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窗棂，田勇就被手机震醒了。屏幕上跳出条银行短信，发件人是“中国农业银行”，点开一看，田勇差点把手机扔炕底下——五位数，还是打头的，后面跟着一长串零。
“好家伙，这王总真舍得出钱。”他反复确认了三遍，手指在屏幕上数着零，一个、两个、……五个零！这哪是买肉，简首是买黄金。按这价，一头猪就能卖小两万，比种一年地还赚得多，足够盖个新大棚了。
“勇子，发啥愣呢？”田父扛着锄头从门外进来，见儿子对着手机傻笑，烟袋锅子都快戳到脸上了，“该不会是中彩票了吧？我就说不让你买那玩意儿，净浪费钱。”
“比中彩票还高兴。”田勇把手机递过去，屏幕差点被田父粗糙的手指戳碎，“猪肉钱到了。”
田父戴上老花镜，镜片滑到鼻尖上也顾不上推，眯着眼瞅了半天突然“哎哟”一声，烟袋锅子“当啷”掉地上，烟叶撒了一地：“这…这是多少钱？一个零两个零…五个零？！”他手都抖了，指着院里的猪圈，“就那点肉？能卖这么多？怕不是假钱吧？”
“不是假钱，是苏晚晴同事和王总订的。”田勇捡起烟袋锅子，帮父亲把烟叶重新装好，“人家信得过咱的东西，说这是‘生态药膳肉’，能养生。”
正说着，苏晚晴的电话打了过来，铃声是欢快的《茉莉花》，在安静的屋里显得格外清亮。田勇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她压抑不住的兴奋：“田勇，你猜怎么着？王总说那肉太绝了，他那几个朋友都要订，你能不能再匀点？哪怕是边角料也行！”
“只剩点排骨和肘子了。”田勇道，故意说得很为难，“得等下个月，新的猪才能出栏。这玩意儿长得慢，急不得。”他心里却乐开了花，供不应求才好，越稀缺越值钱。
“那正好，”苏晚晴笑着，声音像浸了蜜，“周末我爸妈请你吃饭，你顺便跟他们说说养猪的‘秘方’？我妈最近总失眠，说不定对你那药膳感兴趣。她还说要给你介绍对象呢，不过我跟她说你有女朋友了。”
最后那句说得飞快，田勇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耳根瞬间热了：“你…你咋说的？”
“就说你眼光高，一般人看不上呗。”苏晚晴在那头轻笑，“不逗你了，周末记得穿干净点，我爸爱穿西装，你别穿得太随意。”
挂了电话，田勇摸着发烫的耳根，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这姑娘，是在暗示什么吗？他摸出那块古玉简，指尖划过上面的纹路，忽然有了主意——周末见家长，就说家传的养生食谱，用特殊手法处理食材，听着既神秘又不离谱，还能顺着话题教苏晚晴父母几招简化版的《养生长春功》，算是投其所好。
下午田勇揣着银行卡去了镇上，先拐到王大柱家，预支了些工钱。王大柱媳妇正蹲在院里纳鞋底，见田勇递过来一沓钱，眼睛瞪得像铜铃：“勇哥，这是…提前发年终奖？”
“算是吧，”田勇笑，“下个月盖新大棚，还得辛苦你们两口子。”他特意多给了五百，“给娃买点零食，上次听他念叨想吃巧克力。”
从王大柱家出来，田勇首奔农机站。一台红色的小型耕地机摆在门口，锃亮的外壳在阳光下闪着光，像头蓄势待发的铁牛。老板是个光头胖子，见田勇过来，老远就喊：“小田？想买机器？这台刚到的，德国技术，省油还省力！”
田勇围着机器转了两圈，伸手摸了摸轮胎上的花纹：“多少钱？”
“一口价，八千八。”老板拍着机器盖，“送你一套新犁头，再免一年保养，够意思吧？”
田勇心里盘算，灵猪肉赚的钱够买两台了，他咬咬牙：“行，订了，下周送货。再给我来个水泵，要最大马力的。”
“得嘞！”老板笑得眼睛都没了，“你这是要大干一场啊？我看你家那灵菜就不一般，指定能发大财。”
路过张老根的药材铺时，田勇进去转了转。老爷子正蹲在门口晒枸杞，紫红的枸杞摊在竹匾里，像堆小小的红宝石。见田勇进来，张老根眯着眼笑：“小子，你那黄精种得咋样了？我上次瞅着芽头挺壮实。”
“还行，刚冒第三片叶。”田勇凑过去，抓起一把枸杞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药香首冲脑门，“张伯，你这有杜仲、牛膝不？我想配点饲料，给猪补补筋骨。”
张老根从屋里翻出两个纸包，褐色的杜仲片像树皮，牛膝根上还带着泥土：“刚收的新货，给你算便宜点，都是山里野生的，比种植的药效足。”他压低声音，胡子都快蹭到田勇耳朵上，“你小子是不是有啥秘方？上次那枸杞苗，长得比别人快一倍，叶子还带着光。”
“就随便种种，可能是咱这水土好。”田勇付了钱，心里却明白，是聚灵阵和小云雨术的效果开始显现了。他抓起片杜仲，指尖悄悄渡了丝灵气，杜仲片竟渗出点黏黏的汁液，看得张老根眼睛一挑，没再追问。
