即化,肉香味浓得不得了,吃完嘴里还有回甘。田勇,你这养猪的手艺,真是这个!”他竖起了大拇指。
田勇笑着给客人斟上自家泡的灵菊花茶,谦虚道:“刘哥过奖了,其实就是费点心思,科学喂养,让它们吃得好、住得舒服、心情愉快,肉質自然就差不了。您要是喜欢,下次出栏,一定提前给您留半扇好的。”
正寒暄间,田父从阳光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块半湿的抹布,显然刚又在里面擦拭收拾。他抚摸着新屋光滑的墙壁,看着院子里热闹的场景,再看看这崭新亮堂的房子,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眶忽然就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好,真好……想当年,咱家住的还是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的土坯房,一下雨就得满屋子找盆接水,冬天漏风,夏天闷热……现在好了,老了老了,倒住上这么亮堂、这么结实的好房子了,还能吃上这么香的饭菜……都是勇子有出息,肯吃苦……”
田母闻言,也触动了心肠,放下锅铲,用围裙角擦了擦眼角,走过来拉住苏晚晴的手,语气充满了感激:“晚晴哪,阿姨知道,勇子能安下心来折腾这些,也多亏了你支持他、帮衬他。不然光靠他一个人,这家也不能这么快就弄得这么像模像样,过上这么好的日子。以后啊,你就把这儿当自己家,常来,阿姨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苏晚晴被这质朴而真挚的情感打动,心里暖洋洋的,反手握住田母粗糙的手,柔声道:“阿姨,您快别这么说,这都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家和万事兴,您和叔叔身体健康,田勇事业顺利,这才是最重要的。以后我周末有空就来,帮您摘菜、做饭,跟您学手艺。”
田勇看着父母感慨万千、几乎落泪的样子,心里也是又酸又暖。他走到阳光房门口,借着开门的机会,悄然运转体内灵力,微微调整了一下聚灵阵的流转,让一丝丝极其微弱的灵气更舒缓地弥漫出来,融入周围的空气之中——这灵气虽不能让人脱胎换骨,但长久浸润,强身健体、舒缓心神的效果却是实实在在的。让父母身体健康,精神愉悦,这才是他努力修炼、改善家园最根本的初衷。
饭后,李姐一家兴致勃勃地参观新房,尤其是那个漂亮的阳光房。一走进来,李姐就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惊讶道:“嘿!这屋子真神奇!比外面还暖和点,但一点也不闷,空气特别清新,好像自带空调和新风系统似的!晚晴,你以后周末过来,在这儿看看书、处理点工作,肯定特别舒服,效率倍儿高!”苏晚晴笑着点头,悄悄用胳膊碰了碰身边的田勇,低声道:“我刚才试着在这儿静坐了一会儿,练习你教的那个呼吸法,感觉那股‘气’好像比以前在屋里练更顺了,指尖都一首暖暖的,是不是这屋子的朝向或者材质有什么特别?”
“是你自己坚持练习,感应越来越敏锐了,”田勇笑着帮她理了理书架上一本稍微歪了的书,将功劳归于她自身,“环境安静,心情放松,效果自然更好。以后你常来这儿练,肯定进步更快。”他没有透露聚灵阵的秘密,却在心里盘算着,等苏晚晴的气感再稳固一些,对能量接受度更高时,或许可以循序渐进地教她一些更深入一点的呼吸法门,进一步改善她的体质。
王大柱吃得满嘴油光,心满意足地帮着收拾碗筷,看着几乎光盘的桌子,憨厚的脸上满是佩服:“勇哥,俺算是服了!你家这菜也太受欢迎了,连汤汁都被蘸馒头擦干净了!下次还有这等好事,杀猪宰羊啥的,可得一定再喊俺来帮忙……和吃饭!”田勇被他逗乐了,顺手塞给他一大袋早上刚摘的灵蔬和十几个灵鸡蛋:“少不了你的。这些带回去给嫂子和孩子尝尝鲜。下次灵猪出栏,第一个叫你。”
傍晚时分,客人陆续散去,小院恢复了宁静。田勇再次走进阳光房,在中央的蒲团上盘膝坐下。聚灵阵持续运转,汇聚而来的灵气比白日里似乎更加集中和纯净,通过呼吸绵绵不断地渗入体内。丹田内的气旋稳定而迅捷地旋转,将灵气炼化吸收。他能清晰地内视到,筋骨血脉中残留的药浴药力,在这股活跃灵气的催化下,正加速被吸收融合,以往修炼《九转炼体术》时总觉得有些许滞涩的关节处,此刻酥麻温热,无比舒畅,距离筋骨境中期的瓶颈,似乎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隔膜。
苏晚晴没有立刻回城,也拿了个蒲团,坐在他旁边不远处,学着他的样子,安静地闭目打坐,练习那套“养生呼吸法”。月光透过洁净的玻璃天花洒下,将她笼罩在一片清辉之中。她周身的气息似乎受到聚灵阵微弱力场的牵引,比平时更加平和稳定,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恬静美好。
田勇睁开眼,看着身边人安静的侧颜,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宁和满足。他伸出手,轻轻握住苏晚晴放在膝上的手。她的指尖温暖而柔软,气息平稳悠长。
“晚晴,”田勇轻声开口,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柔,“以后这阳光房,就是咱们俩的专属‘养生书房’了。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苏晚晴睁开眼,回握住他的手,眼中漾着笑意,顺势轻轻靠在他肩上:“好啊,一言为定。以后周末我就过来,帮你整理药圃,给你打下手,然后一起练‘养生操’。”
月光温柔,夜风静谧。微型聚灵阵形成的无形能量场如同一个温柔的旋涡,在他们身边缓缓转动,将稀薄的天地灵气汇聚而来,如同涓涓细流,无声地滋养着这方小小的洞天福地,也滋养着他们平凡、简单却无比珍贵的烟火人生。对于田勇而言,守护好这一切,便是修仙长生路上,最踏实、最温暖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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