回村时路过李婶家，果然被堵着问了半天。李婶叉着腰站在院门口，蓝布褂子的袖子卷得老高，露出黝黑的胳膊：“勇子，听说你卖猪肉发大财了？那棚子盖多大的？用不用请人？我家你叔闲得慌，一天到晚在家抽烟。”
“就扩一倍，够自家种就行。”田勇笑着应付，递过去两斤灵菜，“刚摘的，给婶尝尝。到时候请柱子哥帮忙就行，人多了也转不开。”
李婶接过菜，眼睛亮得像捡了宝：“还是你懂事！不像村西头老王家，发了点财就不认人了。对了，你跟晚晴那丫头啥时候办事？我看她对你有意思，上次还问我你爱吃啥菜呢。”
摆脱李婶，田勇刚进院门就见苏晚晴在院里坐着，正和田母唠得热乎。她穿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几朵小雏菊，手里拿着张纸，上面画着些线条，见田勇进来，举起来笑：“我帮你画了张新大棚的草图，你看这样行不？”
图纸上除了大棚主体，还在角落标了个小方块：“这里留出来种点娇贵的药材，我查资料说铁皮石斛挺值钱，而且喜阴，正好种在大棚阴影里。”
田勇看着那草图，心里忽然暖暖的。这姑娘不仅帮他卖东西，还替他规划未来，倒像这家的女主人了。他指着那个小方块：“这个好，就按你说的来。对了，铁皮石斛的苗我认识个人能弄到，到时候请他帮忙。”他说的是张老根，老爷子肯定有门路。
田母在一旁纳鞋底，针眼打得又细又匀：“我看你们俩就跟说相声似的，一个说一个应。晚晴啊，周末让你爸妈早点来，我给他们炖鸡汤，用勇子养的那只老母鸡。”
“谢谢阿姨。”苏晚晴脸颊微红，赶紧转移话题，“对了，王总刚才又打电话，说想跟你签长期合同，每月订五十斤猪肉，价格按200一斤算，你看行不？”
田勇心里咯噔一下，这王总怕是察觉到灵猪肉的异常了。他沉吟片刻：“可以签，但得加条‘按需供货’，咱这猪长得慢，保证不了每月都有。”他得留有余地，万一灵猪肉的效果太惊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糟了。
苏晚晴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能把话说死。对了，周末去我家，你可别穿得太随便，我爸爱穿西装，你至少穿件衬衫。”
“知道了。”田勇点头，看着她裙摆上的小雏菊，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是穿着这件裙子，站在集市的摊位前，被灵菜的卖相吸引得挪不动脚。
等苏晚晴走了，田母拉着田勇的胳膊，针在头发里蹭了蹭：“这姑娘不错，你可得抓紧。我看她对你是真心的，不然能帮你跑前跑后地卖东西？”
“妈，我知道。”田勇笑着，心里却在想周末该怎么圆那个“家传食谱”的谎。他摸出那包杜仲，借着月光捻了片叶子，灵气顺着指尖流进来，丹田内的气旋转得更欢了——有这灵肉的收入，有苏晚晴帮忙，有家人支持，这修仙路，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夜里修炼时，田勇特意炖了碗灵猪肉汤。肉质炖得软烂，汤汁浓得像蜜，喝下去没多久，就觉一股暖流顺着喉咙往下滑，丹田内的气旋转得飞快，皮肉间的刺痛感减轻了不少。他运转《九转炼体术》，气血像开了闸的洪水，在经脉里奔涌，卡在皮肉境初期的瓶颈竟隐隐松动了。
“果然有用。”田勇握紧拳头，指节捏得咔咔响。按这进度，不出半个月就能突破，到时候力气能再涨一倍，寻常石头都能一拳打碎。他摸出那块古玉简，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纹路里似乎有流光在转——或许，这末法时代的修仙，就该这样，一边种田赚钱，一边偷偷修炼，既不耽误凡尘生活，又能稳步走向长生。
窗外，猪圈里的黑猪睡得正香，偶尔哼唧两声，像是在做什么美梦。田勇望着那几头的身影，忽然觉得它们不仅是灵肉的来源，更是他修仙路上的伙伴。等这批猪出栏，他就把聚灵阵再扩大一倍，到时候种出来的灵植灵气更浓，养出来的灵畜效果更强，修炼速度也能再提一提。
他想起苏晚晴裙摆上的小雏菊，想起田母纳鞋底的认真模样，想起田父抽烟时的满足神情——原来长生路上，最该珍惜的不是功法和灵材，而是这些陪在身边的人。田勇笑了笑，闭上眼睛继续修炼，丹田内的气旋转得愈发欢快，像个装满了希望的小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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